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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匯報

  “你這死婆子,怎麽說話的,二小姐也是你這的下人能置噱的嗎?”翠珞纖手指責錢嬤嬤的鼻子,好生憤懣。


  雖說沈安安待她與笛鶯算不上多好,但是總歸沈安安是她們主子,有人當著自己的麵責罵自己主子,這跟當眾辱罵她的爺娘有何區別?爺娘不能辱,主子亦不能,所以翠珞當場便跳腳惱怒道。


  “但凡在這府中待上兩三年,都會知道二小姐是個表裏不一的人,隻是沒人敢點穿罷了。你這小蹄子倒是好生有趣,指責我的鼻子罵我是下人,那你又是什麽?好歹我也是鎮國府嫡小姐院中的管事總婆子,你不過侍奉在庶出小姐身邊的一個小丫鬟,拿身份壓我,你還不夠格。”錢嬤嬤也是個牙尖嘴利的主,翠珞畢竟沒見過多少世麵,自然被完敗。


  翠珞讓錢嬤嬤給氣的不知說何話了,隻是一手不停的撫著胸腔給自己順氣,反反複複之發出“你!你!你!”等的單字音節。


  “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今日我是不會讓你拿走任何一樣瓷器,要是不服氣,大可讓二小姐找將軍或是這府中的嫡小姐來,隻要他們其中一個人同意了,這門我才會打開。”錢嬤嬤不耐煩地用手驅趕她一番,似乎翠珞多待在這裏一會,空氣便會差上一分。


  被這樣一嫌棄,翠珞臉色便再也掛不住了,倒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她道:“我管你是不是三小姐院中的管事婆子,我隻知道今日我非得要將瓷器帶回虞香閣。你讓也得讓,不讓也得讓。”說完便伸手向錢嬤嬤的腰間探去,想要摸出鑰匙。


  錢嬤嬤原先因為得罪楚玥,被降為了粗使婆子,粗實活做多了,自然也就有了一股蠻力,翠珞這出手,明顯的是自尋死路,隻見轉眼間翠珞兩隻手都被錢嬤嬤擒住,不僅不得動彈,更是被掐的生疼。


  “你這個死婆子,趕緊鬆開我的手,疼死我了。”翠珞原本清靈的雙眸中蒙上了一絲水霧,看來是疼的不清。


  “你還真是有樣學樣啊?表裏不一的主子,手腳不幹淨的婢女,還真像是虞香閣出來的人,反正你們虞香閣做的丟臉的事也已經夠多了,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不少。”錢嬤嬤手中的力道又大了幾分。


  “你這死婆子,最好是祈禱有朝一日不要落在我手上,否則,我定會讓你後悔今日的所作所為。”翠珞警告著,隻因帶著哭腔,所以聽起來感覺沒多大的威懾力。


  “你覺得我會給你這個機會嗎?或者說,你覺得以今時之日將軍對二小姐的態度,你覺得你還有淩駕於我頭頂的一日嗎?或者是說你們還有翻身的機會嗎?”錢嬤嬤眼角微微眯起,狀若威脅道。


  “你這話什麽意思?”笛鶯讓這話唬得一愣,一時間竟然忘掉了還在犯疼的手腕。


  錢嬤嬤忽的鬆開了手,淡淡的嘲諷道:“你家小姐的處境,你這個作為貼身丫鬟的難道不是最清楚嗎?一直都隻是你的自欺欺人罷了。”然後瀟灑至極的轉身離開。


  翠珞心中隱隱的升起了一絲絲的不安,這種感覺就像是行走在懸崖邊上,但僅僅也是一瞬間的觸動罷了!翠珞忽而又自己寬慰道,錢嬤嬤左右不過是個下人,怎麽能知道主子的心思呢?這些話,怕也是錢嬤嬤瞎掰出來唬她的,這麽一想,翠珞的心情也就釋然了。


  翠珞慢慢的往回走,可是突然發現手中空空如也,猛然驚覺沈安安交代她的事沒做好,回去怕是又得躲不過一陣責斥打罵了。原本已經釋然的心,猛地又提到了嗓子言,想到自家二小姐那溫柔的表麵下,藏著的是怎麽樣的麵孔,翠珞便覺得那針似乎又紮在了她的指尖,錐心的疼。


  目光突然觸及到自己手腕上的傷痕,翠珞稍稍鎮定了些許,或許可以試試禍水東引。反正二小姐痛恨三小姐已久,她便將被錢嬤嬤拒絕羞辱之事大肆誇染一番,說不定二小姐便會將這過歸咎於三小姐身上,她亦能免去這處罰了。


  想到自救辦法的翠珞如釋重負的歎了一口氣,心中便暗自盤算起來該如何作答了,可是陷入沉思中的翠珞並沒有注意到房頂上還站著一名男子,青衫翻飛,雙眸猩紅,眼角處的桔梗花依舊那般妖豔。


  果不其然,翠珞回到虞香閣的時候,沈安安臉色依舊未有好轉,見到翠珞兩手空空的,便皺著眉頭問道:“本小姐讓你拿的瓷器呢?”


  “回小姐的話,婢子沒拿到。”翠珞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終使翠珞打好了腹稿,可是真當她麵對沈安安的責問,心中還是緊張萬分。


  沈安安聞言直接執起桌上的茶盞砸向跪著的翠珞,夾著著她的暴喝:“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本小姐留你何用?”


