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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采花賊夜至皇宮(下)

  想到皇貴妃那月下仙子般的容顏,在想想危在旦夕的小命,他還是決定先撤為上,可是依舊賊心不死道:“兄台有話好好說,不知在下能否將這殿外守門的兩個婢女帶走,左右你們殺了那殿中的女人,她們也會是死路一條,不如送於在下了?”


  回應的隻有一柄插入胸膛的匕首,在夜光在閃爍著冷冷的光芒,誰瞧著都心中突突直跳。男子收回手,冷言:“話我隻說一遍,不聽命令者,亡。”


  此時碧蓮倒是恢複了些氣力,倒是紅綃讓這死人的一幕唬得失聲尖叫,當然也永遠的定格在了這一幕,插入她心髒的同樣是一柄泛著寒光的匕首。


  碧蓮跌跌撞撞的進了殿內,驚慌失措道:“娘娘,快些躲起來,外麵那些人將紅綃都殺了。”今日出現的意外太多了些,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呢?


  同樣疑惑的不僅僅有碧蓮,更有皇貴妃,這些殺手殺人的手法不像出自暗殺閣,其招式比暗殺閣更為淩厲些,若非是知道這些,她真要當做是自己人了。也就是說,皇貴妃這會兒還真趕上刺殺了。


  雖說刺殺這事兒不算少,可是以往任何一次也沒有今兒個派來的多啊!究竟是誰真的要置她於死地?想到這種可能,皇貴妃的眼神中也蘊含了肅殺,想取她性命,得看看他們有沒有那個格。


  因為方才的吆喝,在偏殿的一些宮女內侍也都聽聞了響聲,一見滿院的殺手,都如紅綃一般,嚇得驚慌失措。可是這個時候,他們不能逃,而是選擇替皇貴妃攔下他們。倒不是皇貴妃又多得人心,而是皇貴妃被殺了,他們身為翊鈺宮當差的,鐵定是要陪葬的,相反替她攔下這批殺手,也是一死,若是能僥幸能撐到侍衛隊來,他們也算是護住有功了,怎麽算這樣才不算虧。


  “殺!”領頭殺手冷寂的聲音傳來,其餘待命的十六名殺手便動起手來。


  僅一瞬間,尖叫聲響徹了整個翊鈺宮,而此刻殿外終於響起了姍姍來遲的腳步聲,是一支禦林軍。禦林軍雖抵不過殺手殺人招式的厲害,可是勝在人多,雙方就那樣僵持著,並沒有誰能討到一兩分好處去了。


  眼見著翊鈺宮的內侍、宮女一個一個慘死在刀下,殺手漸漸的靠近了皇貴妃的寢殿,而此刻原本躲在寢宮的皇貴妃卻是自己站了出來,‘大義凜然’道:“住手!你們不過就是想要本宮的命麽,本宮給你們便是,這翊鈺宮裏的內侍宮女們於你無礙,放了他們。”


  一時間整個翊鈺宮都安靜了,有些怔忪的望著皇貴妃,殺手頭領冷寂中帶著一絲輕嘲的聲音從嘴邊溢出:“你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都快要成為我刀下魂了,還妄想同我談條件,誰人不知你皇貴妃對待宮女內侍們是最心狠手辣的!皇宮西苑冷宮後的那口枯井裏,怕是有不少你翊鈺宮裏的亡魂吧!”


  皇貴妃眉眼一冷,怒喝:“休得胡說,本宮這翊鈺宮向來賞罰分明,何曾有過冤枉的事情發生,更別說無端就處死人?”


