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 五虎(一)
“羅山五虎?”
他居然還頗有閑暇意態的問了一句,那五人都蒙著臉,穿著差不多的護甲皮衣,但彼此間還是能看出地位高下。一個身材最為高壯,明顯是其中首領的大漢陰陰冷笑了一聲:
“小子,名門大派的架勢倒是挺足麽?死到臨頭了,還敢這麽自大!”
黃昶哈哈一笑,目光連同神識在那五人身上一一掠過,尤其是在那為首漢子身上肆無忌憚的停留片刻,之後頗為憐憫的搖搖頭:
“四個前期一個中期,你算是其中修為最高的,不過才四重天境界。裝備麽也是破破爛爛,隻你手中有一件法器,其它符兵還都是咱們白雲坊出品的……就你們這五廢物,用得著我緊張麽?”
他抬頭看看五人站位以及四周布局,又是搖了搖頭:
“區區一個小陰陽五行陣,也沒辦法把你們的力量加持到多高程度啊……憑什麽覺得憑你們五個就能吃定我了?”
那漢子被他一通冷嘲熱諷罵得熱血上湧,連原先想說的話都忘了,舉起手中法器長刀朝他一指:
“小子,別以為名門大派的境界高就了不起,你們這種繡花枕頭老子見得多了,真正廝殺起來用不了三招兩式就得尿褲子!”
黃昶哈哈大笑:
“是嗎?又是散修打鬥經驗足,敢拚命那一套說法?那是因為你們命賤啊,什麽都不如別人,隻好用命去填,反正爛命一條不值錢……拚沒了也就沒了,誰在乎呢。”
說到這裏時,黃昶忽然向旁邊橫跨一步,卻正好躲開了從地下竄出,朝他小腿上惡狠狠咬去的一條古怪蚯蚓。那蚯蚓全身上下都閃耀著碧色磷光,咬人時整個身體前端都裂開來成為一張恐怖巨嘴,顯然是極為罕見的奇異品種。
但在一咬不中,正要重新鑽入地下逃跑時,卻被黃昶一腳踩上去。這種蟲類異獸畢竟隻是蟲子,毒性厲害,善於鑽地,可自身防禦卻也尋常。被黃昶那鑲嵌了精鋼鐵片的靴子底用力一踏一碾,登時唧唧一叫,卻是被踏成了一灘肉泥。
就在那碧磷蚯蚓被踩死的同時,五虎中某一人忽然發出一聲慘哼,仿佛也同時受到了重創。黃昶看了他一眼,又是嘿嘿一笑:
“原來還有個玩蠱蟲的,難怪愛耍陰招呢。可惜在咱們大宗門弟子麵前,這種把戲也太粗糙啦。”
那漢子眼見連陰人也不成,再拖延時間亦沒有意義,當即便怒吼一聲:
“上!”
說著舉起手中彎刀便撲上來,而黃昶也同時拔出腰間雙刃,卻轉而朝剛才受傷的那人撲殺過去。人距尚遠,手中雙刃卻已經揮出兩道金光銳氣,直朝著那人當麵劈斬過去——那雙刃上都是固定附著了“銳金破陣咒法”的,在黃昶充沛法力催動下,發出的這刀氣足以斬金破玉,勢不可擋。
那人原本就因為所控蠱蟲被殺導致心神受損,反應要慢了一拍,手中雖然也有一把符刀,卻隻是白雲坊中批量生產的大路貨,激發起來遠不如黃昶手中的自製品靈活,威力也相差甚遠。雖然勉強也發出一道勁氣,擋住了黃昶的一股刀氣,另一股卻是來不及了。若非旁邊同夥及時激發出一麵質量不錯的青木符盾幫他擋住這一刀,羅山五虎當場就要變成四虎。
而黃昶在看到那塊符盾後也是暗叫一聲“我靠”——那符盾竟然正是他自己親手製造的!沒想到卻成了敵人的救命符。
不過……唉,不賣給敵方武器就不是好軍火商麽,好歹是賺了錢的。
心下稍稍一分神,旁邊一杆毒龍槍便當麵刺來,槍頭上一團火焰吞吐不定,赫然是附加了烈焰咒法的。黃昶怕那火焰飛射出來——他日常跟同門師兄弟打架時這一手見得太多了,便不用兵器招架,而是隨手一拍腰間,同樣也是一麵青木符盾飛躍出來,在半空中迅速變大,正好擋住了從槍尖上噴射而出的熊熊火焰。
一時間隻見那持續不斷的烈焰猶如一條火龍,燒灼在那麵青木符盾上,不停發出嗤嗤聲響——丙火欺乙木,火係法術對於青木符盾的傷害是比較大的。不過黃昶在稍微注意了一下之後便放下心來——使槍那家夥功力不行,符槍上附加的咒法也甚是尋常,釋放出來不過凡火而已,看起來聲勢浩大,火焰溫度卻並不算高。對於他這麵青木符盾的殺傷力很有限——要知道黃昶自用的這些青木符盾,其防火能力可是要以防禦金榮“不熄之火”作為目標的,一般凡火肯定奈何不了它。眼見那火焰燒得符盾表麵一片烏黑,但除了顏色變化以外,並無其它異樣。
但黃昶這邊還沒怎麽呢,旁邊那強盜頭兒卻耐不住了。
“小心些,別把符盾燒壞了!這一塊要十幾個靈石呢!”
眼見那為首賊修衝他同夥大喊大叫,居然還是頗為心疼的口氣,頓時讓黃昶覺得這場麵充滿了十足喜感——合著我身上的裝備已經被你們當成囊中物了?那好,就讓你們多心疼一下子吧。
他索性又在腰間拍了幾下,將隨身攜帶的幾麵符盾統統釋放出來,一時間隻見四五麵符盾圍繞著黃昶盤旋飛舞。將他身體各個方向都遮護的嚴嚴實實,任憑那五個賊修如何騰挪躥躍,隻要企圖攻擊,其進攻路線上總是會被一麵符盾硬生生擋住,除非將其破壞掉,否則休想傷害到後麵那操控之人分毫。
“該死的……這小子居然有這麽多符盾!”
那羅山五虎臉都氣歪了,雖然早知道這小子出身昆侖大派,身家富裕,卻也沒想到他竟然赤裸裸炫富炫到了如此喪心病狂的地步——要知道尋常散修隻要能搞到一麵符盾便是欣喜若狂,往往是將其作為保命底牌運用的。何曾見過剛開打就放出這一大堆盾牌的,這整個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用符器砸死人的架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