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舊情複燃

  “魔教？”絕無痕吃驚，“魔教是什麽教？”


  “哦，那是邪教？”我笑，偏著頭看他。


  “嗯……”絕無痕想著，“你說呢！”


  “我覺得是吧！”說完我就咯咯笑起來，“你是邪教的教主啦！”


  “邪教教主？那怎麽辦？慘啦！有什麽辦法能變正嗎？”絕無痕驚慌起來。


  “有。”我認真道。


  “是什麽？”絕無痕問。


  “就是你一心向善，做正派人。”我說。


  “怎麽個做法？”絕無痕問。


  “例如你引導你的人不做壞事，多做好事。”我解釋道。


  “那我帶人上少林寺……算不算壞事？”絕無痕疑惑。


  “嗯……”這個問題把我難住了，因為我也上少林寺了，和他都是為同一個目的而來，如果他算幹壞事，那我不是也算幹了壞事？所以，我怎麽回答他好呢？我想了想，支吾了半天，才說：“可能也不算吧！”


  “那我就放心啦！”絕無痕露出笑容，仿佛我說的話就是至理名言似的。


  “不用擔心，我們沒幹壞事。”我安慰他。


  “嗯。”絕無痕傻乎乎地點頭。


  “現在外麵的情形怎麽樣啦？”我問，又說：“不如我們一起出去看看情況吧？”


  “不行，你的腳還沒有好，不能下地。”絕無痕道。


  我才想起自己的腳還腫著，抬眼看看它，包得跟個肥粽子似的。


  “過幾天就好啦！不作擔心。”絕無痕說。


  “真的嗎？”我皺眉，咬唇。


  “對了，你好久沒吃東西了，我教人拿了些好吃的給你。”絕無痕笑著走到桌邊，拿了一紙包東西過來，我咽了咽口水，心裏猜道：難道是叫花雞？絕無痕把那紙包打開來了，卻發現原來那裏麵包的不是叫花雞，而是一些蜜餞，酸甜可口的香味撲鼻而來。


  “喜歡嗎？”絕無痕笑道，把一顆紅色的蜜餞放到我嘴邊，我張口含在嘴裏，蜜餞很甜，原來是大棗蜜餞。我其實很愛吃棗，便笑：“嗯，好吃！”


  “我猜到你會喜歡的。”絕無痕笑，把剩下的蜜餞放到我的手裏。


  “你不吃嗎？很好吃的！”我把蜜餞舉到他麵前，他搖頭說：“你先吃。”我心想，他肯定要等我吃完才把剩下的吃掉，於心不忍，便說：“一起吃呀！我哪裏吃得完這麽多？你不吃我也不吃啦！”絕無痕聽了，才說：“好吧！”拿了一顆蜜餞放進嘴裏嚼。


  “好吃吧？”我笑道，也拿了一顆放進嘴裏。


  “好甜！”絕無痕說。


  “這是哪裏買來的？”我問道。


  “集市，今天是趕集的日子。”絕無痕說。


  “很遠吧？”我說。


  “不知道，我也沒去過。”絕無痕說，他深情款款地看著我吃蜜餞，那樣子真的很癡情，我一時間有點措手不及，也找不到什麽話來說了，怔怔地望著他，我們互相注視著，沉默了一會。


  “你在外邊漂泊的這些時，瘦了，”絕無痕說，“你有沒有被人欺負？”


  “還好啦！”我低頭輕聲說。


  絕無痕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問道：“那你有沒有跟你失散的夫君相遇？”


  “嗯？”我抬起眼睛望著他，發現他很緊張，臉居然有點緋紅，忐忑地等待我的回答。我明白，他想表白吧！果然，他的嘴唇動了動，道：“如果沒有的話，那我可以嗎？……我現在不再是個乞丐，敢問我教主的身份能配得上你嗎？”


  我低頭，不語。


  半晌，絕無痕才說：“是我太唐突了，我向你賠罪！”他說著便站起來，對我深掬了一躬，那個恭敬的樣子，真像個呆頭呆腦的書生。


  “我……”我猶豫著，不能決定，便編了個更加破洞百出的謊言：“失散的夫家說不定很快就會來接我。”絕無痕居然沒有拆穿，還笑著說：“那好啊！恭喜你。”


  “嗯。”我笑，仍舊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