第222章 脫口而出
“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氣氛安靜到寧嘉琳覺得壓抑，半晌過去簡逸辰才幽幽開口。
寧嘉琳滿臉黑線，感情來這兒發了次瘋就是為了這事？
輕咳了兩聲，寧嘉琳裝作無知道：“什麽五年前，過了那麽久的事誰能記得？”寧嘉琳很想狠狠地質問他，可礙於舒曉告誡自己的，隻能是裝作不知道。
比起質問，她更怕朋友以為她的背叛。
“寧嘉琳，過了這麽多年你說謊的技巧還真是沒有一點長進。到底有什麽事瞞著我？是不想說還是舒曉不準你說？”他現在已經受夠了故意的隱瞞，寧嘉琳是他唯一可以突破的可能。
“我沒騙你，五年前我還在公司學著幫老爸工作，對於你想了解的我是真的不知道。不過既然你想知道，又為什麽不直截了當去問舒曉？”
簡逸辰無聲的歎了口氣，反問道：“以你對舒曉的了解，你覺得她會親口告訴我？”心裏的煩悶感愈加愈強，簡逸辰強忍著想拆了這辦公室的欲望靠坐在椅子上，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出現過這種奇怪的感覺了。
“以你對舒曉的了解，既然她不願告訴你你又有沒有想過是因為什麽？”寧嘉琳正色的看著簡逸辰，以自己對他的了解相信他不會不明白自己話裏的意思。
問題就像是燙手的山芋來回來去拋在簡逸辰和寧嘉琳之間，許是受不了他熾熱的目光，寧嘉琳哼了一聲把視線轉移到其他地方，嘀咕道：“真不知道你這總裁是怎麽當上的……”
“你說什麽？”簡逸辰耳力極好，狠厲的眼神掃過寧嘉琳像是要將她灼傷，“我可什麽都沒說啊。”
大腦飛速旋轉簡逸辰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看著寧嘉琳不自覺臉上浮上一絲笑意，“如果我告訴你我心裏的人不止舒曉一個呢？”她這人向來沉不住氣，簡逸辰不相信她不會上當。
“不止舒曉一個，你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長腿屈起疊放在另一條腿上，簡逸辰隨意靠在椅背上看著目瞪口呆的寧嘉琳，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鐵質的文件夾摔在辦公桌上發出一聲悶響，寧嘉琳皺著眉頭罵道：“好你個簡逸辰，我就知道你圖謀不軌，你說你是不是還惦記著你那個未婚妻？”前陣子聽舒曉說過他有未婚妻的事，可她對他們之間的事卻毫不知情。此刻一被簡逸辰主動提起，寧嘉琳腦海裏已經自動腦補了一部50萬字的小說，這事舒曉鐵定是不知道的，那麽今天就讓她替天行道一朝解決了簡逸辰這家夥。
簡逸辰麵無表情，繼續說道：“我是愛舒曉，可我沒辦法和她結婚，身處豪門你應該理解我的苦衷。”
“理解？我憑什麽理解你？你既然給不了她幸福你憑什麽承諾她？還是說你一直都在瞞著她，在騙她？”寧嘉琳覺得自己心裏一股火一股火的往上竄，強忍著想把對麵人撕碎的衝動聽他的解釋。
“我是給不了她結婚的承諾，不過隻要她願意，我會養她。”
“啪。”寧嘉琳一掌拍在桌上氣憤的站起身，大聲道：“你什麽意思？你讓曉曉給你當小三是嗎？”
沒聽到簡逸辰的回答，寧嘉琳的心更是涼了一半，“我告訴你，曉曉不會同意的，你也不配擁有她。她為你付出了那麽多，等了你那麽多年你現在告訴我她換來的隻是這樣的結果，簡逸辰，你真的很令人失望。”寧嘉琳氣的渾身發抖，心裏還保持清晰地地方卻在深深心疼著舒曉，這個傻丫頭……真的太傻了……
她的斥責和質問並沒有影響簡逸辰的絲毫情緒，男人放下長腿也順勢起身，身高的差距不得已讓寧嘉琳抬頭仰視她，簡逸辰一字一句道：“這是她一手造成的，如果當年沒有她的不辭而別我又如何會答應家族的婚事？你的說教，未免有些太自私。”
聽他的話寧嘉琳泛紅著眼眶卻逐漸笑了，冷聲道：“自私的人是你，你永遠都想象不到當年舒曉被逼著離開你的場景，你也永遠不會知道她在臨走之前為了能再見你最後一眼付出了多少犧牲，你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你也不配知道。”說到這兒連寧嘉琳心裏的最後一點理智也消失不見，當年那人落魄的離開A市，都是拜眼前這個男人所賜。
“不配？配與不配不是你能說了算的。”
“你的傲慢狂妄已經差點奪去她的聽力，放過她就那麽難嗎？”最後的理智蕩然無存，寧嘉琳也就顧及不上舒曉對自己的千叮嚀萬囑咐，“你說什麽？”錯愕爬上簡逸辰的臉龐，那場車禍果然不像舒曉所描述的那麽簡單，而自己一直無法查到的原因，歸根結底的源頭應該是自己的爺爺。