  殺手冷笑一聲,卻是直視著皇貴妃的眸子道:“這違心的話你也敢說,就不怕說多了謊言閃了舌頭麽?就不怕十幾年前被你逼死的冷香回來找你麽?”殺手頭領道出驚天的一幕,倒是讓皇貴妃臉色微微變了。


  冷香,是一個沉寂了多年的名字,如今被這突然提及,皇貴妃的眼神明顯慌亂了,可是更多的還是痛心。說到底她與冷香都是受害者,隻不過是一個痛失親子,一個是無端送命。


  “大膽逆賊,竟敢深夜闖皇宮,給朕將他們拿下。”一聲威嚴的厲喝響起。


  瞬間,殺手們便被弓箭手、禦林軍團團圍住,廝殺在即。皇貴妃在碧蓮等人的掩護下,慢慢的往著殿宇外挪去,想著王晉元帝在的那個地方尋得一絲庇護。


  可是晉元帝卻是另有想法了,冷香這個人他並不陌生,當年大皇子的死跟她有密切的關係。因為皇後自為後起,多年未孕,而皇貴妃早就誕下了皇長子,也就是先太子沐桓。


  可後來,沐桓尚未及弱冠之時,皇後的腹中便傳來了喜訊,誕下的便是當今的皇七子--陸暄。陸暄五歲之時,沐桓的側妃韓氏誕下一子,也就是皇長孫陸堯。


  雖然自己的兒子早已經是太子,可是皇貴妃宋氏一直視皇後和她所出的皇嫡子陸暄為眼中釘,便想著找個機會除了他們。皇後會武,刺殺行不通;皇後聖寵,陷害更不行,唯有下毒一路可以試試。


  可是下毒也是個技術活兒,皇後平日的吃食是嚴格了又嚴格,便想著再中秋宮宴上動手,偏偏那杯酒回到了沐桓的手中,當場殞命。晉元帝震怒,下令嚴查,一切罪證都指向了皇貴妃身側服侍的大丫鬟冷香。


  就這樣冷香替著皇貴妃的野心死去了,而皇貴妃也痛失了自己的兒子。將冷香處以極刑之後,此事就這麽揭過了,怕的就是再觸動皇貴妃的傷心之處,倒不是心疼她,而是擔心她受刺激過度之後做出更加瘋狂的事情。


  太子之位也就這樣懸空了,若非如此,皇貴妃又怎麽卯足了勁兒的培育陸堯,無非就是為了爭奪太子之位。


  皇貴妃的執念太深,太執迷於哪個位置,與其是說她想將陸堯培養成一個合格的太子,更不若說她隻是將陸堯當作爭奪皇位的棋子,究其根源,不過也隻是她的自尊心在作祟罷了!

  說陸堯覬覦皇位,還不如說是皇貴妃逼迫他覬覦皇位來的準確些。


  這件事本來就疑點眾多,今天算是沉寂多年後被重新提及,不可謂不驚奇。畢竟空穴不來風,有人因為這件事來報仇,想必是有內幕的,晉元帝決定查下去,說不定又是一條扳倒皇貴妃的證據啊!


  殺手們射殺的被射殺、砍死的被砍死,最後隻剩了三人還在負隅頑抗著,晉元帝卻是淡聲的吩咐:“殺兩個,留一個。”話語剛落,禦林軍便麻利的將其中兩個斬殺,另一個擒拿。


  禦林軍將他跪壓到晉元帝麵前,等候著吩咐,皇貴妃卻是借著這個機會嬌柔的向晉元帝尋個安慰。晉元帝隻是冷眼瞅了她一眼,嫌惡的推開她倚過來的身子,皇貴妃臉色一僵,卻是好好的站定了。


  皇上一瞧,正巧是方才道出冷香的那個首領,便出言詢問道:“方才聽到你說冷香,你最好是一五一十的交代出來,否則朕定要讓你生不如死。”


  殺手卻是一臉鄙夷,也不管自己小命還在晉元帝手中,道:“昏君!呸,你除了會草菅人命還會什麽?”竟然就著向晉元帝啐了一口。


  禦林軍的侍衛長眼珠差點沒瞪出來,見過囂張的,沒見過這麽囂張的,剛想給他兩腳讓他老實些,卻被晉元帝阻止了。侍衛長應命退後了幾步,晉元帝這才繼續示意他說:“十幾年那件事情,可是有什麽內幕?”


