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白狐
此時那白狐似乎也嗅到危險,猛地身軀後撤,前爪壓低,嘴裏發出低沉鳴叫。
一道烏光自數從內激射而出,隨著那白狐翹起前爪,一圈圈光波迸射向虛空。
漫天光影中,巨蟒回旋一周,便撐起一片烏雲,無數血色劍氣遊走於其內。
隨著那巨蟒的眼睛一閃,化作萬劍一起衝向地麵。
白狐高昂揚起頭顱,身後五條尾巴,瞬間撐起,宛如一把傘冠。
她渾身白色毛發係數呲起,萬千白影中,那毛發也猶如刀鋒一般犀利。
天地變色,百丈方圓內依然是肅殺之氣彌漫。
蒼穹席卷下來烏雲劍氣便自地麵騰空無數血珠,那都是被殃及池魚者。
五尾狐則是跨越了空間距離,徑直衝向那條斑斕巨蟒。
一道電光劃破虛空,白狐血紅色眼睛正自和那斑斕莽珠對視著,她眼神中透著無盡殺意,隻是當她看清楚對麵那條蟒身時,又一下子怔了。
對麵本體並不是妖,而是一個人。尤其是它本身便是豢養靈獸,對於人有著天然抵觸。
於是它那尖尖利爪自蟒身七寸上又挪移一下,也算是給對方留下一線生機。
蟒蛇則是沒有對它任何留手,身軀一卷,接著便展開天賦靈神術。
隨著那蟒蛇化成無數魅影,白狐徹底被它卷曲起來,隨著那一條條斑駁花紋收縮,白狐痛苦掙紮著,吼叫著,那聲音傳遍整個峽穀上空。也就自此,一聲清脆呼喝自從林外傳來,接著一道紅影宛如閃電般瞬息而至,接著便是啪啪一連串鞭打聲響,隨著那紅色閃電,一條捆仙繩竟然正自繞著蟒蛇纏繞。
同樣是纏繞,可是捆仙繩卻似乎擁有某種鬼魅力量,竟然能直接在蟒蛇纏繞縫隙中穿梭過去,當蟒蛇發現後,自己一多半身軀早已被困鎖起來。
接著一個靚麗身姿展露出天際,她目光盈盈盯著巨蟒說:“好一頭凶獸竟然想吐我的五尾靈狐”。
此時林誌澤感覺周身都在遭受捆仙繩抽打,那種痛苦,竟然如跗骨之蛆,無法掙脫。最終林誌澤放棄反抗,他急忙運轉起血精之力,想要透過五尾狐嘴巴,將其妖丹吸出來。然而此時那靚麗身形也已經踏步虛空,來到他麵前,她翹著小蠻腰,手指掐動一個靈訣,便見一道赤色電光,便自蒼穹劈在林誌澤眉心處。
轟隆一聲巨響,林誌澤滿腦子都是嗡鳴,接著他便感覺自己神識有些離體,整個人再也無法掌控幻體,那蛇身也在飄忽不定,似乎要幻化。
此時對麵那倩麗身姿,卻高傲揚起瓜子臉,一雙峨眉凝蹙說:“咦?他本體竟然是人,而不是蟒蛇”。
倩麗身影,手腕揮舞著,那捆仙繩也猶如舞蹈一般逐漸回溯,隨著那捆仙繩脫離,那白狐也自掙脫出來,它一個健步躥到倩影身側,驀然轉回,一雙赤紅色眼眸惡狠狠瞪著林誌澤。
此時林誌澤已經恢複本體,他神識還是有些迷糊,整個人搖搖欲墜,宛如喝醉了酒。
“你這人竟然擁有妖力”倩麗身影,手腕一抖,便是一條紅色仙氣衝入他嘴裏,下一刻,林誌澤周身一晃,便自靈識蘇醒。
“你是誰”林誌澤晃了晃腦袋,有點懵。
“我是玄天宗的我叫尹可兒你究竟是誰?為何要吞噬我的白狐”紅衣女孩甩了甩手,語氣鐸鐸逼人走向林誌澤。
一項都是隻有自己脅迫別人的林誌澤,這一刻卻被女孩氣勢壓迫連連後退。
那是一種元神力,一種林誌澤一直都苛求達到,而無法窺伺門徑的玄級神力。
麵對著紅衣女孩壓製,林誌澤無比努力克製內心怒火說:“是你們闖入我閉關修煉之所”。
林誌澤自然不能承認自己想要吞噬白狐內丹。
紅衣女孩妙目一掃林誌澤那一襲青藍色衣衫,立刻便將其認定為青雲弟子,她這一次外出,可是被師門叮囑過,千萬不可得罪劍仙門徒的。於是她怒氣掃了白狐一眼,又衝林誌澤尷尬道:“小白第一次進入莽荒,有些興奮,一時誤打誤撞了青雲師兄清修,還望師兄海涵”。
