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七個銅板

  婦人哪會讓她離開，眼咕嚕一轉，想到了個好辦法。


  “小娘子……”


  剛開口便被旁邊的行人打斷，“讓讓，讓讓，站在路當中還讓不讓人走了。”


  這要放平時，婦人非要衝上去跟那大漢理論一番，不過這時候她一心都在莫蘭心身上，反倒顧不上理會那大漢了。


  左右看一下便將莫蘭心拉回了繡帕攤子前。


  “小娘子，你先別急著走，大娘跟你做個生意怎麽樣？”莫蘭心悄悄在心底一笑，麵上卻不動聲色聽著婦人繼續說道：“你看啊，你的繡品呢……做得還不錯，大娘這裏呢，生意還挺好的，不如你將荷包交給大娘，換些脂粉錢怎麽樣？”


  莫蘭心一臉為難地說：“大娘……我……”


  眼看著莫蘭心似乎要拒絕，那婦人趕緊說道：“一個銅板！一個荷包大娘給你一個銅板怎麽樣！”


  “這個……”莫蘭心依舊是一臉為難的樣子，心裏卻是翻了個白眼，見鬼的一個銅板，她的繡品怎麽可能就值一個銅板。


  隻是又暗自懊惱，剛剛怎麽就沒先問清楚這些繡品的賣價。


  婦人看莫蘭心猶豫著，趕忙趁熱打鐵加價了：“兩個銅板！一個荷包兩個銅板！你有多少我收多少！”


  莫蘭心眼睛咕嚕咕嚕地轉了兩圈，沒有說話。婦人有些著急。


  這時有三個姑娘走近攤子，一邊隨手翻看著，一邊問道：“你這荷包和帕子怎麽賣的？”


  婦人一心都在莫蘭心身上，不假思索就答道：“帕子十個銅板，荷包五個銅板，雙麵的八個銅板。”完了順口又道：“汗巾子十八個銅板。”


  說話間瞧都沒有瞧那邊一眼。


  莫蘭心心下一喜，果真是天助我也！

  裝作不經意地拿起自己荷包放在眼前端詳：“大娘說的這個價格……”婦人見這事有門，當下喜從心來，剛想出聲，那邊挑繡品的姑娘卻撲了過來，一把抓過了莫蘭心手中的荷包。


  “就這個就這個，五個銅板真不貴。”喜滋滋地就要掏錢。這邊莫蘭心伸手準備將荷包拿回來：“姐姐這個荷包……”


  婦人看著這一幕，哪會同意莫蘭心把荷包收回去，立馬擋在了莫蘭心身前，對那姑娘說：“姑娘真是好眼光，這荷包可不是今天剛剛到的新貨！是新找的繡娘繡的！你看看這做工，看看這繡藝，還有這配色，可不是這攤子上其他繡品能夠比得上的！”


  那姑娘喜滋滋地連連點頭：“恩恩，我就要這個，給！五個銅板！”


  婦人卻推回她的手，笑眯眯地搖搖頭：“這荷包可不止五個銅板，要八個銅板才行。”


  那姑娘抿抿嘴，有點猶豫：“這八個銅板也有些太貴了……”說著想把荷包放下又舍不得。


  婦人也不惱，依舊笑眯眯地說：“八個銅板擱其他荷包上是不便宜，但是你看看這荷包，八個銅板可不貴呀！”


  看著姑娘有些動搖，婦人又加了一把：“這樣，這新品姑娘是第一個遇上的，大娘我就吃點虧，七個銅板怎麽樣？姑娘你要是舍不得，一會要反悔可能就被其他人買走了奧！”


  莫蘭心看著兩人的交談，插不上話，也沒想插話，婦人倒是回頭略帶歉意地看了她一眼。


  那姑娘看不見婦人的表情，看到莫蘭心一直盯著自己手中的荷包，隻以為是想跟自己爭荷包的。當即咬咬牙，又掏出兩個銅板一起塞給婦人：“就七個銅板，我買了！”


  說完飛快地招呼著另外兩個姑娘就離開了，似乎怕婦人反悔一樣。


  婦人喜滋滋地準備將銅板塞進口袋裏的時候，眼前卻出現了一隻白嫩嫩的小手，掌心有些繭子卻並不難看。手指頭圓圓潤潤的，端是好看。


  婦人轉頭，發現莫蘭心正盯著她。低頭看看攤在自己麵前的小手，“這……”


  “大娘……那是我的荷包。”莫蘭心一臉嚴肅地看著她。心中略有些生氣，又有些高興。


  生氣自己的荷包被她不經過同意就賣了七個銅板，還隻願意給自己兩個銅板。高興自己的荷包確實挺受歡迎的。


  婦人一臉尷尬地說：“小娘子……這個……是大娘的不是，但是你也看見了，你的荷包確實不錯，你就答應跟大娘交易吧！”然後拿出兩個銅板準備放在莫蘭心手心上。


  莫蘭心卻是麵無表情地避了開去。


  “大娘，我記得不錯的話剛剛那個荷包賣了七個銅板。而我還沒有同意跟你交易，所以那個荷包還是我的。”莫蘭心義正言辭地說完這番，繼續攤著手心看向婦人：“大娘，七個銅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