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尋劍（下）

  樵夫笑著對大嫂介紹說：“這位姑娘托給幫她銷劍，我把她帶回來了。”


  “大嫂，你好。”我有禮貌地笑著對她說。


  那大嫂卻十分不悅，一把拉過樵夫，嘀咕了一會兒，那樵夫又跟她講了些悄悄話。我不等他們夫婦倆商量妥當，便把黃馬栓在一棵樹杆上。我學著齊大哥的樣子，把韁繩胡亂地綁了一通，大概像個樣子，才笑著拍拍手，覺得挺滿意。


  “姑娘！”有人叫我。


  “啊？”我回頭，見是那大嫂，她走過來，笑道：“原來姑娘是來買榆木的，快進屋坐會吧！”


  “大哥呢？”我看了看四周，不見那樵夫。


  “他在屋裏呢！”大嫂笑說。


  “大嫂，不必多禮，我急著要劍，能不能叫大哥快些銷劍？”我說。


  “這事可急不來，”大嫂笑了，“榆木質地堅硬，須得銷好些天……”


  “多少天？”我吃驚地打斷道。


  “姑娘若是想快，也可，隻要快些銷好，隻是做工難免粗糙，隻怕姑娘嫌棄。”大嫂道。


  “最快要幾天工夫？”我急道。


  “一兩天吧！”大嫂道，“進屋裏坐會吧！”她便請我進屋。


  “太慢，能快些最好。”我說著，走進屋裏。迎麵便走出樵夫，他看見大嫂引了我進屋，便站住，說：“我很快就銷好，不必進去，在外邊等著就成。”


  大嫂會意，便笑著轉身對我說：“那姑娘請坐到小院，我去給姑娘倒碗水來。”


  我看見他們二人如此警惕，便也不好再進入，便走到門外的小空地上等著。樵夫洗過把臉，擦過了汗珠，人精神多了，他走到那堆榆木前，挑出剛才那根榆木，對我說：“是這根不錯吧？”他意思是叫我看清楚，免得到時候弄錯了，他得不到好處。


  “嗯，是，就請大哥快些動工吧！”我說。


  樵夫答應了，就拿著那根榆木走到院子一角，又從角落裏取出各種刀來，他選定一把鋒利的大刀，便握緊了大刀，在榆木上粗略地比劃了一下，大概做成個什麽形狀他已心裏有數。


  這時，大嫂端出一碗清水來給我，道：“姑娘，口渴了吧？喝口水清清嗓子。”她說著就把水遞到我手上，態度極熱情，我笑著接過，說：“謝謝大嫂。”


  大嫂又進屋裏拿了一張小矮凳出來給我坐著，我欣然接受，坐著觀看樵夫做劍。大嫂笑著說回屋裏忙去，便鑽進了小屋，半天不再出來。


  “隻有劍，沒有劍鞘，這可如何是好？”我低聲道，我並不是對樵夫說的，沒想到樵夫聽見了，便回答：“不難，請人做一個便是。”


  我半天不說話，那樵夫也不說，低頭專心做劍，隻見他銷了半天，那劍還沒有銷出個梗概來，我抬頭看看樹林的風景，春意闌珊，林間一派繁茂之景，風聲很是和緩，看了一會兒，又回過頭來看樵夫銷劍。


  天色將晚，樵夫勉強銷了個劍的輪廓，我早已等不及，站起來，在樵夫麵前一圈又一圈地來回轉著，不時地催促他快點，快點。他卻老是回答說快不了，快不了。到了後來，他在我一再催逼之下，才把那榆木劍舉起，道：“好啦！就這樣吧！請姑娘別嫌棄。”我連忙笑著把那榆木劍接過，乍看之下，那劍真是粗糙不堪，他可真能幹，真就銷了一把做工粗糙的木劍給我。我暗暗後悔自己的衝動決定，當初就不應該選擇隨便打造一把木劍來使，現在拿著這把不像樣的榆木劍，叫我如何有臉麵在江湖上混？


  我失望地放低榆木劍，唉聲歎氣地站在那兒。


  那樵夫怯怯地看著我的表情，忽然叫道：“姑娘？”可能他覺得我的神色不太對勁吧！一個勁地勸我：“姑娘別介意，我一個山野樵夫，哪裏會做什麽劍？請姑娘不要傷心難過，我可再為姑娘做一把好些的。”


  “我看不必了，木劍不是好的選擇，怪我一時情急，才出此一下策，算了，有根木劍總比什麽也沒有的強。”我又擠出一絲苦笑，然後走近那大功告成等著領好東西的樵夫，冷笑著摘下手鐲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