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清潭居

  那名女子的輕功極好，我跟著她飛躍，捂著心口。


  我帶毒之身，儼然一個人妖，聲音是女，而外形又不男不女，我疑惑問道：“你要帶我去哪？”“你中了九毒化骨大法，我帶你去解毒！”那女子早已了解我的毒，她隻是單單不知道我的性別，驚異非常。


  等到飛過重重的樹梢，不多時，就到達一個人跡罕至的山林，前方似乎有個山穀。“閉上眼睛！”她命令我道。我莫名其妙地閉了眼。


  “好了，睜開眼睛吧！”她帶我落了地。


  我睜開眼睛一看，不禁驚呆了，原來此是一個十分幽靜美麗的山穀，我正站在山穀的半山腰的平地，這山穀底下是無底深淵，中間卻有寬闊的平地，可供建造屋舍，中間有一條與平地相連的小橋。


  我在這古樸的山穀四下裏驚喜地望著，這山穀中還有樹有花有草，有小鳥。


  “這裏就是清潭居？久仰清潭居美名，今日得見，果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我驚喜道。


  “哪裏？過獎了！請隨我來。”她領我走向一間屋子。


  我跟她進了屋子。


  這裏的屋子不像外麵的屋子那樣堅實，但是在這寧靜的山穀，足夠。我在凳子上坐下，她笑著給我端來一碗水，親切地稱呼我妹妹，我接過水，隻是捂著心口皺眉。


  “怎麽？還痛嗎？”她關切地問道。


  “不，”我搖頭，“我剛才打鬥，怕毒已攻心……”“別胡說！”她喝住我，“隻打那麽一會兒，哪能攻心？”我聽她這麽肯定地說，才不再疑神疑鬼。


  “不過，若是激烈的打鬥就難說了。”她又補充道。


  我可能是心理作用，現在又覺得沒事了，剛才還感到有些不對勁呢！

  “我看妹妹中毒也不是一兩天了，為何還能撐到現在？”


  “這個……”我喝了口水，才說：“方丈給了我三顆能解百毒的疏通丸，我吞下後便解了些毒，隻是慧明大師說我最多隻有一年半載可活。唉，照我說，方丈也太小氣了，隻給我三顆，若是給我十幾顆，我豈不是身上的毒全解了嘛？”


  她聽後笑了。


  “笑什麽？我是說真的。”


  “那疏通丸本來是男子服用的壯陽丹，多吃也確實無益。不過它有解百毒的奇效。沒想到方丈大師竟然拿來給妹妹服用，想必他是老糊塗了。”她說完繼續笑。


  我則瞬間石化。


  搞不懂方丈在想什麽，難道他以為我是男子不成？我想著便打量自己一眼，的確是很難判斷，如果換作我是方丈，我想我也會搞錯的吧！


  “對了，妹妹，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她言歸正傳。


  “我是孤兒，無名無姓，從小別人都叫我丁丁小芝。請叫我丁丁小芝。姐姐，你呢？”


  “我是清潭居無塵居士的貼身侍女，我叫如煙。”


  “如煙？很風塵的名字。”


  “你說什麽？”如煙瞪了我一眼。


  “不，我沒說什麽。對了，你不是說帶我來解毒嗎？”


  “解毒之事，以後再說吧！反正，你一時半會還死不了。”她像生氣了，淡淡地說。


  “啊？以後？以後是什麽時候？你不幫我解啦嗎？我……”


  “誰說不幫你解啦？你先休息會，我去去就來。”


  “哦。”我隻好住嘴。


  “你躺下吧！”她指指一張床。


  “我不困。”


  “沒讓你睡。你躺上去，等我拿冰蓮來替你療毒。”


  “好。”我明白了，連忙跳到床上，躺好。


  如煙便出去了。過了許久，她才回來，端著一隻大陶碗。我坐起來一看，那裏麵有一朵冰晶似的蓮花，想必這就是冰蓮了。


  “躺下。”她命令似的說。


  “冰蓮是什麽？”我笑著躺下問道。


  “冰蓮就是冰蓮。”


  “我是問它有什麽……”我說不出。


  “有什麽？”


  “沒有，沒什麽。”


  “別動！”她將一朵冰蓮放在我的心口。


  我一動不動，隻覺得那冰蓮也沒有什麽特別的。


  “有感覺嗎？冰的還是熱的？”她問。


  我如實回答：“沒什麽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