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嚐不出味道的山珍海味
柔葭目瞪口呆的盯著那台子上，伸手想要撥開那清歌故意派人掛在窗台的珠簾，清歌連忙阻止了她。
“歌兒，怎麽了？”
她向來不在乎世俗人的看法，但柔葭貴為東臨的公主，若是被人看到在這煙花之地出現，難免以後會受人詬病，偏偏她自己隻顧看熱鬧，絲毫不想後果，其實若不是今日出門剛好被她撞見，這溫香軟玉又是她的地方，說什麽清歌也是不肯讓她來這裏的。
“出門前你可是答應過我，什麽都聽我的，怎麽出來就忘了，如果這樣的話我以後定然不會再帶你出來了。”
柔葭轉頭對著清歌討好的笑了笑，從那窗子旁邊後退了一步，顯示自己是說話算話的。如果清歌以後真不帶她出來，她肯定就在也沒有幾乎出來透透氣了。
“好嗎，好嗎，我聽你的就是了。”
清歌無奈的笑了笑，她對柔葭隻能用威脅這一個方法才能奏效，否則依照她被墨鱗寵出來的性子，非得惹出事來不可。
“歌兒，我什麽都聽你的，你能不能應我一件事。”
“說來聽聽。”
柔葭笑容甜甜的扯住清歌，眼中盈盈的笑意透露出融不開的期許，她湊近附在清歌耳畔輕聲說。
“那蝶香你能不能給我一點。”
清歌目色一怔，表情嚴肅的盯著柔葭。
“這東西可不是隨便用的，你要記住，無論什麽時候，都千萬不能碰。”
柔葭被清歌這樣嚴肅的樣子唬住，她認識清歌這麽多年，向來對自己有求必應，這次這樣過激反常的反應，還是第一次。
“為什麽？”
清歌沒辦法向柔葭解釋，這蝶香雖然有迷人心智的功效，卻也有令人致命的副作用，這些年她一直給秋瑟服用與之相消的另一種藥物，又讓她修煉一種化解這蝶香藥效的內功，這樣情況下秋瑟一個月才可以用一次，若是普通人用了這蝶香，不出一個月，便會毒法身亡，而且南宮雪說過，這蝶香的毒是無藥可解的。
“葭兒，你莫非有了心上人不成？”
清歌知道不能對柔葭用強，她平常看似溫軟柔弱，實則也固執堅韌，認準的事情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所以她隻能換一副麵孔，將這件事打掩護過去。果真柔葭聽了這話，臉便紅了，轉過身去。
“哪有？我怕就是看著好玩而已，你不答應我不要就是了。”
清歌看柔葭鬆了口，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了，朝窗外一看，秋瑟已經畫好了最後一副丹青，那歌聲也消失了，隻有古琴的聲音還在響著，為了能夠讓秋瑟驚豔出場，清歌故意讓花邀月為她彈琴駐唱，隻是她現在的身份和麵貌不好示人，隻能躲在其中一個雅間裏。
這丹青讓人看的餘味無窮，這舞讓人看的如癡如醉，丹青一完，舞蹈一收，歌聲一停，樂曲一換，那屏風緩緩的倒了下去，顯現出秋瑟絕美的麵容，不同於剛才的轉眼即逝，這次真真的讓人看清楚了。台下剛才還在連連稱奇那四幅丹青的人在此呆住了，秋瑟目色沉沉的向下掃視了一眼，伸手再次抓住了那條錦緞，在空中蕩了一圈，便消失在了大廳裏。
“姑娘”
“姑娘”
花邀月和秋瑟同時在溫香軟玉雅間裏門外喚了一聲，還未等秋瑟將門推開，清歌看了柔葭若有所思一眼。
“邀月，你先回去，不必過來了。”
門外的花邀月聽到清歌的話，明白她如今的身份見的人越少越好，想必這房間裏除了清歌定然是有其他人在，才不讓她進去。
“是”
花邀月繞到後方，從清歌特意派人修的暗道離開了溫香軟玉，秋瑟才推開門進去見清歌，清歌透過窗上的珠簾向下看了一眼，滿廳的人都未散去，吵吵嚷嚷正纏著月娘讓秋瑟再出來見一見。
“歌兒，已經有人願意出千金了，你真不讓秋瑟出去見見嗎？”
柔葭趴在窗邊頗有興趣的看著樓下熱鬧非凡的場景，下麵這些人隨便哪一個不是家財萬貫，願意出千金一睹佳人芳容的不在少數，清歌嘲諷的笑了笑，這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說法，真是一點都不誇張。
“時候不早了，咱們也該回宮了。”
一聽回宮，柔葭看熱鬧興奮的臉馬上垮下來了，跑過來抓住清歌的手臂。
“歌兒，我好不容易出來一回，咱門能不急著回去嗎？”
“真拿你沒辦法，你想去哪裏？”
