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過竹橋

  “如煙！”門口站著如花，她冷冷道：“無塵居士請她過清水閣，說是有話要問。你帶她過去吧！”“好的。”如煙淡然回答。如花便冷冷地掃了我一眼，徑自出去了。我打了個寒噤，倒不是因為天氣的緣故。“妹妹，你怎麽了？冷嗎？”如煙疑心問我。“沒什麽，不冷！”我搖搖頭。“妹妹跟我走，姐姐帶你麵見居士。”如煙說，然後走出去，我便跟著她走出去。


  如煙徑直帶我走向中間的白雪覆蓋的竹橋，我心一驚，隻見如煙十分輕鬆地走上了竹橋，那竹橋像波浪一樣湧動，那上麵的雪花還“撲簌撲簌”地落下深淵去。


  我的天！我暗怕，呆立在那竹橋的邊緣不敢走。


  如煙走了一會兒，感覺不到我，就轉過身來，發現我正畏縮在崖邊探頭探腦地不敢上橋，吃驚道：“妹妹，快走呀！”


  我搖頭像撥浪鼓，叫道：“不要，不要，我害怕！”


  “怕什麽？你直直走就是。”


  “這橋還會晃動。我怕。”


  “別怕，上來。快點，居士在清水閣等你呢！”


  “不，不，我……”


  “姐姐牽你過去？”如煙說著就走回來，我直搖頭，嚇得臉色蒼白，連連後退，如煙卻說：“別怕，有姐姐在。快走！”說著她拉起我的手，帶我走向那竹橋，我一看那竹橋，窄窄地一條小竹橋，沒有橫欄圍著，連一條扶手都沒有，走在上麵還搖晃個不停，真好比走鋼絲好般驚險，我掙紮著不走。


  如煙有些生氣了，一把拉起我就走上那竹橋，連聲說：“怕什麽？有我在，不會出事的。膽子這麽小！”我便被如煙拉上了竹橋，走在竹橋上，她如履平地，我倒像走在浮動的薄冰上一般，每走一步都膽戰心驚，竹橋隨著我們二人的腳步有規律地在搖晃，我不時地驚叫，一看到那底下的深淵便不自覺地暈眩，如煙隻好叫我不要往下看，我直往上看才好不容易克服了恐高。


  竹橋不長不短，而我像走了一個世紀般。


  走過竹橋，如煙放開我，笑說：“你看，我說不用怕吧？現在不是過來了嗎？有什麽好害怕的？妹妹你的膽子真小！”我往身後看去，竹橋還在搖晃，對麵就是剛才呆過的地方，不禁百感交集，我正好奇地想探望深淵，被如煙製止道：“既然害怕就不要往下看，一會兒還要走回去呢！”


  “啊？”我驚叫一聲。


  “妹妹日後要走這竹橋的時候多著呢！妹妹可要好好練練膽才行！”如煙笑說，“這區區一座小橋對清潭門派的弟子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妹妹若是清潭門派的弟子……”如煙失言說到此，連忙住了口，因為她這樣等於是勸我加入門派。


  “好啊！”我卻欣喜，“其實我早有入清潭門派的意圖，隻是苦於沒有機會。姐姐可否幫妹妹一把，薦妹妹入門派？”


  “此事有待稟明居士，妹妹能不能入門，全由居士作主。”如煙淡然道，“妹妹自已去求居士吧！姐姐我愛莫能助！”


  “好吧！”我也不為難如煙。


  “隨我來吧，不要耽擱時間，免得居士等太久。”如煙轉身走，我便跟上。


  竹橋的這一邊，倒是比對麵要修葺得堅固華麗一些，而且場地也遠比對麵要大得多。迎麵就是一座山石檔住視線，我跟著如煙走過山石，發現裏麵十分空曠，恰似山的五指罩護住的空洞一般，我看見一旁邊有幾間緊閉的大屋，我想，這裏才是清潭侍女的住所吧！如煙帶我走了一會兒，拐了一個彎，一眼便看到一泓天然的清泉積在此，形成了一灣別致的清潭，看那清澈純淨毫無雜質的泉水，凜然地靜立不動，我心生奇異之感，再往前，有一條小徑直通向不遠處的清水閣，在清水閣門前有一株光禿的老杏樹。我想，清潭居的名字大概就源於這明淨的清潭吧！

  我跟著如煙走上那小徑，倒好像曲徑通幽一般有情致，看到泉水中倒映著的人像，我看到自己邋裏邋遢的樣子小小地吃了一驚。清水閣中似乎傳出古樸的琴音，越走近清水閣，越聽得清楚。我走到清水閣門外，仔細聽清了那單調的清音緩緩流出，琴聲悠揚，隻見清水閣是一間造型十分別致的木屋，門簾上鑲嵌著五彩石，倒像是仙閣一般光彩熠熠。


  如煙叫我等在外，她進去通報。


  我站在外麵，欣賞著人間仙境，一邊心裏也在打鼓，不知道這清潭居士是什麽樣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