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3.不翻也得翻
烏蘭裘和巴哥那兩人就相當於咱們的太尉和宰相。烏蘭族的具體事務基本都是匯報烏蘭麗婭後,他們兩人具體執行的。
現在巴哥那這麽說,意思就是說烏蘭裘不可能這麽突如其來的搞什麽演習。那麽也就是說,烏蘭族營帳內是出現問題了。
雖然張寵也傾向於這個判斷,但現在的張寵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毛頭小子了。在沒有證據之前,他這麽做就會引起兩族之間的矛盾,這是沐兒再三強調過的,萬一亂來給姐夫帶去麻煩就罪過大了。
“張兄弟,有什麽事我來負全部責任。”巴哥那更加著急了,走過來抓著張寵的馬韁搖晃著。
張寵非常為難地看著巴哥那“我不是怕負責任,隻是怕引起咱們兩族之間調動誤會。”
“誤什麽會?”巴哥那都快哭了“咱們都是主人的人,都是一家人啊!”
張寵微微歎了一口氣“是這樣。可是,可是畢竟是不同種族啊。”
巴哥那急得鼻尖上都是汗“你這還是拿咱們當外人!”
張寵急忙解釋道“不是……”
巴哥那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以下情緒之後說道“張兄弟,我能理解你的顧慮。不過我問你一句,萬一真的是不好的情況,麗婭出了什麽問題……”
一聽到這句話,張寵臉色就變了,當即下令“進營!”
下令之後補充了一句“巴哥那,遇到你們的人你先上去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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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迪夫卡等人聽到了廚房方向傳來的打鬥聲,立即集合向這邊跑來。
剛剛跑了幾步,迎麵一陣箭雨,倒下了幾個突擊隊員。這是剩下的烏蘭親衛隊和守兵在木樨山和已經斷了一隻臂膀的觳觫大帶領下的的狙擊。
卡迪夫卡的陣型稍微停滯了一下,在卡迪夫卡的指揮下繼續向前衝去。
烏蘭守軍第一輪箭射出去後,立馬彎弓搭箭,一把弓上拉滿了箭。又是一輪箭雨射了出去!僅僅三輪後,箭已經全部射完了。
觳觫大和木樨山兩人對視一眼,不退反進,朝突擊隊員衝去。這是不需要戰鼓的衝鋒——隻有兩個人的反衝鋒。卡迪夫卡他們被這麽一個反衝鋒一衝,隊形稍微亂了一下,整個隊伍就頓了一頓。
觳觫大和木樨山兩人急速後退,並肩站在一起,擋在隊伍前麵。
坎達爾虎吼一聲,當先衝到。卡迪夫卡和柔薩同時聽到了大隊人馬的馬蹄聲。心裏大急,同時向前急攻。
可是在觳觫大兩人的拚死抵擋下,一時間竟然被堵住了。現在的局麵,包括卡迪夫卡、觳觫大和木樨山在內的所有人心裏都清楚時間就是生命。
柔薩手中的彎刀飛了出去,正正地砍在一個趕過去的烏蘭士兵背心,當場倒下。
觳觫大看著劈過來的坎達爾的巨斧和卡迪夫卡刺過來的長刀,毅然不退反進又來了一次反衝鋒。
這一次,他是用自己的身體衝鋒。坎達爾的巨斧一下把觳觫大另外一邊肩膀連同半邊身體從下而下劈開,卡迪夫卡的長刀直插到了根部。
而觳觫大也衝到了麵前,右手直向卡迪夫卡咽喉鎖去,頭部則猛地撞向坎達爾。
卡迪夫卡兩人隻得後退半步。
也就是在觳觫大用生命換取的這幾秒時間內,其他烏蘭守軍與廚房的距離大大接近,比卡迪夫卡他們近了一些。
這時,已經能夠聽到張寵率大隊人馬的聲音了。
於郎部曲進來看到眼前的情形後,就完全確認這裏是發生了叛亂。
巴哥那高呼道“全體放下武器!凡是不放下的,殺!”
