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被困山寨（9）石榴裙

  次日，我醒得晚，十九姑早已笑盈盈地等在外麵。


  她一進門，便四顧，然後吃驚問道：“二當家呢？”


  我瞪了她一眼，說：“早回去了。”


  “他……”她走近我，“沒有在你房裏過夜？”


  我不回答，挺煩她的。


  “我這兒用不著你，你出去吧！”


  “夫人，我特奉二當家之命來告知夫人一件事。”


  “什麽事？”


  “二當家說明晚在大堂設宴，有請夫人出席。界時，請夫人一定參加。”


  “哦？”我想了想，他要請我赴宴？我對十九姑說：“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夫人，奴婢留下來幫夫人梳頭吧？”


  “不必。”我說，“你退下吧！”


  十九姑這才出去了，她恭敬地退出，輕輕關門。


  我蓬鬆著頭發坐在梳妝鏡前，我定定看著我自己的樣子，頭發有點亂，剛睡醒的樣子，睡眼惺忪，身穿一件素色寬長裙，仿佛還在夢中，有點恍恍惚惚。


  “夫人，”十九姑又在門口叫，“我替你拿來一套宴會穿的石榴裙。”


  “門沒栓。”我回答。


  於是，門便輕輕開了，十九姑恭敬有加地捧了條紅豔豔的長裙進來，“夫人，此是宴會穿的新衣裳。”她立住說。“放下吧！”我說。她於是答應著把長裙放在我床邊。


  “不是明晚才赴宴嗎？怎麽你這樣著急？”我問道。


  “回夫人，這是二當家吩咐我這樣做的。”


  “是嗎？”我抬眼，看見鏡子裏十九姑低頭不敢怠慢的樣子。


  “二當家今天一早就出門了，”十九姑道，“大當家也不見了，想是一起出門了，看樣子，似乎又有生意上門。”


  我一聽，就明白了，這幫山賊又出去打家劫舍。我對二當家新生的好感莫名地被反感衝刷掉了，即使二當家是個溫柔體貼的夫君，可是他身份不同別人，他燒殺搶略無所不為，他是別人眼中的惡魔，凶殘野蠻，一想到這些，我就覺得他很可惡。


  跟一個山賊同床共枕，萬一哪天我做錯了事情，誰知道他會不會把我幹掉？


  “夫人，奴婢先退下。”


  “去吧。”我說。


  十九姑一走，屋裏就清靜多了，我抓起一把梳子，在頭發上隨便梳了梳，這時，“夫人！”門外十九姑又叫起來，我一聽就很煩，不想理她，她又一連叫了許多聲，我便說：“門不是沒栓嗎？”她才輕輕推門而入，我在鏡子裏看到她手裏拿了個梳妝盒走過來，放在梳妝台上，我看了一眼，問道：“這是什麽？”“回夫人，奴婢拿了胭脂來給夫人。奴婢不敢打擾夫人，老奴先行告退？”十九姑說著就恭敬地退出了，輕輕地關了門。


  我打開那個紅木梳妝盒，看到裏麵有一些胭脂水粉，不知道這些化學成份對人體有沒有害，不敢擦。我抬手把藍寶石指環脫下，放在梳妝台麵。心想，現在山寨裏人少，我是不是可以趁現在逃跑？先出去探探虛實。於是，我就把秘籍找出來，藏在內衣裏，再整理整理，不讓它讓人看出來，然後假裝閑來無事的樣子開門走出去。


  我在門口東張西望，沒有人。十九姑不知道跑哪裏去了。我暗暗竊喜：嘿嘿，沒人看守！說不定能逃跑成功！我想著，便興奮地邁開步子走，我走得很快，好像後麵有追兵一樣。


  “不準亂跑！”從旁突然跳出一個山賊，把我嚇了一跳，我暗自尋思著，要不要把他打昏，隻聽他道：“你想去哪裏？”說著後麵又跳出許多彪形大漢，紛紛向我逼近，仿佛他們已經知道我要逃跑的事一樣，我看見他們一共有十幾二十個大漢，又都有蠻力很能打的樣子，量自己打不出去，便咧開嘴賠笑道：“我隻是想跑出去看看二當家回來了沒有。”


  一個山賊冷冷喝道：“回去！”


  “二當家明天便回來，你急甚？！”另一個也道。


  我連連後退，說：“好，好，我回去便是了。”說著但飛快地跑回房。沒想到，山寨裏留守的山賊還這樣多，看來，我原先想得太簡單了。


  不知道我的這次舉動有無引起山賊的警惕，萬一他們都提高警惕，恐怕我很難逃出去。硬碰硬肯定是不行的，我不是武林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