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發怒
用過膳,姬貴妃還想留在逸景天。皇上卻以還要批閱奏折為由,讓姬貴妃回去。
姬貴妃一臉溫婉的道了別,回去來儀宮。
剛進來儀宮,她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了個徹底。
她尖叫一聲,隨手抓起一旁的花瓶,狠狠往地上砸。
錦屏嚇了一跳,瞥了眼戰戰兢兢圍在身周動也不敢動的奴才們,很有種逃走的衝動。
昨日姬貴妃聽說唐沐姿又回宮之後,就發了一通火。本以為她今日見著了皇上,心情應該會好一些才是。
錦屏雖然隨著她一起去的逸景天,但是一直在宮外呆著,後來又見姬貴妃笑眯眯的走出宮,還以為她心情甚好。卻不料才剛回來儀宮,這位陰晴不定的娘娘就變了臉。
“娘……娘娘。”錦屏喚到。
“娘娘娘,誰是你娘!廢物,一個稱呼都喊不好,我特意從家裏把你帶進宮,到底有什麽用!”姬貴妃又踢了一腳腳下的瓷器碎片,回頭瞪著錦屏。她雙眼泛紅,牢牢盯著錦屏的臉龐,猶如毒蛇一般滲人的慌。
“奴婢……奴婢知錯了。娘娘。奴婢再也不敢了。”錦屏立刻跪在了地上,也不管身下還有瓷瓶摔爛的小碎渣。細小的瓷塊劃破衣裙紮進了肉裏,鑽心的疼。錦屏卻連眉頭都不敢皺一下,忍著痛低頭認錯。
“不敢?你們這些賤奴,還有什麽不敢的。表麵上一個個都卑躬屈膝,背地裏早不知曉把本宮罵成了什麽模樣。真以為本宮不知道呢?哼!”
“奴婢……奴婢沒有啊。”錦屏滿臉惶恐,抬頭看姬貴妃:“奴婢從小跟著娘娘,從來不敢有對娘娘不敬的念頭,娘娘明鑒啊。”
“你有沒有本宮怎麽知道。本宮又沒有讀心的本事。反正本宮知曉,你們這些奴才們心裏,早就恨不得將本宮抽筋剝骨恨了個透徹。”姬貴妃嘴上說著,視線冷淡的掃過周圍每一個人。
“娘娘明察。”紛雜的聲音響起,所有奴才都不約而同的跪了下來。運氣好些的也隻是跪著,低頭瑟瑟發抖。運氣不好的,離著姬貴妃比較近,腳下正巧有些瓷瓶碎渣,跪在地上的時候就紮進了肉裏,疼的麵色發白還不敢痛呼出聲。
“明察?哈,你們不都是善於明裏一套背後一套的人們。賤奴還有什麽不敢做的,背地裏說三道四算的了什麽東西,你們這一個個賤婢,瞧瞧自己的臉,哪一個不是盼著何時被皇上瞧上了能夠爬上龍床。”
姬貴妃說著,又抓過一個花瓶扔在了地上。大大小小的碎片肆意飛散,有的砸在了奴才的身上,有的滑過奴才的臉,留下一小道血痕。眾人也隻能抿著唇,一聲都不敢出。
“嗬,怎麽不說話了?都啞巴了?不說求本宮明察了?本宮就知道,你們一個個下賤胚子,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臉,就你們這下人樣,還敢跟本宮爭。你們自己是什麽東西,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也不想想你們有沒有當鳳凰的命!”
說罷,她看了看跪了一地的奴才們,最終把視線落在了錦屏身上。她走過去,半蹲下身子,伸手捏住錦屏的下顎,將她的臉抬起來和自己對視。
“這些奴才裏麵,也就是錦屏你長的最好看了。”說罷,輕笑了一聲。
錦屏瞪大眼驚恐的看著姬貴妃:“娘娘,奴婢沒有!奴婢真的一點兒非分之想也沒有。奴婢從小跟在娘娘身邊,奴婢隻希望把娘娘伺候的好好的,讓娘娘過的開心。”
“你不斷的提起從小跟在本宮身邊,是想要利用這些情分讓本宮顧忌不舍得動你麽?隻希望把本宮伺候的好好的?讓本宮過的開心?”語氣裏是淡淡的疑問,帶著嘲諷的笑意。
“是的。奴婢的願望就是讓娘娘開心。”已經快嚇破了膽的錦屏甚至沒有注意到自家主子笑裏的嘲諷。
“你倒是給本宮說說,你怎麽逗本宮開心了。本宮已經好幾日沒有笑過了吧。開心?不說之前,就光是想一想唐沐姿那賤人入宮之後好了。”
“唐沐姿?”錦屏重複了一句。
“對。自從那賤人進了宮。先是蒙……蒙什麽來著?那個仗著爹是尚書後來又走運懷上了賤種的女人。”
“蒙芊妘。”錦屏回答。
“對。先是蒙芊妘。不過是爬了一次龍床中了彩,自以為多了不起似的,還敢在本宮麵前擺架子。雖說本宮最後解決了這眼中釘,她也著實讓本宮煩惱了幾日。”
“是是。娘娘說的對,那賤人目中無人,死有餘辜。”
“嗬。在之後又出了個宛美人。該死的狐狸精,別人不知道,還以為能瞞過本宮麽。不過是設計用藥爬上了皇上的龍床,還真以為自己是國色天香呢。她爹連上朝堂的資格都沒有,她還妄想爬上皇後的位置?不自量力。”
“就是。就她那一臉狐媚樣,也不好好掂量掂量。太後是娘娘的姑姑,皇後的位置是娘娘的,誰也碰不得。”
“你這樣說,意思是我是托了姑姑的福咯?”姬貴妃微微側著頭,半吊起眼角,斜眼看錦屏。
“不是不是,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掌嘴。”用力扇了自己幾個嘴巴子,錦屏的嘴和臉都紅腫了起來。
“行了,你若真有這個意思,也不敢說出來。反正皇後的位置早晚是本宮的,是不是托了姑姑的福,本宮倒是不在意。隻要能讓本宮坐上後位,就是功臣。”
“娘娘人中之鳳,後位非娘娘莫屬。”
“哼。那是自然。不說那勞什子宛美人,反正人都沒有,說了也沒什麽意思。之後又蹦出來個茵貴妃。說起來就生氣,想當年本宮剛入宮都是一步一步爬上來的。憑什麽她朱絮茵才來就當了貴妃!”
說到此,姬貴妃歇了口氣。她看了眼桌上已經涼了的茶,又瞪了一眼錦屏。“還不去給本宮倒茶。要本宮喝涼的麽?”
錦屏不敢接話,爬起來就去拿杯子添茶。她的腿上被碎瓷割出了許多細小的口子,還有一道挺大的,割的很深,傷口裏鮮紅的血跡透過衣裙都滲了出來。錦屏不敢呼痛,咬著牙去添了茶。接著又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