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樸實的村子

  小屋裏光線昏暗，一家三口擠在這間不足八十平的小平房裏度日。我被請坐在一張小凳子上，他們給我端來一碗水，我感謝地喝了幾口，我確實渴了。


  “慢慢喝，別著急！”老大嬸說。


  “以前村子裏經常有山賊出沒，搶糧食搶姑娘，現在村裏人都養了獵狗，防著山賊再來搶劫。所以，你一進村，就有幾隻獵狗追，姑娘，你沒有被嚇著吧？”老伯問道。


  “還好，我沒事。”我笑道。


  “十九姑現在怎麽樣？”老大嬸問道。


  “十九姑現在山寨裏當下人，她叫我轉告你們，她還活著，教你們不要擔心。”我說。


  “你一定經曆了許多不尋常的事情吧？你在山寨裏呆了多久？是怎麽逃出來的？”紅娃好奇地問道。


  “紅娃！”老伯叫住紅娃，“別問東問西，回房裏睡覺去！”


  紅娃老不高興，半天沒動，我則隨和地笑道：“小姑娘嘛！好奇心重，沒事。”那老伯卻極力把她趕回房裏睡覺，老大嬸便把她拉回房裏，老伯還小聲地罵紅娃：“沒規矩！”


  我和老伯、老大嬸又談了一會兒。老伯說他姓淩，名叫一田，是十九姑的親弟弟，十九姑被搶走那年，他才十三歲，當時家裏麵有個臥病在床的老母，不但要下地幹活，還要侍奉老母，日子過得很清苦。自從十九姑被搶走後，就一直沒有消息，村人全都以為她死了，也沒有去尋，再說，她進的是賊窩，也沒有人敢去尋


  淩伯還告訴我，這裏是屬於山西境內。我暗喜，離少林寺竟然不太遠，自己原來一直在這周邊轉，都不知道再往西北方向便能到達少林寺。


  夜深，淩伯和老大嬸就安排我在紅娃的房裏打地鋪睡下。


  燈熄。


  那紅娃竟然沒有睡著，一骨碌翻身跳下來，擠到我的被窩裏，我隻一笑了之，這小鬼！紅娃纏著我姐姐長姐姐短地，叫我給她說故事。我拗不過她，隻好編了些瞎話來應付她。我告訴她，我是個武功高強的女俠，走遍大江南北，打遍天下無敵手……我把自己描述成一個劫富濟貧的女英雄，說我曾經如何如何英勇非常地從一個惡人手裏搶回女嬰的事跡，然而，紅娃一句話卻把我噎得無言以對，她奇怪地問道：“既然姐姐武功這麽好，那姐姐為何不把祖姑母從山寨裏救回？”……


  次日清早，我起床時，發現屋裏早已沒人在家，隻在舊的小矮桌上留下兩個窩窩頭。他們一早就下地幹活去了吧！我想。


  我整理了一下，就打開門走出去。屋外，春陽明媚，遠處青山如黛，青綠的農田塊塊；近處的柵欄邊，鮮豔的野花正迎著清晨綻放，花瓣上還凝著露珠。


  早晨的空氣很清新，我微笑地深吸了一口氣，心情不錯！迎麵就有一個牽馬的村民來了，那馬匹正是昨夜我騎來的。村民走到柵欄外，便對我說：“姑娘，你的馬，昨夜跑到我的稻草田邊吃草，今天我下地才發現，它險些把我家的稻禾也吃掉啦！”他說的時候是帶著善意的笑的。


  “哦，是嗎？這畜生有沒有吃了您家的稻苗？”我不好意思地問道。


  “吃了幾根，不要緊！”他憨厚地笑了。


  “真對不起！給您添麻煩啦！”我道歉道。


  “快把馬兒牽回去吧！”他說。我連忙走去牽馬，正要表示感謝，他已經推說忙徑自走掉了。我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為他的純樸善良感動。


  我在小村子裏呆了會兒，吃了兩個窩窩頭，又走出去看看天，隻見其時已太陽高掛，但仍不見他們回來。我本來想等到他們回來便向他們告辭，但現在看來，可能要等到天黑他們才會回來。我想，我已經等不及了，我要上少林寺，近來，少林寺一定發生了許多大事，而我，非常關心洗髓經的下落。我不能再耽擱時間，必須立刻啟程。


  於是，我不辭而別，背了包袱騎馬趕上少林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