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世間的王者，萬物的主宰

  莫蘭心將菜籃子放在菜地邊上，然後便輕手輕腳地打開雞窩門，彎下身子鑽進去，不一會兒便掏出了幾個雞蛋鴨蛋，她笑盈盈地將這些蛋用衣擺兜住，又輕手輕腳地關上門，喜滋滋的笑臉在晨曦中顯得熠熠生輝。


  莫蘭心小心翼翼地將蛋放進菜籃子裏，然後拎著籃子就進了菜園子，仔細地挑選了一些新鮮成熟的蔬菜整齊地放進籃子裏。


  裝了滿滿兩大籃子之後就心滿意足地回了廚房，將籃子底下的蛋放進專門存蛋的罐子裏，另外又偷偷地留了一個藏在角落裏。


  後院的雞鴨並不是每隻都會天天下蛋，偶爾多少個兩三個也是正常的。李氏也不會天天來數雞蛋呀！


  至於廚房負責煮飯洗碗的婆子，也是不會去管這些的，隻要罐子裏有蛋可以燒就可以了。就算是知道了，多半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隨她去了。


  這邊她放好雞蛋便拎著菜籃子又回菜園子摘了兩籃子，然後推著輛小車從後門晃悠悠地出去了。


  那天李氏大發慈悲放過她，第二天醒來又覺著這樣未免太便宜她了，轉而又以府裏開支過大，已經入不敷出為由，要求她不僅要種菜供自家人食用，同時還要出門售賣。


  當然賣多少錢她都是留不住的，每次都是回府便被摸走了。老實交完錢才能吃飯。


  這些莫蘭心都沒有意見，反正上一世她都經曆過了，再來一次也就就輕駕熟了。


  不過這一世她學聰明了，她不會再全部上交，哪怕一個兩個銅板，她偷偷塞在襪子裏，更甚者她悄悄的藏到頭發裏麵，能留多少是多少。


  人心不可靠，隻有錢才可靠。這一世總要為自己多打算一點才好。


  莫蘭心推著車來到集市上，放開嗓子就開始叫賣。原本上一世的莫蘭心還放不開。不過作為重活一世的人，還是個立誌要扭轉命運的人，莫蘭心表示這種出點聲就能多掙點的事情完全沒有問題。


  時間還早，大街上來往的多是各家采買食材的成人。像莫蘭心這樣剛到人胸口的孩童反而特別引人注目。特別是一個唇紅齒白，麵目清秀的嬌俏女娃娃。


  雖說莫蘭心現在為了方便幹活，穿的是灰撲撲粗布麻衣，下麵套了條同樣灰撲撲的褲子，連多花都沒有繡，頭上更是還紮著孩童的發髻。


  不過這不影響大家看出這是一個漂亮的女娃娃。


  女娃娃莫蘭心一邊手腳麻利地把菜鋪開來，分成一份份的，一邊頂著一臉甜死人的笑，衝著來往的人群脆生生地招呼著。


  “大娘，買點青菜回去吧！這是自家菜園子裏種的，新鮮的奧！”


  “伯伯，帶兩根萵苣回家吧！剛剛從地裏割出來的，又脆又甜，保證爽口又開胃！”


  “大嬸，帶把韭菜回家吧……”


  當太陽完全出來的時候，莫蘭心的菜也賣完了。因為腳傷影響了行動，準備的菜不夠多，出來的時間也不算得早。


  理好攤子，莫蘭心蹲下來小心地數了數今天的收獲，一共二十六個銅板，比昨天還多了三個。


  莫蘭心看看四周，趁沒人注意的時候偷偷塞了兩個銅板在鞋子裏，然後心情舒暢地推著小車往家走。


  菜賣完了，隻留下一些太老的或者看著不新鮮的散碎葉子。車子輕了不少，雙腳用過奶娘偷偷塞過來的膏藥之後也好了許多。


  莫蘭心步履輕快，哼著小調很快就到了家。


  李氏已經在後門口門檻邊，一手叉腰，一手平伸掌心向上地等著了。


  莫蘭心遞過荷包，李氏倒在手心看了一眼，數都沒數就塞進了口袋裏，瞪了莫蘭心一眼道：“每天都這麽點，夠買什麽？真沒用。”


  隨後扭著屁、股就離開了。


  莫蘭心無所謂地撇了下嘴聳了聳肩就推著車進去了。


  回到後院，莫蘭心把零落的菜葉子收收攏，剁剁碎，舀了小半桶的糠，倒入碎菜葉子和昨天晚上的廚餘，再加點水，用力拌拌拌，然後倒入雞窩的食槽裏。


  一群雞鴨“咯咯”“嘎嘎”地亂叫著飛奔向食槽。你推我擠的好不熱鬧。還有兩隻大公雞跳到了雞窩頂上，昂起頭，張開嘴，對著太陽升起的方向引吭高歌。


  “哦哦哦~~”


  公雞的羽毛在朝陽的照耀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那挺直的身板和那高昂的頭顱，讓他們看起來宛若是世間的王者，萬物的主宰。


  莫蘭心看著眼前熱鬧的景象，也不在乎晚一點廚房裏還會不會給她剩下點早點，她隻覺得那鬥誌昂揚的大公雞放佛就是自己的縮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