卡迪夫卡帶出來的全部都是他們穀蠡族的死士,聽到張寵勸降的話,抵抗得更強烈了。
眼見大勢已去,卡迪夫卡長歎一聲,橫刀往自己脖子上抹去。突然此時後腦受到重擊,眼前一黑暈倒了過去。
打昏卡迪夫卡後,柔薩對坎達爾耳語了幾句,兩人架著卡迪夫卡趁著混亂退入內帳去了。
與此同時,於郎部曲已經知道了情況,對穀蠡族突擊隊開始了清剿。
張寵見現場已經完全被己方控製住了,剩下的突擊隊員隻不過是苟延殘喘而已,於是對身邊的副將交代“記住留活口。”
說完和巴哥那一起,親自帶隊尋找烏蘭麗婭兄妹。
副將指揮人馬繼續殲滅突擊隊,當已經收拾的七七八八時,內堂裏麵兩名穿著烏蘭裘親衛隊的隊員壓著一名暈了的俘虜,手持一枚烏蘭裘的令牌走了過來說“報告!內堂生擒敵人首腦人物一名,請示該如何處理?”
副將大喜,回答“親衛兄弟立大功了!速送到漢營,交由大帥處置!”
說完命令挑選幾匹馬,然後安排四名士兵與這兩名親衛一同押送俘虜回營。剛剛安排好押送俘虜,內堂裏又一人衝了出來,瞎了一隻眼的親衛隊副官木樨卡急匆匆跑到副官麵前,手裏捏著一張紙,正是安福奈的自白書。
副將看完大怒道“怪不得敵人神不知鬼不覺偷營,原來這個安福奈居然是叛徒!”
木樨卡回答“是,如此緊急的情報我必須馬上送到大汗手裏,不要被安福奈狗賊先一步摸過去著了他的道!”
副將急忙回答“的確,正是應該如此。不過你眼睛有傷,先讓醫官給你醫治,我另外派人去吧。”
木樨卡一把搶回自白書,冷笑道“你什麽意思?!我身為烏蘭族的人,現在族裏出了這麽大的事情,這麽重要的東西我必須親自送過去!”
副將勸道“我是為你好,怕耽誤了治療。你放心,你的功勞我會如實上報的。”
木樨卡動情地哭了起來吼道“我是代表那些死去的那些兄弟們去的,如有機會能趕上,我要親手把安福奈那狗賊碎屍萬段為兄弟們報仇!和他們比起來,這點小傷算什麽!少囉嗦,給我一匹馬!”
副將聞言,拍著木樨卡的肩膀讚道“好漢子!這個拿著,見到安福奈那狗日的用我這把刀!”
說完把手裏的腰刀遞給木樨卡。
木樨卡走後,副將高聲叫道“已經有活口了,內奸也知道了,剩下的殺無赦!如果發現叛徒安福奈,給我碎屍萬段!”
押送俘虜的人員出了外側的包圍圈後,與昏迷的俘虜卡迪夫卡同乘一匹馬的親衛偷偷掐著他人中掐醒後附耳說到“三哥,我是柔薩,現在我和坎達爾易容成親兵押送你。我們正在想辦法不露聲響地幹掉跟隨的四個士兵,現在我割斷你的繩子你繼續裝昏迷,我們伺機而動。”。
這時後麵傳來一聲高叫“兩位兄弟,莫非生擒匪首的大功不捎帶哥哥一份?”
幾人轉身一看,卻是木樨卡。由於要押送昏迷的俘虜柔薩兩人一批馬,所以木樨卡單人的速度就能追上了。
柔薩笑著對木樨卡話裏有話說到“哪裏哪裏?你能來再好不過。”
木樨卡也笑道“好說好說,有飯大家吃有功大家分嘛。哥哥我也送一份功勞給你們分享。這四位兄弟,到時候你們也有份啊。你們看這是什麽?”說完掏出安福奈的自白書給眾人看。
四名士兵接過自白書湊在一起看,趁他們分心,柔薩四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手,一人突襲一個,四名士兵連哼都未能哼一聲便倒在了地下。
柔薩等四人如喪家之犬,急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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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這些事的時候,於奇正在漢人聚集區。收到說有人突襲烏蘭族營地,跳起來罵了句“草擬嗎德”,起身就走。
盡管還不知道來的敵人是誰,但有一點是可以確認的這些人是針對自己來的。
原因很簡單,自己昨天才從烏蘭族那邊過來。
退一步說,即便不是針對自己來的,也得馬上解決,老婆兒子還在那邊呢。
雖說張寵已經過去了,但於奇正還是叫常固等人把所有新兵蛋子都集合起來,朝烏蘭族營地趕去。在於奇正看來,打群架這事,自然是人越多越好。
就在於奇正率隊出發的時候,休屠族那邊也緊急出動了。
聽說烏蘭族放出了示警煙花,攝政王妃阿緹雅立即就召來了廝布魯和阿米爾。
於奇正走前隻說自己要去烏蘭族聚集區,所以她們並不知道於奇正已經去了漢族聚集區。現在烏蘭族營地示警,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要對攝政王不利。
目前對休屠族來說,攝政王可是實際上的元首,絕並不能出現任何閃失。
幾乎沒做任何多的商量,廝布魯就立即集結全軍馳援烏蘭族。
事實上,這時候烏蘭族的情況已經完全穩定下來了。
張寵等人已經找到了烏蘭麗婭兄妹,而在外麵一圈帳篷的烏蘭族人也全部趕了過來。
副將也說了抓住了敵人的頭目,正派人送往大汗那邊。當他說到烏蘭族親衛副隊長也跟著去報告的時候,烏蘭麗婭叫了起來“木樨卡是叛徒!”
