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五短門的陰損功
這一日，眼見已經距離丐幫總舵不遠，三人都越發焦急，恨不得一步趕到。
肅羽年輕力壯倒還無礙，而通天炮眼疾也好了很多，不影響走路。
但他看羅漢腳因身體有重傷，又經曆長時間的奔波，不得休息，此時已經是強弩之末。
怕拖累行程，耽誤救人，因此，咬緊牙關跟著。
行走時，雙腳發軟，身形亂晃，額頭上的汗珠禁不住“劈裏啪啦”滾滾而下。
肅羽忙上前攙扶著他。
又走了一段路，恰巧路邊現出一家鄉間酒肆，酒晃高挑在一棵枯樹的樹枝上，迎風擺動。
肅羽看羅漢腳已經麵色蒼白，大汗淋漓，忙喊住還一門心思，急匆匆趕路的通天炮。
三個人這才止步，竟往那茅舍酒肆而去。
三個人在屋外的木桌邊剛剛坐定，早有一個夥計迎出來。
肅羽讓他隨意弄了些熱菜熱飯，雖然通天炮與羅漢腳都喜歡喝酒，因怕誤事，酒也就忍了。
三個人正悶頭吃飯，又有幾個人陸續來到酒肆外麵，就在肅羽他們不遠的桌子邊坐定，喝酒吃飯。
肅羽三人心中有事，急著吃罷趕路，也並不曾留意，而那幾個人有僧有俗，各持兵刃，卻一邊喝酒一邊往肅羽三人這邊探視。
三個人吃過飯，稍事休息，通天炮便又要急著趕路，肅羽雖不放心羅漢腳，而此時羅漢腳卻要強撐，起身就走。
肅羽也隻好緊隨。
三人一氣又走出數裏，羅漢腳踩到一塊小石頭上，腳下打滑，身體一個踉蹌，險一險摔倒。
被旁邊的肅羽疾步過去拉扯住，攙扶他就在路邊坐下。
通天炮走在前麵，他聽見身後動靜，回頭看見羅漢腳已經被肅羽攙扶著坐下，心裏急，正要催促。
卻無意間掃見遠處幾個人影閃過，瞬間隱入路邊枯黃的蒿草叢後。
他心裏吃驚，嘴裏故意衝著羅漢腳發著牢騷，回身走到二人身邊，低語道：
“你們別回頭！我剛才看見有幾個人影尾隨在我們後麵！我擔心可能是一指神教的人！我們先裝作不知道，盡快趕到總舵要緊！”
肅羽與羅漢腳各自點點頭，依言，並不回頭去看。
當作沒事一般，等羅漢腳好些，這才又起身，往總舵方向趕去，而那幾個人影一直躲躲閃閃，緊緊跟隨。
三個人又約走出十來裏地，遠遠瞅見幾處破敗不堪的房屋，橫七豎八，歪歪扭扭地聳立在亂草淒迷的荒野之中。
通天炮焦躁不堪的臉上，才顯出一絲笑意，指著那些斷壁殘垣道：
“肅羽，這個村子後麵的觀音廟，就是我們丐幫聚會的地方，我們走了多日，也不知道眾弟兄怎麽樣了！如果淩幫主和猗猗已經回來了，可就好了！”
說著，腳下走得更快，不久已經走入荒村之中，徑直來到了那座年久失修，四壁斑駁的廟宇前。
通天炮與羅漢腳推開半掩的破門，跨步進院，連續喊了幾聲，才見大殿裏，拄著半截竹竿，顫巍巍出來一個老態龍鍾的女乞，通天炮趕到她的麵前，急道：
“怎麽就你自己？其餘的兄弟都到哪裏去了？你快叫他們出來，我有事說！”
老乞丐用一雙骨瘦如柴的髒手揉著紅腫的雙眼，好不容易才看清身邊之人，頓時又流下淚來。哭訴道：
“通天炮，是你啊？你們怎麽才回來呀？幾天前，長眉堂主去找你們，一直也沒回來，後來，那個什麽一指神教的人到我們這裏抓人了！黎長老也被他們打死了！
其餘的死的死逃的逃，被抓的被抓，現在，這裏裏外外就剩我一個不中用的人了！你趕緊去找淩幫主啊！好讓他給我們丐幫出氣呀！嗚嗚”
通天炮聽罷，又氣又難過，來不及安慰那老乞，招呼身旁的肅羽與羅漢腳，就往外走。
一邊氣哼哼道：
“一指神教把我們丐幫害慘了！我們現在就趕往他們的巢穴，與他們拚了這條命！給黎長老報仇，給我們死去的兄弟報仇！”
肅羽擔心羅漢腳身體，想讓他留下休息，羅漢腳卻並不領情，執意要一起去，沒辦法，肅羽隻能依他。
通天炮與羅漢腳曾經從一指神教老巢逃出，因此依稀記得，縱使如此，三人一旦進入叢林密布，溝壑縱橫的深山之中，尋找起來也是頗為費盡。
他們不斷的在山中兜著圈子，直到天色昏黑時候，還沒有找到一指神教的所在。
三個人沒有辦法，又繞到一處山頭時，便氣喘籲籲地停下來，靠著樹幹休息。
就在這時，突地在下麵的山坳裏，火光搖曳，喊殺聲四起。
三個人頓時有了精神，趕緊順著山坡往山坳裏看去。
等他們好不容易到了山腳，從大樹後麵探頭往外看，隻見山坳裏聚集著兩撥人馬，正各自舉著火把，互相挑釁示威。