林誌澤見狀,立刻冷笑道:“可是它確實打擾了我修煉,還導致我突破元神受阻”。
紅衣女孩似乎很少外出,性格很單純,竟然真得相信林誌澤詭辯。
她嘟起紅唇,沉吟半晌:“要麽,我代替小白向師兄道歉”。
林誌澤有些愕然,他狐疑盯著紅衣女孩,生怕她說話有所詭詐。
一番觀察下,他才確定小女孩並未說謊,相反她還很真誠。
林誌澤逐漸放鬆對於她警惕,心忖,這女孩修為奇高可是心智卻隻有十幾歲孩子一樣。
於是林誌澤便跨步走向她,嘴角帶著一絲絲淺笑說:“算了,我也不是計較的人,我見你們是第一次來青雲壇吧,我也是青雲壇弟子,就讓我帶你們四處走走吧,以免闖入很多青雲宗長老清修之所”。
小女孩不疑有詐,便十分爽利答應下來說:“好啊,有師兄帶路,我們再也不會迷途了”。
說著,她便一招手,那隻白色狐狸便衝到她身側,隨著她一起飄到林誌澤麵前。
此時那白狐立刻衝著林誌澤呲牙,看得小女孩急忙拿眼瞪它。
林誌澤斑斕莽珠鎖定了白狐,嘴角露出淺淺冷笑,嘴上卻說:“尹師妹請”。
聞聲那白狐發出十分扭曲叫聲,似乎再提醒女孩不讓她上當。
可是小女孩卻一臉賭氣說:“不可以再嫉恨師兄,他是青雲宗的,師傅說過,青雲弟子是當今世上修真門派中少有的清正之門,不可褻瀆”。
白狐被訓,一臉委屈低下腦袋,可是嘴裏卻依舊發出不甘鳴叫。
小女孩不再理睬他,而是專向林誌澤說:“師兄,聽說青雲山內有個禦劍峰,乃是當年青雲祖師禦劍羽化時所形成的,不知可有其事”。
林誌澤根本沒有興趣帶她遊玩,可是為了得到白狐妖丹,他還是勉強忍耐著解釋說:“青雲峰還很遙遠,離著這裏至少需要走數十裏,今日我先帶你遊離這片仙穀,明日便去禦劍峰”。
莽荒穀,被林誌澤說成仙穀,目的便是吸引小女孩好奇心。
果然小女孩上當了,她激動說:“那就有勞師兄了”。
林誌澤抿嘴一笑,便跨步向前,引領著這一人一狐向峽穀縱身走去。
此處山勢險峻,兩側萬丈懸崖,中心隻有一條蜿蜒曲折小路,走進這裏,瞬間便給人一種十分危險感覺。
對此白狐立刻做出警惕,嘴裏發出嗚嗚聲響,接著五條尾巴也一起撐起來。
小女孩卻一臉淡然伸手拍了他腦袋一下說:“小白,別怕,這裏師兄很熟悉的”。
白狐眼含委屈盯著小女孩,最後被迫收回了靈尾,繼續向前。
小女孩性格十分愛說,路上向林誌澤聊起了很多事情,尤其是對於青雲宗哪位劍聖無比好奇。
許多問題問得林誌澤都有些厭煩了,可是他又不能反駁,因為時機未到前,他根本米有把握可以降服小女孩。
二人幾乎並肩而行。小女孩側目盯著林誌澤那剛毅臉龐問:“林師兄,你說劍聖和師尊比鬥仙法,誰會勝利?”。
林誌澤無奈側目掃了她一眼,對於這種無腦問題,他真實懶得去回,可是又不得不回道:“他們都是頂級強者,修真者到了他們那個境地,比拚的不再是法術,而是一種對於道領悟力”。
這話是他抄襲了首席大長老言論。
聞言,尹可兒十分受用點了點頭道:“有道理,我師尊也時常說過,道乃是萬法之緣,隻有對於道深刻領悟,才可超越法術外在,達到那種天道和一無上境地”。
林誌澤無可奈何撇了撇嘴巴,眼下他多麽渴望快些走過這條狹長通道,隻要到了自己地盤,他有信心將小女孩和白狐一起降服的。
到了那時,他會狠狠抽她幾個耳光,小小年紀哪裏來得那麽多問題。
尹可兒卻一點也沒有察覺林誌澤險惡用心,反而無比天真結繼續解釋說:“不過我師尊說,劍聖道清三境,悟性比她高了一籌,她還說”。
林誌澤腦袋簡直要爆裂了,無奈又不能封堵她的嘴巴,隻能一路聽著她不停嘮叨,一路跨過一道道彎折的山道,最後走進林誌澤之前為狩獵準備那個機關重重的撲獸區。
