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引狼入室
雅柔氣死自己了，到最後她也是引了這隻狼入室……嗚嗚嗚，若純端木鏡泉……恨死你們！
不知怎麽，心裏竟然有一絲……興奮？
端木鏡揚環觀著這大概六百坪的房子，清新的淡綠色設計，四周放了不少綠色盤裁，進入這間屋就感到一陣暖意。
“不錯嘛，是小泉替你設計嗎？”他心裏有點酸，不滿老弟先進來這間房子。
她甩甩頭發，“靠他設計我這間房子有好一陣子也住不了進來，是我老哥弄的。”
端木鏡揚心裏像放下了，他難以壓抑自己的妒忌心。
別人事業成就比他高，他也沒所謂。
但隻要誰會跟她有發展關係，他就妒忌。
這種感覺他沒法厘清。
雅柔自然地從雪櫃取出冰水，倒進玻璃杯內，遞給端木鏡揚。
這些待客之道，她還是有的。
端木鏡揚一喝而盡，遞給她示意再添一杯。
“你很渴嗎？”雅柔眯起眼，但還是再添了一杯。
她再次遞給端木鏡揚，二人指尖相碰，他傳來的熱度嚇壞了雅柔。
雅柔一個不為意便鬆了手，整杯水倒了在他的西褲上。
他瞅著雅柔。“你是故意的嗎？”
雅柔連忙搖搖頭。哇，她那敢得罪他大少爺呀？
端木鏡揚順手在沙發旁抽了張麵紙，細心地拭了拭褲上的水跡。
雅柔也抽了一張麵紙幫忙擦拭。
她毫無意識地亂抹，而端木鏡揚停下手，望著正在拭抹的雅柔。
她……她是有心還是無意呀？
雅柔看見水跡也越來越少，於是更努力地抹著水跡最多的地方。
端木鏡揚才知道這小女人原來也是缺根筋……“小柔柔，你先停手好嗎？”端木鏡揚咬著唇，忍耐著自己的生理現象。
她自然地抬起頭，對小柔柔這名字突然毫無反感。
誰這樣叫她，她也覺得混身不自在，但他每一次叫，自己也隻是想跟他吵，並無任何反感……孫雅柔，你不得不承認你對他的感覺是越來越多了吧？
見到她有點傻傻的樣子，他從心中笑了出來。
不笑不笑，這樣一笑又觸動了死穴。
“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在幫我抹甚麽？”
端木鏡揚還是保持平靜地說著。
孫雅柔反反眼，這白癡的問題除了他都沒人問得出……她就是在替他……呀？她……雅柔望了望麵紙的位置，定睛一看才發現……救命呀……他別誤會才好……“端木端木端木端木鏡揚揚……我沒心的……你別亂來……我可還是黃花閏女……哇！”她怕得尖叫著，怕他這隻狼真的會撲上來吃掉她這隻無知的羊。
端木鏡揚愣了愣，他沒說甚麽呀，怎麽在她眼中他很恐怖嗎？他像是會無緣無故去亂搞女人的男人嗎？
不過，他怎樣也要藉題發揮一下！
“想我不碰你，很簡單。”他啪了啪響指。
雅柔側側頭。
“讓我吻一下。”端木鏡揚把身子更靠近她。
她怔了怔，毫無預感他會說這一句。
算了！死就死！被他吻，好比被他……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死不了的！
其實心裏的確有點想回味那令她有點飄飄然的深吻……她裝出無奈的一個樣子。“那我就慷慨就義吧，既然你這麽想吻我。”
他邪魅地笑了笑，這個笑容令孫雅柔覺得他很……帥？
四唇靠近，膠合……二人沈醉，相擁……孫雅柔，你是給我纏上了！
孫雅柔在五分鍾後，才頓然發覺自己已經太投入這個吻內。
“我……”二人同時發聲。
“你……”二人再次同時發聲。
“先讓我說呀，我……我隻是應付你而已喲，你……不要以為我是喜歡你了！才過了四天！沒有這回事呀！”雅柔像在與他解釋，但同時也在勸服自己難以平複的感情。
剛才那一個吻，其實早已經越過了“親一個”的意義，這個吻，已經達到了“愛侶熱吻”的水平。
端木鏡揚露出一個回味的表情。
“有人此地無銀三百兩耶。”他反反眼。
她鼓起雙腮，因為他說的話倒有幾分真。
“端木鏡揚你好討厭。”
他又利用自己長得“漂亮”的外貌來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小柔柔……你要明白我是真心的喔！如果你真的不可自拔地愛上了我，一定要告訴我！我樂意報答你──以我一生能夠傾注的愛！”
她臉兒擦地紅了。這家夥瘋的！趁這個時候來纏她……最瘋狂的是，她竟然有點想點頭！
堅持到底呀孫雅柔！心一天未淪陷，一天也不要投降！
“你的情話留給別個。”她深吸一口氣，才能夠冷靜地說出簡潔有力的八個字。
端木鏡揚挑挑眉。“你還認為我的情話可以跟別個女人說嗎？聽過我說這些連自己都感到沒力的肉麻說話就隻有你這笨女人孫雅柔！
我有多愛你為何你還是不明白？”
