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七夜 備戰

  白光逝去之後，九個人很快便聚集到一起，四炎和張玥陽則主持起討論會，為眾人說明當下的情況。


  張玥陽的“烏托邦”已經被原主也就是喬先生完全覆蓋，眾人現在身處在喬先生的精神世界之中。


  鬼血瞳的使用也就沒有了限製，隻是不找到被喬先生封印起來的翟炎，眾人便永遠無法離開這個虛構的世界。


  七離、**、五殤和四炎就是穿過了兩個精神世界交界的縫隙，才得以到此將五人救下來的，好在是有驚無險地與五人安全匯合。


  四炎在聽聞了張玥陽的解釋之後，也詳細向眾人闡述了一些鬼血瞳、翟炎的精神世界以及逆血症的情況。


  他在開始陳述之前還附上了一些精神世界的潛規則，這些情報讓大家過一過耳朵，以免觸碰到什麽禁忌。


  【一、鬼血瞳誕生於某個毫無人道的殘酷實驗，始祖是那個實驗唯一成功的樣本。他成為了唯一一個借由精神體便能實體化的人，其精神體容納了數萬個實驗體的能力，隻不過他能夠使用的能力隻占其中很小的一部分。


  始祖常常需要麵對來自靈魂深處的聲音，或許是歡喜、悲哀、咒罵，亦或者是憤慨、憂愁與苦痛，這是始祖為什麽會有糾結症的起因，也是能夠負擔“夜”那種精神消耗的倚仗。】


  【二、鬼血瞳的本質，便是由始祖體內若幹個能力與備選人進行適應性配型，在備選人順利完成了能力的吸收與融合之後，賦予其不同種類的鬼血瞳，並賜予夜行者們與之對應的能力。


  始祖無法探究自身能力與備選人的適應性，也就無從知曉這些能力與夜行者的契合度，一切都是隨機且完全無法控製的，所以在開啟鬼血瞳之前，誰也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能力出現。】


  【三、鬼血瞳能力的分支，借由花費年月與體內的靈魂力量盡數契合，再加上自己對能力的理解不斷提高，最終派生出新的能力，或者是超脫出基礎能力的範疇，創造出嶄新的能力。】


  【四、逆血症的緣由，能力與夜行者不夠契合，夜行者無法忍受副作用的侵擾，從而使得數種能力所蘊含的負麵效果顯現，露出怨念和殘暴的獠牙，造成難以估量的後果。】


  【五、翟炎作為**型夜行者尤為特殊，他的精神體異常強大，在成為夜行者的時候總共融合了不下七種能力。


  這些能力帶來巨大力量的同時，也帶來了難以估量的副作用，故而翟炎的鬼血瞳力量會如此強大，並且在發生逆血之後，也會帶來如此巨大的影響。】


  眾人一時間難以理清這般複雜的情況，隻有沈淩大體上明白了四炎意思，略微想了一陣便向四炎問話。


  “按你的意思，你是翟炎在逆血狀態下解禁的新能力，還未完全被翟炎的精神體接納，而那個喬先生則是剩餘若幹種能力的結合體。”


  四炎微微頷首：“沒錯，就是這個意思，所以我們必須得救出翟炎在這個世界的精神體，而後才能與喬先生對抗，從而將你們帶離這個虛構的精神世界。”


  江雨夢用單手托起下巴：“那個，即然是要救出翟炎的精神體，那你們知道喬先生把他關在哪裏嗎？”


  沉默的五殤從兜裏掏出一張紙條，上麵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文字，隻是作為外來者的五人無法識別文字的內容：“這個就是線索，我們按著這個去搜尋，肯定會有結果的。”


  “這個玩意是？”


  ………………


  2146年1月17日，AM1點06分，白虎軒，永夜府，吉瓦古哈的封印屋之內。


  黑水籠罩著翟炎和江雨夢的軀體，在兩人身側勾勒出矩形的淺池，他們神情肅穆的浮在淺池的表麵，僅僅隻是將頭部露出水麵之上。


  吉瓦古哈有事務纏身，已經先行一步離開了，韓靈焦急地用勾玉一遍遍地呼喚著張玥陽的名字，可是勾玉的另一頭卻根本沒有任何回應，以至於韓靈在重複呼叫的同時，聲線中充斥著焦躁的情緒。


  徐天諾則來到韓靈身邊，安撫了幾下她的情緒，而後靜靜地看著被慌瞞泉浸染的二人，沉默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半晌，韓靈冷靜了下來，轉過頭向吉瓦古哈問詢道：“始祖，你……你說他們能平安歸來嗎？”


  徐天諾自嘲般地笑了笑：“靈靈，他們一定會回來的，你不是也從慌瞞泉裏目睹到那個能力了嘛！”


  韓靈疑惑了一陣，陷入了深沉的回憶：“你是說……江雨夢的新能力？”


  “不，並不完全是她一個人，還有他與翟炎之間那根無法斬斷的情感紐帶。”


  ………………


  咯吱～


  一扇老舊的木質門扉向著兩一敞開，九個人趁著緋紅的月色，轉動著不同顏色的眸子，紛紛踏上破敗的街道，朝著遠處的目的地前行。


  這個月紅風高的夜晚，眾人踏著長滿青苔的崎嶇小道，向著這條街巷的末端前行，他們在保持住速度的同時，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音，以免被敵人察覺到什麽風吹草動。


  九人穿過冗長的小巷，由四炎帶頭領跑，眾人一路緊跟他的步伐，大家沒過多長時間，便來到了此行的終點站——警察局的門口。


  警察局的門口被鐵柵欄圍住，透過柵欄的縫隙可以瞥見內裏一塵不染的地麵，以及亮著燈火的高樓，與四周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警察局恍若是不存在於這個地方的建築，又似乎是有著什麽特殊的用途，才會突兀地出現在這裏。


  金屬門扉在此時自行敞開，輪軸轉動的吱呀聲如同是歡迎他們前來的迎賓曲，亦或是地獄裏奏響的迷離之音。


  警察局大樓有著尖塔的造型，外觀上像極了歐洲風格的教堂，卻沒有莊嚴肅穆的感覺，隻有陰森森的低鳴，涼嗖嗖的冷風，滲出畸詭的氛圍。


  那些像是源自南極飄來的邪風，似是千萬隻陰冷的手掌，輕柔的嫵媚著九人的皮囊，帶給人恍若置身冰窖之中的深寒。


  眾人皆保持著高度地警覺，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在那些被黑色浸沒的草地裏緩慢踱步。


  咕嚕嚕！

  地麵突然冒出了這般詭異的聲響，令在場的所有人猝不及防。


  【每一天都堅持做完你所有份內的事情，不應去索取與此刻你無關的詩和遠方，應是低垂下頭顱徐徐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