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圩一夜 處刑人斧鉞(二)
斧鉞飛快地舞著巨斧,不一會兒便將黑蛹削去了一大半。
翟炎也不可能聽之任之,隻有凝起一對劍指,將地麵湧出的黑雷往黑蛹上聚集,展開了你爭我奪的拉鋸戰。
兩人僵持了一分多鍾,斧鉞意識到無法突破黑蛹,便立即改變了作戰的方式。
斧鉞把空氣斧頭散去,隨即攥起雙拳做著冗長的深呼吸,將巨量的空氣灌入肺部,緊接著將方才吸入的空氣一次性釋放出去。
空昇彈!!!
無數氣彈從他的身體內躍出,恍如加特林機槍的彈丸般齊齊射出,一息間便把黑蛹打的千瘡百孔。
空氣彈丸如同密集的牆壁,完全填滿了翟炎的視線,以至於他根本就沒有躲閃的空間。他無奈之下隻能喚回了七離,將它擎至半空,揮下淩厲的斬擊。
骨肉離,異地分!!!
空氣彈丸被巨量的紅色能量團阻隔,恍若時間停止般滯留在原地。雞蛋大小的能量團在眼際中散開,紛紛排列成整齊的隊伍,就像是等待著元首檢閱的方陣。
斧鉞自空中落下,一邊凝望著那般奇異的光景,一邊用腳掌踏入地麵。
“翟炎,你這招挺不錯的呢,折翼者裏可沒多少人能接下大範圍的空昇彈,給你打60分哦。”斧鉞平靜地說著,他合起雙掌,轉瞬間神情變得凝重起來,“熱身運動就到此為止吧,接下來的話我可要動真格了!”
“這……”翟炎神情一怔,環顧著天台上的紅色能量球,幾滴汗珠自鬢角落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還隻是熱身運動嗎?”
斧鉞冷哼了一聲:“不然呢,處刑人可是踐踏著無數鮮血和與屍體才能獲得的稱號,這一點你也應該心知肚明吧!”
兩人都沒有在說些什麽,任何的言語和試探,在純粹的力量麵前都隻不過是毫無意義的掙紮罷了。
翟炎瞅了眼腿上的傷口,用七離和六合支起身體,目光聚焦在眼前的敵人身上。
斧鉞身邊的空氣壓縮著,迅速在他背脊凝結成炙熱的圓形光環,數個小圓環套在大圓環內排布著造型,直至在大圓環的中心留下一個紅點為止。
斧鉞的身體也變得如血一般鮮紅,空氣中彌漫著焦金流石的熱浪,翟炎恍如置身於炎炎夏日的柏油馬路中央,被來自赤道的陽光炙烤一般。
空昇門·焚炎海!!!
斧鉞帶著那股炙熱的能量,咻的一聲衝到了翟炎麵前,炙熱的右拳激起千層熱浪,抵著七離和六合將翟炎轟到天台邊沿。
緊接著,他凝起劍指對著翟炎的位置,從雲間招來紅色的空氣彈,劈頭蓋臉地朝著翟炎砸了下去。
空昇門·疾雨!!!
轟隆——
啪啦啦啦啦~
脆弱的天台哪裏受得了這般蹂躪,水泥的碎片漫天飛舞著,灰色的塵埃在偌大的空間蔓延著,這般狼藉的光景根本尋不到翟炎的身影,殊不知他是生是死。
這般驚天動地的招式,甚至都傳到了徐天諾那邊,他回望了一眼警察局天台的異樣,喃喃自語道:“我……要不要回去幫他們呢,為了解決心中那一絲疑惑,追趕淩遲到底是不是正確的選擇呢,真是糾結啊!”
徐天諾自言自語說著,卻沒有放慢腳步的打算,“小炎,難為你了,可千萬別有什麽事啊!”
斧鉞的視線並未集中在那片煙塵之中,隻見他單手攫著一枚空氣刃,一個轉身與襲來的刀劍擊打在一起。
翟炎左臉的皮肉炭化了一大塊,幹涸的鮮血停留在嘴角,衣物和頭發迸發著濃重的焦味,整個人灰頭土臉的,一副狼狽不堪的姿態。
他見突襲不成,隻能是即刻脫離纏鬥,趕緊朝著後方褪去,以免再次受到攻擊。
斧鉞即然窺見了翟炎的身影,可不會那麽輕易就讓他離開,斧鉞身後的圓環沁出九顆光球,光球釋出緋紅色的激光雨,對著翟炎的身影緊追不舍。
空昇門·光雨!!!
激光雨發出蜂鳥般的鳴叫聲,以九個光球的支點毫無規則的輪轉,於天台外壁形成了雜亂無章紅色線段,飛速地朝著翟炎的位置逼進。
盡管翟炎使出了渾身解數,卻任然敵不過激光雨的追逐,在一陣慘叫聲中被激光貫穿了全身,每一道激光造成的傷口開始焚燒著身軀,以至於連溢出血液都被蒸發了。
斧鉞向著翟炎的位置邁開步伐,卻隻走了三小步,便被周身的熱浪包裹住了身體。
咳咳咳~
斧鉞在那陣熱浪中雙膝跪地,自口中吐出一大灘暗紅色的血汙,臉上卻是釋然的微笑:“嗬,鴆毒的洗腦漸漸開始失去作用了,我也……快要死了吧,”
斧鉞凝望著眼前熱浪構成的屏風,緩緩地直起身子,周身的血液也在同一時間蒸發,“走吧,馬上就要到謝幕的時刻了。為了淩遲他們的計劃,怎麽著也得再撐一會才行呢!”
翟炎顫顫巍巍地自勾玉中取出虛能球,趕緊用時間回溯恢複狀態。他無力地癱坐在地上,眼神中盡是絕望的神色。
“該死,斧鉞實在太強了,本來想在五分鍾之內決出勝負的,這才過去了兩分多鍾罷了,照這個情況,最多再過一分多種,我定然是必死無疑啊!”
“哦~翟炎,你就這麽想死嗎?”斧鉞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背脊處,冷冷地說道,“你……太讓我失望了,成為處刑人的這三十多年裏,我見證了無數夜行者的隕落,可他們直到最後都沒有動過放棄的念頭,哪怕是被我殺死的那一刻也懷揣著希望。
夜行者的精神就是將永不言棄貫徹到底的堅韌意誌,那種精神是令我欽佩和向往的。折翼者和夜行者之間的戰鬥,並不單單隻是力量層麵的比拚,戰鬥的覺悟亦是決定勝負的關鍵。”
翟炎根本來不及反應,便被竄至身前的斧鉞攫住脖子提至半空,他冷眼望著翟炎的臉頰:“你和你的那些前輩們差得太多了,如果你沒有這種意誌,那就在這裏受死吧,到陰間裏千萬不要說自己是夜行者,我怕你的前輩們會在地獄裏用唾沫把你淹死!”
空昇門·螺空槍!!!
斧鉞說著自右手間聚集起緋紅的長槍,長槍的尖端絞成螺旋狀,周身釋放著焦土般的味道。
斧鉞將翟炎拋至半空,擲出長槍貫入他的腹部,長槍帶著他的身體一頭紮進了警察局的地麵,已然是凶多吉少的狀態。
在千篇一律的枯燥生活壓死自己之前,你都會有足夠勇氣和力量,邁出那無所畏懼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