  那殺手倒是一愣,沒想到晉元帝居然會這樣問,但又想到自己今日左右逃不過一死,當著皇貴妃的麵說出來,怕是會引得她先一步毀掉那些證據了,但是不給皇貴妃找些痛快還真枉對自己這一條命了。


  “內幕沒人比皇貴妃更清楚了,畢竟當年之事是她一手導演的。”殺手直接了當的點出了皇貴妃,後者除去內心慌亂了一下,麵上倒是絲毫不顯。


  晉元帝扭頭,麵帶質疑的看著皇貴妃,疑問道:“他說的話可是真的?當年中秋宮宴上的一切是有內幕的?”


  皇貴妃臉色微凝,沒想到晉元帝一點也不顧及她的麵子,當著這麽多人就這般質疑她,但也隻能暫且忍耐著,略帶委屈道:“皇上這是何意?臣妾犯得著陪上桓兒的性命,隻為了謀害一個宮婢的性命?桓兒可是臣妾唯一的兒子,那可是臣妾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平日裏如實磕著碰著臣妾都是心疼的,更別說要了他的性命去啊!”說著便嚶嚶切切的啜泣起來。


  晉元帝讓她擾得煩了,臉色一寒,道:“你都是有了孫兒的人了,還學那小姑娘的哭哭啼啼作何?聽得朕煩躁不過,還不閉嘴。”


  皇貴妃將衣袖擰的死緊的,晉元帝這話不就是當眾打她臉麽?女子最在意的便是年紀,偏偏晉元帝這一番話的話無非就是,這哭哭啼啼求寵的事情不過是十幾、二十歲的少婦們該幹的事,她皇貴妃年紀大了,就該安安靜靜的學端莊,免得貽笑大方了。


  皇貴妃心中的憤怒真的答道飽滿值了,若非是碧蓮在一旁拽住她的衣袖,她怕是真的要當場將氣撒在那些人身上了。晉元帝見她安靜下來了,便想著繼續問些事情,可殺手卻是洞悉了皇貴妃眼中的殺意。


  “昏君,你可知我等奉命來刺殺的時候,正好看見你身旁的女人跟著淫賊在.……”話還未說完,那殺手卻停了聲,睜大雙眸的倒去了。


  侍衛上前檢查,並非服毒而亡,而是被人用細針刺進了太陽穴,這才殞命得突然。晉元帝這下可真是勃然大怒了,竟然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親自動手,真是太過於膽大了些。


  晉元帝斜眼睨了皇貴妃一眼,夾雜著警告的暴怒聲呼嘯而來:“你最好祈禱朕不要發現你會武功,否則你的好日子真的到頭了!來人,送皇貴妃回寢殿,派兩隊禦林軍在翊鈺宮外守著皇貴妃的安全。”說罷,拂袖離去。


  在場的人無一不是愕然,這跟變相的軟禁有何差別?皇貴妃自然也是明白,可是今兒個不僅被晉元帝三番五次的打臉,更是加重了他對自己會武一事的懷疑,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可是,還是要顧忌著她身為皇貴妃的身份,於是隻能甩甩衣袖,走到自己的寢宮,碧蓮安排了幾個依舊活著的宮婢內侍守在了門外,而那些禦林軍處理好地上的屍體後,便換了兩隊禦林軍守在了這裏,真正是守在了翊鈺宮門前,足足三個月。


  晉元帝拐道又回了皇後的承乾殿裏歇下了,皇後問著出了何事,晉元帝便將方才之事悉數告知皇後,更決定要測查當年太子沐桓被毒死一案。皇後一聽,倒也無礙,左右不過是花費些人力物力將十幾年的舊賬翻出來查,於她無任何關係,還不若早些洗了歇息。


  晉元帝覺著也是乏了,便熄了燈,攬著皇後在懷歇下了,一夜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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