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琴瑟和鳴
夢幻般空界下,盡數是黑漆漆棺槨,自成排行展列於小七超感視角下,其大部分都處於閉合狀態。敞開的,其內都有一具具殘軀。隻是那些古老的,早已被封禁,隻有那一縷縷藍色絲線還自在飄忽。
最新幾具棺槨內,便是小七曾經見識過夢中人,白袍道人,駝子,還有那個早已化為幹骨的老魔本體。自從老魔被抽走元神,這具所謂肉身便已經化成幹枯。
咦?藍光人呢?就在小七眼眸落到第四個新棺槨時,神色為之一怔,此時他看到那第四個新棺槨內竟然空無一物。那藍色書生早已不知所蹤,此時殘留於其內,隻有一片淡藍色水波一樣光影。
當小七努力想要看清楚那藍色光波下麵隱藏東西時,卻被一股莫名吸力引導,他神色恍惚間,腦海中湧現出無窮無盡記憶畫麵。
就像是自己親身經曆一般,自小七記憶中重現。
開始小七很抗拒這樣感受,想要將它們統統從記憶中清除。
可是隨著他看清楚這些記憶畫麵中那個女主角,便情不自禁被其深深吸引了。
這不是那個藍光畫框內仙子嗎?她竟然是真實存在的人!
小七難以克製內心狂喜,立刻不顧一切便將那藍光中所有記憶統統融和了。
之後他整個人便展開一次神奇記憶愛情之旅。
青竹林內,伊人手撫玉簫,玉指輕扣,仙音嫋嫋。無論是景色,還美人都無比令人陶醉其中無法自拔。
啪!一聲清脆茶盞破碎聲,驚醒了沉醉中人,也喚醒了小七意識。
咦?我這是在哪裏?這人是我麽?小七詫異的發現,自己竟然變身成為一個青年書生。
一兮青衫襦袖,看起來極其文雅。隻是他現在窘迫,卻似乎和文雅沒有半點關係。
茶杯灑落盡數潑在他下擺上,斑駁茶漬令他下半身都極為狼狽不堪。
書生也似乎意識到這一點,極其尷尬以手遮麵,臉頰一個勁火辣辣發燙。
簫聲甫落,那竹林內伊人似乎也受到幹擾,停止吹簫,她卻沒有轉身,隻是語氣淡然道:“小菊,再給公子上一杯香茗”。
書生聞言更加尷尬,急忙起身朝著竹林一作揖道:“不必了,都是小生唐突攪擾了小姐雅興,小生就此告罪”,說著,書生便要轉身倉惶落逃。
誰知竹林內伊人卻再此時主動挽留道:“公子可否聽小女子講一個小故事之後,再決定去留如何?”。
書生表情已經極為窘迫,卻又不好失禮唐突美人,隻能暫緩腳步,卻也並未重新落座。
但聽竹林內伊人清脆悅耳聲音緩緩道來:“從前,一個窮書生家來了客人,兩人談興正濃,不覺午飯時辰已到。他想留客人吃飯,無奈家中僅剩八文錢,囊中羞澀,尷尬之至。這時,妻子柳眉—挑,計上心來:她用六文錢買了兩個雞蛋,一文錢買了韭菜,一文錢買了豆腐渣,並巧手做出了四道名菜。第一道菜“兩個黃鸝鳴翠柳”,一一韭麵鋪蛋黃;第二道菜“一行白鷺上青天”——韭麵砌蛋白;第三道菜“窗含西嶺千秋雪”一一炒豆腐渣;第四道菜“門泊東吳萬裏船”一一清湯浮蛋殼.……”。
開始書生聞聽伊人小故事還有些心不在焉,隨著他越聽,便心也隨之鎮靜下來。這篇典故其實書生也讀過,那是描述一個窮書生妻子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下,機智下想出借用詩聖七絕句來化解窮書生在同窗好友間窘迫,女子借用此典故,其寓意已經很明顯,便是想要化解二人彼此之間尷尬氛圍。
書生急忙跨回一步,又衝著竹林作揖道:“都是小生愚不可及,讓小姐見笑了”。
竹林內伊人柔聲回道:“公子乃是滿腹才學之人,小女子豈敢見笑,妾聞公子擅琴韻,還望公子不吝賜教”,說著,那竹林內伊人緩緩起身,竟然側身朝著公子所在方向深鞠一躬。反而讓書生有些惶恐不安起來,急忙擺手道:“小生實受不起賜教之言,若小姐不嫌棄在下琴藝疏漏,小生願意和小姐共撫一曲”。
“妾也正是此意”林中伊人立刻語聲激動有些色變,可見她期待這一刻已經很久了。
之後小菊仆從為書生送上一把古琴,還在其桌幾上焚香,隨著那香霧嫋嫋飄起。
書生也肅穆,淨手禮畢,端坐於蒲團上,雙手輕撫古琴,彈奏了一個清音。
頓時一聲鶴鳴之音傳遍了整個長廊,久久繞耳不絕。
好琴!隻是一試音,書生便清楚這古琴乃是神品。
接著竹林內簫聲自起,簫聲委婉,韻律有些幽怨,似乎再訴說一個女子內心壓抑情感。
書生聞聽簫音,劍眉逐漸凝起,他自然能聽出女子內心有著很多不如意,因此是借用音律抒發內心情感。
書生很想化解她內心情緒,就像她為自己解除尷尬一樣。他冥神想了想,便伸出細長手指自那古琴上波動琴弦,接著一曲猶如高山流水般展開。其一音律雄壯澎湃磅礴,就像是有萬馬奔馳一般,開始這雄渾琴音和簫聲基部融和,讓女子感到一絲不適,她若不是因為對方名聲太盛,還誤以為此人乃是一個虛有其表草包書生而已。
可是隨著那琴音有高亢變得舒緩,接著便猶如綿延無盡頭天河之水,將她簫聲這一絲娟娟溪流也給包涵於其內,此時伊人豁然一驚,現在才明白書生真正用意所在。
原來他是在借用琴音化解自己內心憂思,寓意讓自己走出內心煩惱,放眼這廣漠星辰宇宙內,那些小兒女心思便猶如娟娟溪流入海般變得不再那麽重要了。
當伊人心領神會之後,便覺著這一簫,一琴相輔相成之下,形成曲意真乃天作之合。
伊人不知不覺中,竟然也被琴音感染,將自己情感思緒也帶入了簫音內。
隨之二人便像是以音律各訴心事般彼此也逐漸敞開心扉,當一曲合奏之後,林中伊人已經揭開那一道紗帳緩緩踱步走出。當書生正麵伊人那一刻時,他癡醉了。之前他不相信,美色可以醉人,即便有人用詩句千百次正麵了,酒不醉人人自醉。可是他現在才真正體會到這種色醉人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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