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高飛遠走
幫舒曉把包放進後備箱，寧家遠轉頭問她：“還有什麽忘帶的東西嗎？”大部分行李已經提前被送到機場，現在就隻剩下她隨身需要攜帶的東西。
搖搖頭舒曉沒說話，心髒卻突然發悶的厲害。寧家遠察覺出她的不對，又問道：“突然後悔了？”近幾天的接觸讓他心裏逐漸有了答案，她並不是不惦記簡逸辰，隻是故意想要將他的名字從自己腦海裏揮去。
可惜，這世間的愛哪會有那麽容易？
那顆種子很早之前就在舒曉心間種下，豈是短短幾天就能忘幹淨的……
“後悔？後悔嗎……”舒曉喃喃自語重複了一遍，隨後半開玩笑的問道：“家遠哥是怕我浪費機票嗎？”自認為恰當的緩和了氣氛，沒想到接踵而來的隻有寧家遠更多的擔憂。
無數次幻想過和他的未來，隻是讓舒曉意外的是，這樣的結果是她至始至終都沒有想過的。
“曉曉，不要勉強自己。”
短短一句話讓舒曉臉上的血色退個一幹二淨，深陷的臉頰顯得異常蒼白，圍巾下被擋住的嘴角可見顫抖。此刻地下車庫裏空無一人，兩人之間僵持了很久，舒曉才率先開口，“開什麽玩笑家遠哥，我隻不過在想嘉琳的事。”眼睛不自覺瞟向別的地方，她向來在說謊的時候都不敢看對方的眼睛。
聽說護士站的人說下午急診送來了很多位受傷的患者，所以臨時從他們這個科室借調不少人過去，當然身為一組組長的寧嘉琳也在期間。如果此刻自己到另一棟急診大樓裏去，說不定還能看見她忙碌的身影。
也許這也是老天給自己的懲罰，讓自己臨走之前都沒能見到她一麵。又或許這是一個不錯的決定，至少自己看不到離別前那種痛苦的畫麵。
嘉琳……對不起。
“怕她知道這個消息難過？”寧家遠想了一下，又說道：“放心，等你平安到達Z國我會親口告訴她這些事情的。”
“不要。”舒曉下意識的開口，打斷寧家遠的以為，“千萬不要家遠哥，求你。”收到對方疑惑的眼神，她才回答道：“我怕……怕他發現我不在了會……會去找嘉琳。”
猶豫了一番，也許沒有一個知情人對自己來說才是一個好的決定。
其實她有一萬個留下的理由，可離開的理由卻隻有一個，那就是這樣對他們雙方來說都是件好事。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寧家遠拉開車門的手不禁停頓了一下，隨後笑了一下，示意自己明白她的意思。
“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出發了。”
方向盤向右打死，車子緩緩駛出地下停車場，片刻的黑暗等同於他眼裏此刻的陰霾，原來她始終都放不下那個人……
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在她心裏的地位會超過簡逸辰，可是讓他同樣沒想到的是，她的心她的思想，從來都沒有一刻放在過自己身上。
也許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正在和她承受著一樣的折磨。
一味地付出並非自己所想，隻不過都是為了那個‘愛’字。
燈火透亮的城市快速向身後飛去，舒曉頭靠在車窗上眼睛呆滯的看向窗外。背離市區的方向兩側逐漸變得冷清，眼前除了車燈照射下的雪景外什麽都看不見，正如自己以後的日子，黯然無光。
深夜的機場隻有少數等待接機的人，廣播裏甜美的女聲為每個人播報著航班訊息，簡逸辰此刻帶著助理走在人群的最前麵，一身純黑色西裝更是在無形當中放大了他的氣場。
開了一整天的會再加上/將近兩個小時的航班，卻沒讓他有半點疲憊感。一落地就迫不及待的想趕到醫院去，並沒察覺到冥冥之中已經有什麽發生了變化。
“總裁，行李都已經準備好了。”
“那邊有什麽消息嗎？”披上外套，簡逸辰時刻心係著醫院的那人，冷靜了這麽多天，他也算徹底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是他不夠包容，也是他不夠理解舒曉的心，他們之間誤會的開始，歸根結底都是因為自己。
助理欲言又止，猶豫了片刻才開口說道：“暫時還沒有什麽消息，總部正是年底匯報的時候，他們都被緊急調回去了。”聽到這樣的回答簡逸辰停步，冷眼看向他，挑眉問道：“真的？”他的猶豫沒能逃過自己的眼睛，似乎總有什麽事在瞞著自己。
“屬下不敢有所隱瞞。”
沒信他的話，簡逸辰盯著他很久才吩咐道：“算了，去提車，先回醫院。”