寧嘉琳毫不避諱的對上簡逸辰的目光，事已至此她已經顧及不上那麽多了，“曉曉被趕出A市的最後一天發了瘋似的想見你最後一麵，就在A大後身的公路上……離你不過20米的距離，差點結束了她的生命。而你，將永遠不會轉身看她一眼……”說完寧嘉琳緩緩閉上眼睛，經過五年的洗禮結果她和舒曉依舊沒能從那場車禍裏走出來。
黑色簽字筆從手裏自然脫落，簡逸辰聽著她的描述逐漸心痛的無以複加，彎腰撿起筆放在桌上，簡逸辰平靜了情緒，輕聲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會讓你相信我不會負她。”說完不等寧嘉琳有所反應徑直離開辦公室，那個女人到底心裏瞞了她多少事……
流淚的人有是瞬間的失神，隨後慌張的抹了把臉追到門口，大喊道：“簡逸辰，你耍我？”
寧嘉琳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從最一開始就進了簡逸辰的陷阱。什麽未婚妻什麽小三統統是……狠狠吸了下鼻子，寧嘉琳將心中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在門上，不過安靜下來覺得也好，如果他剛才所說都是真的，她將更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舒曉。
“曉曉，我不是故意的，你可真的不要怪我。”寧嘉琳雙手合十對著白熾燈，她真的是想為他們好的。
“給我查出五年前A大後身的車禍詳情，現在立刻發給我。”坐進車裏簡逸辰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盤，等待的滋味讓人抓狂，隻是當初在後來也偶然聽人提起過那起駭人的車禍。簡逸辰無論如何也不會想過，別人口中那個香消玉殞的小姑娘就是舒曉。
對於總裁的要求Abel總能很準時的完成，電話前後不過五分鍾的時間簡逸辰的手機就傳來E-mail的聲音，迅速翻看著，短短的幾則訊息卻足夠讓簡逸辰的血從心裏涼到腳底。新聞的最後是路人抓拍的幾張照片還有現場的血跡，手指握拳發出聲響，一腳油踩到底簡逸辰飛快的奔著家的方向去，他現在很迫切的想要見她。
震耳欲聾的敲門聲響起，舒曉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像門口挪動，開了門果不其然是那張過分熟悉的臉，隻是意外之中並沒看到想象中臉上的憤怒。
畢竟是自己違約在先，在他不在的時候私自跑回來，舒曉還是決定先為自己解釋一下，“我隻想回來拿幾件衣服。”不僅是衣服，之前去他那兒的時候舒曉並沒帶上止痛藥，本想趁著他不在回來取一下可剛把衣服打包好他就已經找上門來。
見他不說話，舒曉自當是他還在生氣，“抱歉，沒提前給你打招呼，你……”話還沒說完猛地被那人扯進懷裏，舒曉腦子一時有些不清明，“你怎麽了？好像不開心。”聞味道應該是並沒喝酒，隻不過情緒上來看許是出了什麽不好的事情，舒曉也不敢動彈就這麽任由他抱著自己，雙雙都沉默下來。
“不準對我說抱歉，該說抱歉的人是我。”時間靜謐了很久簡逸辰才開口，隨後又壓低聲音道：“對不起，這麽多年，讓你受委屈了。”想想當年自己瘋狂的尋找她，在一個人寂靜的夜晚不知道說了多少違心的話，那個時候的她……應該也是在想自己的吧。
寧嘉琳說的沒錯，他真的太自私了……
“你……你真是怎麽了？今天晚上突然變得很奇怪。”舒曉略微推開簡逸辰，臉上帶著些許笑意仰頭看著他，今天的他實在有些反常。
那個笑足夠刺痛了簡逸辰的心，雙手抬起，手掌包住舒曉的耳朵，輕聲問道：“耳朵還好嗎？”
聞言舒曉的臉上立刻褪去所有血色，僵硬了一秒隨後觸電似的猛地甩開簡逸辰的手，連著後退了好幾步，不可思議道：“你去找嘉琳了，她和你說什麽了？”想想自己的缺憾就要暴露在愛人麵前，舒曉緊忙搖頭，不，她不要。
“重點不是她說了什麽，而是如果她不說，你是不是打算瞞著我一輩子？”簡逸辰跟上前兩步，見那人躲閃著便不再上前，“讓我好好看看你的耳朵，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
舒曉搖頭，終是沒能說出一個字。
你讓她如何親口承認自己是個有殘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