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明智選擇
“胡鬧。”ZM頂層的辦公室內，張經理沒好氣的把杯子拍在桌上，“樓下有多少人？”從落地窗向下看去，樓下的記者早已經裏三層外三層將大門圍個水泄不通，光是看著就知道他們已是做了萬全的準備。
看來這場仗，不會那麽好解決……
“全A市大大小小的媒體公司以及報社基本全算在內，不出事還好，可這……”俗話說得好，虎落平陽被犬欺。以往即便是ZM大樓的方圓兩公裏內，都不敢出現明目張膽架著攝影機的人，可現在……年輕男人鼓了鼓嘴，終是沒把自己的想法說出口。
長歎了一聲氣，中年男人摘了眼鏡狠狠揉了兩下太陽穴，隨後冷聲問道：“她人呢？還想胡鬧到什麽時候？”
從前公司看在她有資曆、有前途、家境殷實的份上由著她橫衝直撞，可沒想到距上一次和簡司焱炒緋聞的事還沒多久就又出了這事，可想而知，當一個女藝人被‘豔照門’纏上身時，她還會不會有翻身之日。
“宋小姐馬上就到，她……”
“嗡嗡……嗡嗡……”
張經理食指放在唇邊示意那人禁聲，隨後迅速接起電話，“哪位？”聲音裏帶著不耐煩，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個來查證新聞的媒體了。
“張總……”短短兩個字讓中年男人瞬間僵硬在沙發上，半晌才反應過來，小心翼翼道：“簡……簡先生？”語氣裏還帶著些疑問，隨後示意不遠處的助理出去並帶上門。
電話的另一端傳出一陣笑聲，簡逸辰道：“張總還真是好耳力。”
辦公室裏隻剩下自己一人，還不等說話就聽到電話另一端的男人問道：“張總，貴公司現在想必很熱鬧吧。”聲音帶著些輕蔑，他從不對任何破壞自己利益的人手下留情。
“什麽意思？”隔著電話男人沒明白他話裏的意思，隨後立即反應過來，抓起報紙，顫抖著聲音問道：“這……這是你做的？”如果沒記錯的話他們兩個明明應該是很好的朋友，又為什麽？
大腦想到這兒的時候，張經理已經先一步問出口，“我不明白簡先生和我們公司藝人到底結下了什麽梁子。”能不顧及任何情麵的爆出豔照，想必肯定是觸及了簡逸辰的底線。如果說這是放在十分鍾前還有緩和的餘地，那麽現在在張經理接完這通電話後就再也不可能存在什麽轉機。
“是你公司的藝人先惹到不該惹得人，我這麽做也是出於好心。”簡逸辰當然不會告訴他事情的真相，隻管通知他結果就足夠了，“對了，隻是一個宋雨涵，張總應該不會介意吧。”
對方當然明白他這話裏其中的意思，被一個沒比自己兒子大幾歲的孩子威脅男人瞬間滿身冷汗，幾乎不猶豫的回答道：“當然，沒什麽資源又心高氣傲，簡先生能代我出麵解決也算幫了我的一個大忙。”抹了把汗張經理無數次在心裏過篩準備說的話，生怕一個不小心，那麽失去可就不止宋雨涵一個人而是整個ZM。
“所以，該怎麽做張總應該比我更清楚。”悠閑地靠在椅背上，男人喝了口咖啡，已經涼掉的咖啡充斥著整個口腔不免讓簡逸辰皺眉。忽然想起早上公司樓下的畫麵，想必現在ZM的場景會比那時候還要壯觀。
“是……我，我明白。”哆哆嗦嗦的應了一句，即使隔在電話的另一端男人還是覺得渾身發冷，明明上次見到他時還不是這個樣子。
掛了電話很久張經理還是沒能平複下自己的情緒，直到桌上的座機響起把他嚇了一跳，這才順了順西裝慌忙起身，“什麽事？”看到是樓下的專用線他放鬆的輕吐了一口氣，“張經理，雨涵姐現在躲在地庫裏，門外媒體太多，咱們是不是……”
“沒有什麽是不是，現在立刻讓她上來見我。”恢複了以往的狀態，男人沒好氣的扣上電話，這已經是第二次她給公司惹麻煩了……
大概一個小時後，ZM公司大樓裏才出現宋雨涵的身影，鬼知道她是費了多大的力氣才平安出現在這兒，“周小琪呢？把她給我叫到休息室來。”一出電梯宋雨涵就吩咐著前台找到助理，她到底要問問剛才為什麽不下去接自己。
“哐……”休息室的門被大力推開，周小琪一衝進來正看見悠哉悠哉喝著咖啡的宋雨涵，“我說涵姐，你怎麽還在這兒？快和我上去，張經理正在樓上大發雷霆呢。”剛端起的咖啡還沒等送到嘴邊就被人阻止了動作，慌忙之中周小琪扯著宋雨涵起身就走。
