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非但沒有為她說一句話,反而氣定神閑,一副事不關己的架勢,林蕭蕭心裏更覺得惱恨了。她一句話都沒有說,轉身就朝外麵走去。
受夠了這裏麵的嘲諷和諷刺,這些人永遠都體會不到自尊心被人傷害了是中什麽樣的感受。
林蕭蕭仰著脖子,冷著臉,走也走的非常的有尊嚴。她從小就是這樣的想法,別人越是瞧不起自己,自己就越是要擺出高姿態來麵對一切。
外麵的大廳依舊金碧輝煌,出入這裏的上帝們想必都是身份非富即貴的,豈是她這種身份的人來的了的?
身後似乎有響起急促的腳步聲,林蕭蕭沒有理會,相反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大步流星的朝前麵跑去。
“站住!”身後到底還是傳來了靳北川的聲音。
林蕭蕭不予理會,依舊昂著頭,一步一個腳印的邁著步子。直到身後一陣風吹來,那男人用自己高大的身子,阻擋了她的去向。
“既然來了幹嘛又要走?”靳北川開口質問。
林蕭蕭冷冷一笑,反問道:“我為什麽不可以走?”
男人雙眉一蹙,道:“人家好心好意去接你,你怎麽來了連句謝謝都沒有就這麽走了?怎麽說我跟他也是有合作往來的,你這樣,豈不是讓我很沒有麵子。”
“麵子?”林蕭蕭簡直都要笑哭了!那男人如此手段,把他騙來,她人來了卻遭到一陣的嘲笑,到底誰不在乎誰的麵子。
靳北川見她這幅委屈又惱恨的神色,心裏便猜到了一兩分。
“去洗浴中心是被我推掉的,為了表示歉意,我請他們到這裏來用餐。可是,臨時因為我有點事,必須要我本人去銀行辦理一些手續,就讓季楚陽代替我去接了你。”
“……”林蕭蕭瞪著雙眼睛,怔怔的凝著靳北川。
如果他說的話都是真的話,那自己豈不是從頭到尾的被季楚陽戲弄了?這該死的男人,看著自己誤會了,也不解釋下,想必自己這一出也是在他的預料之內吧。
可是,既然已經出來了,這事又不能當作沒發生。現在回去,豈不是又要丟人。
“我不去。”林蕭蕭堵著氣道:“我進去他們肯定又要笑我了,我不去。”
靳北川惱怒的瞪了她一眼,“我還沒說你呢,在辦公室的時候居然把人家的褲子弄濕了。林蕭蕭,你可真有你的。”
“我……”林蕭蕭無言以對。她確實是弄濕了季楚陽的褲子,可是她也是不小心的呀,又不是故意而為之的。
事情弄成這樣,倒像是她做錯了似的。再說了,她那時候蹲了那麽久,腳都麻木了的。想到這兒,她急切的反擊道:“你也好意思說的呢,我在那蹲了多久,你又不是沒看到,我……”
“誰讓你蹲那了的?”靳北川這句話,讓林蕭蕭一時間語塞了。
他確實沒讓她蹲那,而且還是自己蹲那的,這麽一說,錯的又是自己了。
“你站著,坐著,都可以。你倒好,進來自己就往那一蹲,要我怎麽說?親自扶你坐起來嗎。”
“……”行行行,你怎麽說都是有理的,她怎麽著都是沒理的。
可不管怎麽說,這頓飯她都不可能再去吃飯的了。那麽一大桌子的人都看到她的笑話了,她還去跟著獻醜幹什麽呢。
靳北川似乎也沒打算強留她吃了飯再走,隻是把她帶了回去,和季楚陽道了謝,才離開。季楚陽的眸子雖然是帶著笑意的,可是凝向她的時候,林蕭蕭總覺得渾身的不舒服。尤其是他身邊的那位美女,就跟自己是個小三似的,看著她的眼神都是帶著警惕和敵意的。
事後她回味著這眼神,確定了絕對不是自己的錯覺。因為,當初的蘇明溪看著自己眼神的時候,和她的一模一樣,充滿了清晰的敵意!
離開時靳北川並沒有送她,她也不想他送,免得產生了什麽樣的誤會。至於他們怎麽說她,又如何看她的,她不管。
包廂裏,季楚陽帶著薄涼的笑意,對靳北川道:“你公司裏的員工,都這麽有意思麽?”
靳北川墨眉一抬,反問道:“怎麽,你有想法?”
“咯咯……”季楚陽沒有說話,倒是他身邊的女人說話了,捂著嘴巴笑起來。“靳總吃醋了,楚陽你就別鬧了。”
靳北川倒還好,隻是淡淡的解釋了句:“話不能亂說的。”
季楚陽反而滿路不悅之色,淡淡的睨了眼身邊的女子,那狹長的眸子裏帶著明顯的警告。“你不是認識蘇家大小姐蘇明溪的麽,怎麽說話如此不知道分寸。”
那女子臉色一白,頓時噤聲若蟬,臉上的笑容也僵硬在嘴角,低眉順眼的垂下頭。
林蕭蕭憑借著依稀的記憶,摸到了謝培婷住著的地方。這女人果真在家裏,可是整個人的精神麵貌卻嚇的林蕭蕭大吃一驚!
這女人才多久沒見,居然瘦成這幅德行。眼窩深陷,下顎尖細。房間裏冷冷清清,冷的就像是東北人居住的房屋下麵的地窖一樣,無半點暖意可言。
她留意到了,整個房間裏,到處是裝速食食品用的塑料袋子,還有桶裝的方便麵。她不禁歎了一口氣,真是前世欠了她的。
“你在這等我會,我一會兒就回來。”林蕭蕭說完,也不等謝培婷說什麽,便徑自離開了。
前後不過一個小時左右,林蕭蕭回來了,同時手裏還多了倆個大的時代超市的袋子,裏麵裝滿了生活用品,以及各類蔬菜,水果,肉等東西。
廚房很不整潔是肯定的,林蕭蕭花了半小時才總算打掃好。然後開始淘米,下鍋,洗菜,做飯……
謝培婷癲著個腳,蹦到了廚房,看到她這架勢,想要開口說些感謝之類的話,可最後還是全部咽下去了,隻是用眼神感激的瞥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