  而被砸中頭的翠珞,卻隻能跪在原地,嬌弱的身軀抖得如秋風中的落葉般,哪怕額際的血自傷口流出來,糊道她眼睛,她也不敢動手擦拭。


  “此事並不怨婢子,卻是那錢嬤嬤是在可惡。”翠珞試圖為自己開脫。


  沈安安本欲再斥責她幾句,卻聽到了‘錢嬤嬤’這三個字,她放下手中執起的茶蓋,冷言道:“繼續說。”


  “婢子去她哪兒挑瓷器,可是她竟然連庫門都沒讓婢子碰到,更別說進去讓婢子挑選一番;婢子同他理論,可是她便開始敗壞小姐的名聲。”笛鶯說出這話,有些忐忑的抬頭瞥了一眼沈安安。


  沈安安陰沉著一張臉,咬牙切齒道:“那個死婆子都說了些什麽?給我原原本本的複述出來,不得有半點偏差。”


  翠珞連連應諾是,稍稍深呼吸一下,調節好氣息後便道:“那錢嬤嬤說二小姐不過是個庶女.……”


  “砰”的一聲,沈安安將手中的茶蓋還是砸在了笛鶯的腳邊,唬得後者一跳,卻也不敢再次抬頭打量一番。


  沉寂須臾後,便聽得沈安安那帶著壓抑的怒火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接著說。”


  笛鶯先是將自己已經蹦躂道嗓子眼處的小心心歸回原位,這才鼓起勇氣接著方才未完的話道:“她說小姐是庶女,比不過身為嫡女的三小姐;而將軍更是尤為偏愛三小姐,所以這輩子小姐隻配仰望三小姐的存在。”


  為了達到預期的效果,笛鶯稍稍將話語改動了一番,雖未有很大的出入,卻是更顯錢嬤嬤的‘猖狂’罷了。很顯然,笛鶯說的這番話,達到了預期的效果,沈安安已經怒火中燒了。


  “好一個嫡庶,沈嬌你可真是好樣的啊!”沈安安眯著眼,胸中翻湧著的卻是滔天的怒意,她可不認為錢嬤嬤一介奴隸還敢對她如此猖獗,想必是有人授意。


  翠珞見沈安安果真著了道,於是不著痕跡的歎了口氣,果然沈安安最是容忍不得別人質疑她的地位,更何況還是拿她與沈嬌比較這嫡庶的身份。


  “身為本小姐的丫鬟,見本小姐被人淩辱,你難道不知道替本小姐找回場子嗎?如此這般,本小姐留你何用?”沈安安眼刀驀地甩過去,後者抖的一個激靈。


  “小姐,婢子怎敢讓您白白受這氣,讓人侮辱了去。”笛鶯忙為自己辯解道,生怕沈安安不相信,便伸手了出,露出了讓錢嬤嬤捏得通紅的手腕。


  “這是怎麽一回事?莫不是有人還敢欺負你不成?”沈安安秀眉皺的更緊了,這府中的人都知道翠珞是她身側的大丫鬟,誰人竟然如此大膽的對她動手,真當她失勢了不成?

  “錢嬤嬤對您不敬後,婢子便想著好好教訓她一番,讓她認清楚誰才是這府中的當家做主的人,可是那死婆子力氣好生大,不僅擒住婢子雙手,更是將婢子手腕掐成了這副模樣。”翠珞嚶嚶切切的哭了起來,委實擾得沈安安心煩意亂。


  “閉嘴!讓你好好說話,哭個什麽勁兒?”沈安安喝令她閉嘴,接著道,“這筆帳本小姐先記下了,這裏沒你什麽事了,下去自己擦些藥酒,明日再過來屋中伺候便是。”說完便抬腳向裏屋邁去。


  “謝小姐關愛,婢子告退。”笛鶯擦擦眼角的淚水,識趣的退出了沈安安的房間,她可沒傻到還杵在哪裏等沈安安將怒氣撒到身上。


  笛鶯替她掩上了門,這才緩緩的舒了口氣,劫後逃生說的怕就是這樣的一種感覺了吧。可是舒緩過後,心中便是一陣擔憂了,方才她隱瞞了錢嬤嬤已經知曉瓷器是沈安安摔壞的事實,當然隻是為了圖一時的保命,可是真當這件事情再也瞞不住的時候,她又該怎樣?


  可是轉眼一想,這件事你不說她不說,誰有指導是小姐打碎的?到時候錢嬤嬤要是真的指正是小姐打碎的,她便一個人擔下便是,畢竟,這也就是她們做下人的命啊!但願,二小姐能好好待她的家人,這樣她的犧牲也就不算冤了。可是世事難料,翠珞沒想到事情暴露的會這麽快,快到讓她措手不及。


  雖說錢嬤嬤暫代沈嬌掌握著中饋之權,可是琴吟與棋翎被留在了府中,以來是為了協助錢嬤嬤料理這淩竹閣、甚至是鎮國府的事務;二則是監視考察錢嬤嬤是否是個有用可靠之人。


  錢嬤嬤自然也是知道沈嬌的用意,當然她本也就決定效忠於沈嬌了,所以倒也不介意沈嬌的考察。相反,若是沈嬌要是輕而易舉的就認定了她,她怕是會另外擇主了,沒有主見的主子,她是斷不會要的。


  對於沈安安砸了名貴瓷器,又讓丫鬟笛鶯冒名頂替的事情,算的上是大事了,她能攔一次,卻攔不了第二次,唯今之計便是將這件事告訴沈嬌,讓她來定奪此事。


  錢嬤嬤簡單的交代了一番,便出府直奔六皇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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