他已經越說越凶了，越說，他的心就越痛！
狠狠地揪著！
為甚麽她就是不要他？還要搞這麽多把戲……她好想哭……那她不肯定自己的感覺嘛……為甚麽還要這麽凶地對著她吼呀？
“端木鏡揚你這笨蛋……你愛我那又如何？我根本搞不清楚我這種心中不務實的感覺。那種感覺根本稱不上是愛，我從來沒說過這種感覺不會蛻變成愛，兩個月的時間，才過了四天，你就這麽不耐煩！”她衝口而出，甚至在之後也沒有掩飾。
他終於笑了。
“其實，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愛上一個女人，還要愛得這麽徹底。我也沒想過，女人還要我倒追的……不過怎樣也好，我已經確實了，我已在你心中奠下一個位置，誰也移不走。無論日後怎麽樣，我的位置就是在這了。你愛我又好，不愛我也好。當然最好就是愛我。隻要你偶爾會想起我就很好。”端木鏡揚拉下束著頭發的皮繩，再重新束起一次。
她也嫣然一笑。
“我也從來不知道你原來有這麽可愛的一麵。約定了，在這兩個月你不能愛上別個喲！我會依照你的表現，來決定愛不愛你。”
端木鏡揚好高興，他還是有機會的。隻要和她的約定還有一天，他也絕對有信心令她由不愛變成很愛！
他對自己很自信，當然對雅柔也很有信心。
“小柔柔，多謝你！你放心吧！我……一定會表現得很好喲！一定不會令你失望的！”
他順道擁起雅柔，雅柔像鼓勵他般勉強惦高腿拍拍他的肩。
“誰跟你好？”她知道自己絕不能這麽易上勾！
端木鏡揚輕輕一笑。“來吧，小柔柔。我就在這準備接招！”
哼！誰怕誰！
二人這樣僵持著，但數分鍾前的和平跟約定，烙下了在二人的腦裏，心裏……
雅柔怔怔地望著天藍色的馬克杯。
那股清爽的氣息消失了，他曾經進過來，才讓她赫然發覺世界上真的有氣息這樣東西。
她貪婪地擁著他曾經拿起過的馬克杯，仍存有餘溫的杯子，貼在她冰冷的臉上。
那種由心傳出體內的溫熱。
老天呀……原來讓他進來不是怕會被吃掉，雖然現在也吃了，吃了……是她的心呀！
她，竟然被他不定的性格吸引住了！
一時溫柔，一時戲謔，一時認真……孫雅柔你怎麽這麽不爭氣呀？
頓然也發覺，由一開始，如果他的皮相不是長得這樣漂亮，她也許不會有心動的機會。
雖然已經弄清楚了自己的感情，但……時間還長呢。
端木鏡揚，看你還有啥把戲！
電鈴響起，她望望牆上可愛的企鵝掛鍾，六時，這個時候該是悠閑的老哥前來坐坐吧！
她哼著歌，拉開門。
“嘩！你嚇死人了。”雅柔撫了撫胸口，雖然這個動作對受驚且亢奮得狂跳的心沒有幫助，不過這已經人類用來鎮驚的小動作。
端木鏡揚拿著一束香檳玫瑰，遞了給雅柔。
她想裝出一個很平靜冷淡的表情，但是由心湧上的笑意卻壓製不了。
“小柔柔，笑吧！不要忍耐！”端木鏡揚當然看得出她眼裏的笑意，也看得到她嘴角的微微上翹。
她才頓然深吸一口氣，終於保持到一個比較正常的平淡表情。
雅柔取過玫璃，不理端木鏡揚就緩緩地把花插進藍色帶有冰裂紋的古雅花瓶。
端木鏡揚也識趣地關上門，雅柔以為是他離開的聲音，心裏不禁有一點失落。
殊不知，他直直地走向開放式廚房。
當她終於完成了雅柔認為是很偉大的插花藝術傑作，回頭一望，發現端木鏡揚竟然連著托盤地捧著兩杯咖啡。
“這……？”她疑惑地詢問著。
“小柔柔，這是墨西哥新鮮的藍山咖啡豆，一收到我就立刻拿過來給你了，有沒有很感動？”端木鏡揚放下木製托盤，拿起天藍馬克杯，放在鼻前輕嗅著。
咖啡的味道，隨著空氣的傳遞，也淡淡地傳進她的鼻子。
好醇的味道。
她拿起米黃色的馬克杯，急不及待地近距離嗅了嗅，然後輕輕地呷了口褐黑的咖啡。
猶如滑過舌頭上每一個味蕾，也滑過喉頭的每一個部分。
由衷的稱讚一句，她的樣子就如吃到天底下最珍貴又最美味那條魚的小貓。
他也輕輕呷了口，的確很好喝，他買一斤咖啡豆也很貴，不好喝他殺了墨西哥的那個朋友！
“慢著，你為甚麽會懂用這個咖啡杯？”她突然發現他拿著自己剛剛在用來冥想的天藍咖啡杯。
端木鏡揚無辜地扁扁嘴。“前個小時才用了這杯喝咖啡，怎會不認得呀？”
她才醒覺自己問的問題未免顯得自己有點蠢，不，有點傻，不，是很白癡！
哼，總是這樣的！對著他，說話總會無緣無故失了方寸。
孫雅柔，你自己明白了呀。
她拿著馬克杯，咬著杯邊，讓咖啡靜靜滑進口中。
不自覺地對著他嫣然一笑。
端木鏡揚呀端木鏡揚，你完全被這個笑容擊倒了！
這次他第一次，看見她真心的甜笑。
他有信心，日後，他會看見更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