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夜 報告

  翟炎在徐天諾的糾結中直起身，肚子咕嚕嚕地叫著，還沒等徐天諾反應過來，便奪下了田園雞腿堡啃了起來。


  徐天諾對著翟炎幹瞪著眼睛，頗為不滿地吐槽道：“喂喂，我說小炎啊，你這是幹什麽啊。肚子餓可以和我說，喜歡什麽漢堡，我可以給你買啊，君子不奪人所好，這道理你不明白嗎？”


  翟炎也毫不示弱，一邊啃著漢堡，一邊回複到：“小孩子才做選擇，你都是個一百多歲的大人了，別糾結了，趕快吃你的鱈魚堡吧！”


  徐天諾歪著腦袋瞅了眼翟炎，微微地點頭：“嘿～你說得也有道理，哈哈，開吃咯。”


  兩人一頓飽餐過後，便找了個沒人的角落坐下，翟炎也把在意識之海看到的東西一一告知，隻是全然忘記了最後聽到的警告。


  徐天諾確認了這些情況基本屬實，隨後將某些部分加以詳細敘述，之後便提出讓翟炎盡快開始訓練的意見。由於鬼血瞳隻能在夜間使用的特性，夜行者99.9%又都是精神體，白天的時候夜行者族群幾乎無人能夠自由行動。


  然而，凡事都有個例外，現今的夜行者族群裏亦存在著三個能夠在白天自由行動的人。


  翟炎，肉體型夜行者，自然不會受到精神體夜行者束縛，隻不過仍然不能使用鬼血瞳。


  徐天諾，夜行者始祖，他的精神體異常強大，以至於不需要開啟鬼血瞳便能夠實體化，但是同樣不能使用鬼血瞳。


  吉瓦古哈，精神體夜行者，由於“萬事屋”的特殊性，隻要其在白晝來臨之前，用能力轉移到地球處於黑夜的地段，便能夠解決鬼血瞳不能在白天使用的特性。吉瓦古哈隻要處在開啟鬼血瞳的狀態下，便可以向指定的地點投放任意門，任意門隻要處在不被陽光照射的角落裏，便能夠維持正常的形態。


  綜上所述，吉瓦古哈的“萬事屋”與翟炎、徐天諾這種擁有實體的人組隊行動，可以說是水乳交融般契合。


  一切事情塵埃落定之後，吉瓦古哈用“萬事屋”將翟炎送回了之前的住所，並給了他一個用以聯絡的紅色玉石。柴靜娜早已處理好了伏羲智能AI的善後工作，其中包括記憶篡改、大樓修複以及翟炎的病假條。


  至此，翟炎便過上了往昔的生活，開啟了正常的工作模式，徐天諾也就順理成章宅在翟炎家蹭吃蹭喝，一邊教授他操控鬼血瞳的方法。時間的齒輪不斷轉動著，慵懶的日常在一塵不變的項目裏循環，安全而又舒心的時光從指腹間掠過。


  2145年8月12日，星期四，PM7點37分，某個夜行者實驗基地。


  徐天諾和柴靜娜走過一條幽深的小巷，來到了基地的實驗室之內，一副殘缺的屍體正擺在解剖台之上，赫然是之前被翟炎打敗的折翼者。


  “嗨，於東，解剖結果出來了嗎？”


  “基本已經完成了，諾哥，娜姐，你們隨我來看看吧。”


  於東是個三十五歲左右的男人，由於長期遊弋在解剖室裏，使得他麵黃肌瘦，滿臉胡渣，形象也有些不修邊幅。他穿上白大褂，帶著白口罩，從口袋裏拿出醫用手套戴上，一邊在屍體的身上比劃著，一邊對後方的兩人進行講解。


  “女性，年齡在17-20歲之間，身體素質約是一般折翼者的五倍，以肱二頭肌、肱三頭肌以及股二頭肌最為發達，約是一般折翼者的二十倍。”


  於東指了指桌前的實驗報告，讓兩人掃了眼：“采集了相應的組織樣本，據報告顯示她的細胞活性異常旺盛，中性粒細胞和巨噬細胞數量激增，達到了正常數值的三十餘倍。這樣的身體狀況，就算那個新人不殺死她，她也會由於免疫係統的排斥反應，死於多器官衰竭。”


  “再者，她的血肉中含有大量的三硝基甲苯（TNT），三硝基甲苯本就擁有相當的毒性，混在血肉中更是會加速身體的崩壞。更令人疑惑地是，這具屍體的身上沒有折翼者慣用的等級標簽，例如卅甲子，圩丁醜之類的字樣。雖說絕源的確會做一些違反人道主義的駭人實驗，但是這種毫無意義可言的產物，很難想象他們會投入實戰，而不是直接就地處決。”


  徐天諾和柴靜娜一臉嚴肅，聽到這令人震驚的事情，一時半會還沒回過神來。


  半晌，徐天諾督了眼解剖台上屍體，在閱覽了幾十頁的實驗報告之後，打開話匣子：“你的意思是，這個人根本就不是折翼者，而是第三方實驗製造的半成品。”


  “大體上就是這個意思，有某個組織在進行著危險的實驗，企圖顛覆折翼者和夜行者之間相互對峙的局麵。”


  柴靜娜意識到了情況的嚴重性，她沉默了一小會，在徐天諾的授意下，便開始發布各項指令。


  封鎖實驗室報告的內容，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安排人手調查伏羲智能AI公司全體職員，找出黎玉梅、薛璐、易美仙遇害的第一現場；根據實驗報告書的內容，反向推導出實驗所需的材料、大致的實驗廠所、有能力執行的技術人員，並進行搜索與篩查。


  2145年8月13日，星期五，PM7時46分，翟炎的住所。


  徐天諾側躺在床上，悠閑地吃著零食，看著電視裏的節目，翟炎則盤坐在地板上，屏氣凝神進行著冥想。


  “喂喂，諾哥，你這法子到底有沒有用啊，我這坐了快一個小時，除了腿麻口幹，對開啟鬼血瞳根本沒有絲毫用處啊！”


  徐天諾翹起二郎腿，抹了把嘴角的油漬：“小炎，不要捉急嘛，這個訓練是要讓你隔絕心中雜亂的情緒，達到心境豁達的狀態。你隻有到達心如止水、六根清淨的境界，才能跨越過去的傷痛，完全掌握鬼血瞳。”


  徐天諾並沒有對翟炎的抱怨多加理會，解釋了一會之後，便讓他繼續去打坐冥想。此刻他的心中仍舊苦惱著，那具並不是折翼者的人究竟是由誰製造出來的。


  直到，他兜裏的電話響了起來！

  看著這一天，因為它就是生命的源泉，昨天不過是一場夢，明天隻是一個幻影。但生活在今天，卻能使昨天變為快樂的夢，明天變為有希望的幻影，好好地看著這一天吧，我們要像這樣向黎明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