他既然人已經回到A市，也就沒有必要再從別人的口中了解她的消息。末了剛走出機場簡逸辰再度止步，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陰沉，“怎麽了總裁？”
跟在後麵的助理隨他一起停步，四下張望卻沒看見有什麽可疑的。
剛才自己不經意間的一個轉頭動作，似乎看見了舒曉的身影，追著那個方向重新進入機場大廳，正趕上人多的時候，再也沒能找到這個人。
“你剛才有沒有看到一個熟悉的人？”簡逸辰反問，仍在四處尋找那個有可能的身影，隨後聽他回答道：“沒有啊總裁，是遇到熟人了嗎？”
人員大批量的向門口走，不少路過的人都將他視作障礙物，連著被撞了三次簡逸辰才停下追趕的腳步，喃喃自語道：“難道是太想她看走眼了？”明明的確是看見她和一個男人一前一後進了登機入口，怎麽一轉眼的工夫就消失不見？
“您在找什麽？”助理在身後拖著行李追上自家總裁的步伐，卻見他臉上的失神。片刻恢複平靜後簡逸辰的臉依舊麵無表情，淡淡說道：“沒什麽，走吧。”
可能真的隻是自己眼花了，沒能看清就盲目的以為是她。
等助理開車過來，簡逸辰匆匆上車，一陣寒意向自己襲來，不禁自嘲自己的神經質，她怎麽可能出現在這個地方？
進到候機廳，寧家遠攔住舒曉問道：“時間剛剛好，肚子餓了沒有，要不要吃點東西？”送走托運的行李，寧家遠重新回到舒曉身邊，那人兀自正發著呆，許是以為她沒聽見自己說的話，他又重複了一遍。
擺手示意自己不需要，舒曉拿起隨身攜帶的背包將位置騰給寧家遠坐，隻剩一個小時的時間就要徹底和這個城市說再見了，心裏的那種不舍逐漸蔓延到全身，痛的舒曉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大概明天中午左右會到，落地給我發個訊息，一定要讓我知道你平安到達。”寧家遠仔細囑咐著舒曉，生怕她到了那邊後就一聲不吭。
他可以放她一個人離開，可他不能不知道她過得怎麽樣。至少，寧家遠要讓她知道還有自己可以依靠。
舒曉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隨後提前關掉手機，正好廣播裏傳來播送的航班提醒。
“聽見了嗎？時間到了，我送你到那邊。”寧家遠剛起身就被舒曉攔住，接過他手裏自己的背包，舒曉輕聲道：“送到這裏就足夠了，家遠哥，我自己可以的。”
笑了笑，寧家遠收回手，說道：“那好，我就在這兒看著你。一個人到那邊好好的，照顧好自己。”習慣性的揉揉她的長發，寧家遠臉上笑意漸濃，可隨之心裏那股不舍得情愫也在逐漸蔓延，也許自己當初應該再多買一張機票的才對。
同樣笑著回應他，舒曉狠狠點了點頭轉身離開。跟在檢票隊伍的最尾端，側頭摘下自己的助聽器，遠遠看著她的動作，寧家遠硬是咽下自己想說的話，因為此刻就算說出來，她也聽不見。
那人的身影逐漸在自己的視野裏變小，直到拐了一個彎再也看不到她，寧家遠才活動了一下已經酸麻的腳踝，也許下一次見麵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城市的另一端，在中心醫院內的氣氛卻沒有這麽和諧。簡逸辰滿臉陰鬱，看著已經收拾的整整齊齊的病房，冷聲道：“人呢？”
路過的護士聽見這一聲質問，敲了敲門進屋詢問道：“先生，有什麽……”
“我問你人呢？”
“您是在問這床的患者是嗎？稍等，我幫您查一下。”明顯被他的氣勢嚇到，查房的護士立刻翻看住院登記表，片刻後，回答道：“舒曉是吧，她已經出院了。”
“什麽時候？”眼神裏泛著寒氣，周身不再是剛才的那種溫暖感，潔白的床單被他蹂躪在手裏，護士答道：“就是今天啊，具體的時間我可以幫您找之前值班的護士查一下，還有，您……您是病人家屬？”
簡逸辰不再理會護士，隨後衝著門口大喊道：“阿哲，進來。”
助理應聲進入病房，“總裁，有什麽吩咐？”
“這是怎麽回事？我需要一個解釋。”原以為那人會在病房安心等自己，誰知自己剛一踏入病房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原本平靜下去的心此刻無疑又插/入一把利刃。
自知瞞不下去，助理示意護士先行離開，隨後向老板講起自己近幾天所得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