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楚陽的身軀往後一靠,冷冷的睨了一本正經的林蕭蕭一眼,滿嘴不屑的道:“瞧你這一副精明相,明明是個大美人,非把自己整的一身的銅臭味。”
定了定神,他又道:“你放心吧,我今天來的目的不是為了那個反感的。我是有另外一個項目要和你談,海城是個海濱城市,沿海地區,隻要項目到位,有的是賺錢的機會。”
林蕭蕭隻覺得頭疼不已。這一個項目就已經夠她受的了,他居然還有項目要跟她合作。這人可真是個祖宗,如此難纏,且一滴油米好處不近,老大難一個,她一把老骨頭的如何應付的過來呢。
“……季老板,真是不好意思。最近公司好忙,我手頭上的事也著實是太多了些。季老板的生意雖然賺的多,但是……”
林蕭蕭欲言又止的,其實意思已經很明朗了,是個有耳力見識的人都已經懂她的意思!
季楚陽臉上的表情,慢慢的由晴轉陰,他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子,緩緩的轉過身來,麵朝著林蕭蕭,狹長的眸子半半的眯起。而他的身軀,也朝著林蕭蕭端坐著的方向傾了去。
這男人渾身上下,本就透著一股子的痞氣。季楚陽的眸子輕輕一眯,這股子的流氓氣質便顯示了出來,話鋒便得有些危險的道:“林蕭蕭,你怕我?”
“怕你?嗬嗬……季老板,你想多了吧,怎麽可能。”麵對這男人的挑釁,林蕭蕭隻能嗬嗬的笑著。
哪家公司的副總裁,會對一個身價千萬億的大老板橫眉冷對的?她不陪著笑,難道還哭不成。
好在她身後有靳北川給她挺腰了,隻不過這男人從未正式的公開過他們的關係罷了。也就是公司內部幾個人閑言碎語的,也掀不起什麽大浪來。
談生意的雙方裏,隻要有女性,這氣氛和對話的內容,多少都會曖昧一點。曖昧她懂,但是她不會出閣,更不會把這曖昧往自己身上加。畢竟,她是有兒子的人,她為人母,要有為人母的正派樣子。
“嗬……既然如此……”季楚陽笑出來的聲音,帶著幾分明顯的冷意。“晚上請你吃飯……”
林蕭蕭臉上帶著幹幹的笑,心裏卻在腹誹著。這該死的海城來的大老板,到底有什麽能耐?連靳氏的人都敢打歪心思,她已經明著暗著的暗示他,她是想跟他保持距離了,他居然揣著明白裝糊塗。真是無恥。
“晚上……”林蕭蕭輕輕的道,心裏正想著該如何打發走這個無恥的流氓才好。
這時候,辦公室的門都沒有響起敲門聲便被人推開了。林蕭蕭抬眉,便看到靳北川以風流倜儻的姿態走了進來。菲薄性感的嘴角輕輕的勾起,俊美的臉龐上一抹紳士的笑容,音色平緩卻極其的清淡。
“就中午吧,正好我也正愁著午餐沒有著落了。晚上還有個酒會,必須要由副總跟我一起出席的。”
酒會?林蕭蕭眸低浮出一抹茫然,什麽時候公司安排了酒會,她怎麽不知道有這事的。
季楚陽直了直腰肢,揚起頭來,背脊便靠在了沙發背上,看到破門而入連招呼都不打一聲的靳北川,心頭湧出一陣的不悅,臉上卻照樣掛著紳士般的笑容,淡淡的道:“靳總,好早啊!”
語畢,他站起身來,朝著靳北川伸出了大手。
靳北川絕對是屬於那種處事不驚的男人,對著外人,他永遠是那副人模狗樣的裝腔作勢,目光深邃似海,任是誰都猜不到他此刻內心的真實想法。即便是他的枕邊人,有時候也會摸不準他的脾氣。
他的手伸出了,骨節分明,五指修長,與季楚陽的大手相握。倆個人人氣質,決然不同。一個痞氣,一個霸氣!卻都像是在較量著一股子勁,他勾唇淺笑,道:“季老板豈不是更早。怎麽?是懷念靳氏泡茶妹的手藝了?”
如此調侃,倒真是起到了一定的調節氣氛的作用!
倆個人的手一握,便分開。季楚陽笑道,那眸子似有若無的在林蕭蕭的身上瞥了眼,道:“茶是好茶,不過茶藝卻一般,所以也不值得留戀了。這一大早的,不是有個項目要和林副總談麽。你也知道的,生意人無利不起早,時間就是金錢。”
靳北川眸子淡淡的刮了眼林蕭蕭,這個時候,她已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明亮透徹的眸子裏,盡是坦然之色。而季楚陽方才朝她曖昧一瞥的神色,已經在他的心頭閃過一絲的漣漪。
“既然有項目要談,那更好了,中午就讓我做東,一起吃個午餐吧。你們談。”靳北川說完後,看著林蕭蕭,那語氣有些涼意:“一會你到我辦公室來下。”
語畢,深沉的眸子又是一轉,眸低的波紋全部不見的看向季楚陽:“不知道季老板肯不肯賞這個臉了。”
季楚陽莞爾,道:“靳總都如此盛情邀約了,我在不答應豈不是很不給麵子?”
靳北川點點頭,“好,那就這麽定了。”語畢,他再次將深沉而暗含警告的眸子,朝著林蕭蕭投去了深深的一瞥。
林蕭蕭硬著頭皮,好不容易把季楚陽給送走了。然後,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緒,站在靳北川辦公室的大門口,抬手,深呼吸幾次,手指叩了幾次。
“進來。”裏麵傳來男人低沉帶著些邪魅的嗓音。這是靳北川在集中精神下辦公時,會發出來的聲音。
林蕭蕭就在想,這個時候,這男人一定肯定伏案在辦公桌前,要麽就是在敲鍵盤,要麽就是在翻閱文件或資料……
她猛然間的意識到,自己是不是太過關注他了?還是這段時間跟他在一起後,關注他已經成為了自己的習慣?所以他什麽時候發脾氣,會因為什麽不開心,又會因為什麽心裏鬥氣,她都一清二楚了?
她深刻的意識到,這樣是不對的!現在倆個人的狀況,已經分寸的明朗了,而她還絲毫不收斂的注意著他,這無疑是在自取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