到了這裏,林誌澤終於可以卸掉偽裝了,他冷冷目光轉向白狐,嘴裏發出嘖嘖笑聲。
而白狐也瞬間展開五條靈尾,準備發起攻擊。此時小女孩似乎也意識到問題,急忙追問林誌澤說:“師兄,這裏氣氛似乎有些詭異”。
林誌澤陰冷目光一閃,就要出手,忽得他又收回手掌,因為他看到一條熟悉身影,自那懸崖上輕飄落下。他寬大袖袍宛如大鵬展翅一般,一落數百丈,直到落到林誌澤和尹可兒麵前。
一見來人那熟悉胖臉,林誌澤便立刻放棄了偷襲打算。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那個便宜師伯。
“咦?你們怎麽會走在一起”師伯一出現,便帶著一絲驚詫眼神盯著他們。
“師伯”林誌澤急忙上前一步,朝著胖道人行禮。
“呃,你是他師伯”尹可兒也是一驚,便笑嘻嘻盯著胖道人道:“道人老哥,你說得那個怪人,該不會就是他吧”。
胖道人被人當麵點破,麵色有些尷尬地說:“他看起來不像但”。
“不是的,他確實是一個怪人,我親眼所見”尹可兒道。
啊?胖道人有些丈二和尚。
“師伯你怎麽來這裏了”林誌澤生怕被尹可兒暴露自己,急忙叉開話頭。
“哦還不是調皮鬼丫頭,她可是青雲壇貴人,不可有任何閃失”胖道人十分嚴肅語氣說。
“尹師妹?”林誌澤又狐疑掃了尹可兒一眼,實在看不出她有什麽尊貴的地方。
“小子這一次你看走眼了”師伯癡癡一笑,接著便縷著胡須說:“尹可兒姓尹,乃是八大氏族之一,尹家大小姐,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的兩個師尊,其中之一便是和劍聖齊名音仙,華彩薰,另外一個則素有畫仙之稱呼,瀛霞,她們二人和林師弟一起被封為儒仙三聖”。
胖道人喋喋不休,使得林誌澤終於相信這尹可兒身份貴不可言,可是這似乎和自己沒有什麽關係。他現在隻在乎,還有沒有機會得到白狐妖丹。
就在林誌澤眼神掃向那白狐時,胖道人湊近他耳畔說:‘小子千萬別打那白狐注意,她可是玄天宗鎮派神獸,若是你傷了它,玄天宗會和你不死不休的’。
“鎮派神獸?就他”林誌澤明顯有些瞧不起那隻玄級妖獸。它除了外表比較美麗外,幾乎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若輪玄級妖獸,林誌澤也是見過的。再那個販賣獸皮商鋪內,他就親眼見過幾張玄級妖獸皮毛。
眼下這白狐怎麽看也不像是一個鎮派神獸啊。
“小子你有所不知,這白狐神獸原本是九尾,因為它再一次搏殺中傷及了靈根,最終被迫轉世重修,這才隻有五尾,若是它重新修回九尾,就連師伯也不是它對手啊”胖道人說得很信誓旦旦,使得林誌澤不得不信。
於是他便重新打量著白狐,此時那白狐也用一雙血紅眸子再觀察自己,彼此目光交接一瞬間,便湧出無盡怒意和仇視。
林誌澤心中閃過一個念頭,那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它進化成九尾靈狐,不然自己還有好日子過嗎?
於是林誌澤便自心中打定主意,準備對這個神獸轉世做一些事情。
就在林誌澤眼神迷離時,尹可兒走上前,伸手在他臉上揮了揮說:“師兄,我們繼續吧,師伯你先回去吧,我有師兄陪伴就好了”。
啊?林誌澤和胖道人幾乎同時一愣,彼此麵麵相覷苦笑,之後胖道人便識趣跨步虛空離開峽穀,而此時林誌澤卻是有苦難言,隻能繼續這種耳朵煎熬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