清歌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柔葭一從宮裏出來總要找各種理由多在外麵呆會，每次清歌都不忍心讓她不開心，隻能依著她。
“咱們去芳香四溢好不好，聽說哪裏的飯菜比宮裏的還要好吃，我還沒有去過呢？”
柔葭說著淹了一下口水，滿眼期待的看著清歌，本來帶她來這種地方就不妥，去一下芳香四溢也好，這樣也可以跟墨鱗圓個謊，如果她帶柔葭來溫香軟玉這件事被墨鱗直到了，定然會有些麻煩。
“好，依你，但你要記住對於溫香軟玉可半個字也不能告訴四哥。”
“歌兒，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柔葭見清歌答應了，興奮的幾乎要跳起來，這麽個小小的要求她自然答應，其實就算清歌不說，她也不敢告訴皇兄的，她內心知道，墨鱗雖然疼她，但這些不符禮儀敗壞風俗的事情，墨鱗肯定跟她沒完的。
造型別致的房間，純淨輕緩的琴聲，芳香四溢的格調與溫香軟玉大相逕庭，訓練有素的漂亮侍女，很快便將點好的飯菜擺在桌子上，有序的退了下去，隻留那彈琴的女子在外間繼續撫琴。
柔葭看著滿桌子精美的飯菜，笑眯眯的抓起筷子一一嚐了嚐。
“這裏的廚子真的比宮裏的還好。”
碧落給清歌倒了杯茶遞給清歌，清歌接過抿了一小口，隨後放在桌子上。
“你呀，也就吃個新鮮而已？”
柔葭聽清歌這樣說，便有些不高興了，將口裏的飯菜淹了下去，抬起頭。
“不是的，這裏的真的更好吃耶，歌兒你不要總喝茶嗎？你也嚐嚐嗎。”
清歌笑了笑，拿起筷子，隨便撿自己旁邊的一道荷塘蓮香夾了一塊，放在嘴裏，清歌隻能嚐到這道菜做的很脆，味道卻微微感覺到有些酸甜，她的味覺已經一日不如一日了，那日給赫連瓊樓做長壽麵的時候，若不是用銀針提高了了自己的味覺，估計她也是嚐不到味道的，隻是那方法不到迫不得已是不能用的，否則她的味覺會退化的更快。
“是不是很好吃？”
柔葭瞪大眼睛滿是期待的等著清歌同意自己的觀點，清歌淺淺笑了笑，點點頭。
“是很好吃。”
或許這裏的菜真的比宮裏的好吃，否則也不會在這臨都聞名遐邇，隻可惜她嚐不出。
“歌兒，你多吃一點，我怎麽覺得你越來越瘦了。”
柔葭夾了自己覺得特別好吃的幾個菜放在清歌麵前的碟子裏，清歌眉心微微蹙裏一下，低頭硬著頭皮把碟子裏的方才往嘴裏送，她確是應該多吃一些，否則著身子恐怕連二十歲也撐不到了吧。
“姑娘”
清歌味同嚼蠟的吃著柔葭所說好吃的飯菜，守在門外的月稍突然你推開了門，叫了清歌一聲。
“何事？”
清歌方下手中的筷子，轉頭問月稍，她知道月稍生性緘言少語，卻也對她最為忠心，若不是有事，定不會進來打擾她用餐。
“外麵有位公子想見姑娘。”
依照月稍除了她之外不把任何人放眼裏的性子，這人定然身份不俗吧。
“什麽人要見我？”
“他隻說他姓王。”
這芳香四溢便是那富敵四國王家名下的產業，這人難不成是王家的人，清歌雖然有心見見他，卻顧及到柔葭在這裏，這東臨向來民風保守，未出嫁的女子是不能隨便見男子的，她到無妨，本來就不在意什麽繁文縟節，反正四國之內她早就聲明狼藉，在世人眼中與妖魔鬼怪差不了多少，但她卻不能不為柔葭著想，她還有很長的一生要走。
“月稍，你幫我回絕了他吧。”
“是”
月稍知道清歌想要結交王家的人，這才替那人來稟報一聲，卻不想清歌回絕了，雖然不知道清歌為什麽這樣做，但她早已經習慣了聽從吩咐不問原因，隻回答了清歌一個字便退了出去。
“歌兒，咱們晚些回去可好？”
清歌端起手邊的茶杯，透過茶杯邊沿目光沉靜，含著茶杯另一邊的嘴角輕揚，她心知肚明柔葭為何遲遲不肯回宮。
“為何？”
柔葭放下手中的竹筷，笑眯眯的身體前傾靠近清歌一些，清歌似笑非笑的抿了一口茶，等柔葭說話。
“今天是臨都的花燈節，我還未曾去過呢？”
在這臨都城內，除了七月七的乞巧節外，這花燈節便是為數不多，女子可以出門的節日，等到天黑時分，滿城便換成燈山星海的場景，熱鬧非凡，她也算在臨都城長大，別說柔葭，她也不曾去看過這花燈節是怎樣普天同慶的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