到了辦公室門口周小琪才鬆開宋雨涵，“涵姐，我……我不能陪你進去了，我還有事先下去忙了。”說完徑直跑離宋雨涵的視線裏，她可不想惹火燒身。
“神經病……”宋雨涵嘴裏嘟囔了一句，隨後理了理雪紡襯衫，也不敲門直接推門而入，“張經理，聽說你找我？”偌大的辦公室隻有中間沙發上背對自己坐的男人，見他沒說話宋雨涵走動兩步繞到他麵前，解釋道：“照片一看就是合成的，到時候我出麵澄清一下就好了……”宋雨涵並不打算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為，不過就現實來看，她自認為她是一個受害者。
“坐。”張經理像是沒聽到她的解釋一般，麵無表情看著她緩緩坐下，然後才問道：“說吧，你是怎麽得罪T&E的總裁？難道就是為了這個？”將早上新出的報紙拍在茶幾上，從男人的表情中讀不出一絲理解的味道。
抿了下嘴唇，宋雨涵不急不躁的拿起報紙又重新看了一遍，才幽幽說道：“張經理現在是準備回身埋怨我不成？難道這條消息不是因為你的允許才放出去的？”如果不是沈飛的多事也就不會牽扯出現不可逆轉的局麵，媒體報道的照片對她意味著什麽宋雨涵比任何一個人都清楚，隻不過讓她心寒的不是這些，而是將消息轉交給媒體的簡逸辰。
他究竟對自己存在著多少恨意，才會如此決絕的想致自己於死地？
“你說的我不否認，隻不過我不相信現在的事僅僅隻因為這一條緋聞，雨涵，你知道你將會對公司帶來多大的損失嗎？”
“損失？”宋雨涵暫且不想有關簡逸辰的事，冷笑著說道：“難道我這些年為公司帶來的利益還不夠彌補你這一點小小的損失嗎？”況且即便是有損失，隻要給她足夠的時間她也相信自己有能力填補上，“我已經想好了，下午就召開記者發布會，隻要我出麵做一個澄清不會讓你損失一毛錢的。”諷刺的意味鑽進張經理的耳朵，如果可以，他寧願當初沒有簽下她，否則也不會存在這麽多後顧之憂。
“三言兩語就想把這事壓下去，雨涵，你是太久沒被采訪還是把記者當成傻子？”光是新聞上報道她的文章就足夠抹殺一個人，她居然還指望公開澄清這件事，簡直滑稽可笑，“還有，公司是絕對不會替你安排發布會的。”
宋雨涵神色一變，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張經理扔給她一個文件，說道：“這是當時簽約的合同，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已經違反了我們之間的第四十五條協議。”
顯然不相信他的話，宋雨涵一把抓過茶幾上的文件迅速找到第四十五條，如果甲方藝人單方麵因為個人原因而對公司名譽造成損壞，那麽乙方ZM娛樂公司有權拒絕出麵。
寥寥幾個字隻用幾秒鍾就足夠看個仔細，可宋雨涵還是一遍又一遍的閱讀，一股寒氣從腳底向上蔓延，聲音裏帶著幾分不確定，問道：“所以說，你要我承認這照片的事？”
報紙上的曝光隻有一小部分，之前按照簡逸辰吩咐的陳牧還是著重把消息投放到網上，隨著網絡時代的飛速發展，隻用短短幾分鍾的時間ZM當家模特宋雨涵慘陷豔照門的標題就已經占據各大搜索網站，點擊量還在以可怕的速度發展。
微博的提示音不斷響起，隨意點開都是一些汙穢的不堪入目的評論，宋雨涵瞬間癱軟在沙發上，沒想到隻是因為一張和舒曉有關的照片，那人就這樣毀了自己。
“如果你有其餘的想法我不強求你，不過，鑒於你對公司之前做出的種種貢獻，公司還是決定不追究你的責任，隻是……我們的協議可能要終止了。”出了這樣的事，即使沒有簡逸辰的威脅公司也不會出麵再幫宋雨涵做任何澄清，已經跌到不能再低的股票還讓張經理頭疼得很，他又怎麽會分出心來管一個已經沒有任何價值的藝人？
“協議終止……”宋雨涵重複了一遍，神色不再是剛才的淡然傲氣，“意思是我要和公司解約？”
張經理笑了一下，眼睛裏充滿鄙夷，開口道：“雨涵，不是你解約，而是我們公司決定不再和你續約。”
到今年剛好期滿十年，從今以後，她宋雨涵和ZM再無任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