這麽一說,所有人都臉色大變。
張寵急忙派出斥候,很快就發現了派去押解俘虜的士兵的屍體。
不僅如此,由於派去的斥候就是當初最早和張寵一起在斥候隊的老兵,經驗非常豐富,從馬蹄等方麵判斷出,逃走的幾人是朝西而去。
張寵二話不說,立即把烏蘭營地的防衛移交巴哥那,自己率所有於郎部曲向西追去。
這麽一追就追了一天一夜。
當他們看到前麵正在逃竄的卡迪夫卡四人時,已經能看到前麵的穀蠡王庭了。
張寵本來就是一個膽大包天的家夥,自參軍以來又從來都是打的以少勝多的仗,對於敵人有多少人,從來就不當回事。現在眼見就要追上了,哪裏肯放過?當即下令迅速追上去。
卡迪夫卡這次去烏蘭族襲營,本來就是自作主張,穀蠡王根本就不知情。
穀蠡王庭守軍見三王子回來,後麵跟著幾百人,以為是卡迪夫卡帶著當時出王庭的人回來了,於是也沒太在意。
直到卡迪夫卡進了王庭大門狂呼著擋住後麵的人,已經來不及了。
張寵以及於郎部曲中的原飛鷹鐵甲的人都是騎著當時飛鷹鐵甲的戰馬,那可都是巴哥那一匹一匹精挑細選出來的。
而卡迪夫卡他們四人也就是搶的烏蘭族的幾匹押解俘虜的戰馬,兩者之間還是有一些差異的。
之前因為是大隊行軍,所以張寵他們這些人也沒法縱馬疾馳。現在已經到了這裏,紛紛催動飛鷹戰馬衝刺。
這麽一個衝刺,就和卡迪夫卡前後時間衝進了穀蠡防線。
緊接著,就是揮師直搗黃龍,隨著卡迪夫卡他們朝著穀蠡王庭挺進。
不過此時穀蠡人也已經反應過來了,守衛部隊紛紛前來阻攔於郎部曲。
雖說於郎部曲驍勇無比,但這裏畢竟是王庭,於郎部曲一氣衝垮外圍防線和中部防線後,在最後的一層內部防線前還是被穀蠡內庭守軍給擋住了。
穀蠡軍的外圍和中部防線的部隊也都反應過來了,很快就將這支不到千人的於郎部曲包圍了。
形勢急轉而下。
張寵也發現了目前情況不妙,急忙指揮於郎部曲左衝右突,衝破敵人防線。
遺憾的是,穀蠡人實在太多了,包圍圈的厚度太厚,一下子根本就無法衝破。
事情是這樣的自從直到於奇正統帥休屠、烏蘭和漢人三族之後,穀蠡族內部就非常緊張。尤其是穀蠡王,更是憂心忡忡。
現在每天都有大批的烏蘭族人逃亡或者暴動,如果置之不理,就會看著東邊的烏蘭族做大。
有心去征討吧,又怕打不過於奇正。
穀蠡王是日夜為這事犯愁,族裏的貴族也都爭論不休。
在這種情況下,穀蠡王將族中的部隊收縮,在想到辦法之前先不和於奇正他們正麵衝突。
所以這段時間以來,在王庭附近的部隊已經多達將近兩萬人。
見漢軍僅不到千人之眾,就敢直搗自己的王庭,穀蠡王又羞又怒,這是完全不把咱們當人啊!
已經回到內庭的卡迪夫卡更是大聲喝道“把他們全部宰了,一個也不留!”
穀蠡王原本還有些猶疑,但見到於郎部曲已經被完全包圍,心想事已至此,這臉是翻也得翻,不翻也得翻,於是就沒阻止卡迪夫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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