熊熊火光把一個不大的山坳照得通亮。
通天炮看著其中一方給肅羽低聲指點道：
“肅羽兄弟！你看右邊那群頭係紅色布巾的人，就是一指神教的！為首的兩個人就是他們的頭領，左邊那個穿著暗褐色氅衣的年輕人姓劉好像叫什麽……”
肅羽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二人他都曾見過，尤其看見那個穿暗色大氅在火光映襯之下，嘴角掛著一絲狡黠笑意的年輕人，心底更是喜歡。
隨即接話道：
“那個年輕人叫劉福通，旁邊那個人便是小寶了！我在蘊兒家中曾經與他們相識，那個小寶並非正常人，他恐怕未必記得我，不過，劉福通曾經與我任熟，而且相談甚歡，有他在，我去找他要丐幫兄弟，就容易多了！”
通天炮低語道：
“肅羽兄弟，他們雙方正在互相挑釁，毆鬥看來在所難免，聽他們口氣好像也是因為一指神教搶了對方的手下，你此時出去要人，那個姓劉的雖與你相熟，恐怕也會懷疑你聯係外人對付他，這樣可就不好了！我看，倒不如我們躲在這裏先看看，再做道理不遲！”
肅羽聽得有理，也便答應。
此時，隻見燈火爍爍之下，左側為首的幾人正對著劉福通與小寶罵得起勁。
羅漢腳看得稀奇，瞪著大眼，指著那些人驚訝道：
“你……們倆個看……見沒有？你看左……邊為首的那……幾個人，長得真……是奇怪！
那……個人身體橫……寬，比個子還……高，卻有兩……個圓溜溜的腦袋，而中……間那個又細又……高，肚子上卻也……多生出一個頭來！
我羅……漢腳行走江湖幾……十年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呢！你……們見過沒？”
通天炮也隻是搖頭。
肅羽道：
“這幾個人是五短門的！他們屬於旁門左道，行動詭異，所以中原武林鮮有人知，你們自然不認識！
因為他們也參與過羅刹島一役，所以我認得他們！
你們看為首那兩個腦袋的，其實本就是兩個人，因為老大，老二各自少了半邊手臂和腿，所以被綁在一起，中間的是由老三和老四組成，因老三沒腿，老四沒有手臂，所以又把他們連接在一起。
因此，你會感覺他們上下各有一個腦袋了！
那孤身對著劉福通的，則是老七，他雖然雙腳奇短，卻還算完整！這五短門絕非善類，以後你們若遇到，定要小心些！”
通天炮笑道：“這樣好！兩邊都不是好人！我們兩不相幫！倒也省事！”
羅漢腳也接道：“對！我……們誰也不幫！讓……他們打，都打……死更好！我們就管看……戲！”
正說著，果見雙方話不投機，段七就地滾出，直往劉福通褲下鑽去，羅漢腳不由得一陣大笑抬手指著道：
“這個五……短門果然是下三濫，真夠不……要臉的！上……來就用黑狗鑽……*的下流招式！嗬嗬”
通天炮趕緊回頭探手去捂住他的嘴，嘴裏低聲喝道：
“羅漢腳！小聲一點！別讓他們聽見了！”
羅漢腳也覺得自己失態，趕緊也用手去捂住自己的嘴，卻掩不住滿臉笑紋。
他們雖然距離對方很近，好在此時他們火把燃燒的劈啪聲與喊殺，吵嚷聲交織，誰也不曾留意羅漢腳的笑聲。
段七一個滾身，因他兩條腿極短且細，與雙手相連，滾動時像極了一個肉球，而速度卻極快，眨眼間已經滾到劉福通兩腿之間。
以手為爪就往他身下抓去。
劉福通從來沒遇到過如此怪異陰損的招式，急抬腿後撤，剛避開對方右手爪，段七身體又向前滾動，左手斜出，奔向他的兩腿之間抓去。
劉福通情急，一個飛縱，直竄後數尺，雙腳還未落地，一股陰風由下而上，隻見段七雙爪齊出，不攻別處，雙雙又直奔他兩腿之間。
劉福通此一驚非小，急忙雙腳懸空踢出，段七笑道：
“好一個旋風腳！看比我捏卵九爪如何！”
隨即把身體在地上“溜溜”轉動，已經躲到劉福通身側，探一隻手“嘭！”的一聲正抓住劉福通的大氅一角，用力一拉，同時順勢身形滾過，另一隻手爪又抓向他的黨部。
劉福通被他逼得急甩掉大氅同時戳腳後踢。
段七又是就地“溜溜”旋轉，身體如球，躲過戳腳，卻從他抬起的腿下麵滾過，正趕到劉福通黨下。
一聲奸笑，探出雙爪來擰劉福通隱秘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