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張家五爺
懷中的孩子安靜了下來,這對我來說是一件好事情,不過孩子安靜下來了,米楠似乎也安靜下來了,我有些好奇的往後看了一下,發現米楠竟然也不動,就是呆呆的站著,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此時,沒了鬼嬰的束縛,李明陽抽出包中的桃木劍,歃血為印,在空中畫了一個奇怪的陣,然後向米楠的心口刺去……
人生從來都會犯錯,但是關鍵時候出錯真的很尷尬,比如說現在,明明李明陽之前的那一套動作舞的還挺像那麽回事,我還以為這一次一定能一擊致勝,結果沒想到,李明陽這個不靠譜的家夥竟然被石頭絆了一下,結果刺進了米楠的腹部。
我還沒反應過來,梁隊長竟然大喊了起來,說什麽不要傷了小楊,小楊可是他們的同事雲雲。
李明陽此時根本就沒空理會梁隊長,因為他的失誤,米楠突然一聲大吼,這一聲大吼太過於撕心裂肺,我抱著的孩子竟然失聲痛哭,在我的懷裏拚命掙紮,李明陽見狀,衝我大喊:“護好你兒子!不然大家都得死!”
我靠!我心中暗罵,這孩子掙紮的這麽厲害,根本就抱不住啊!我的處境比較尷尬,雖然拚勁全力,到也隻能防止他不掉在地上,不過與我相比,李明陽的處境更尷尬,桃木劍插偏以後他基本就開始和米楠肉搏。
一人一鬼纏鬥在一起,速度之快,招數之多,看的人眼花繚亂,這場景,要是在電視裏,肯定會讓人以為是加了特效的。
我緊緊的抱著鬼嬰,最後索性坐在地上,將孩子圈在懷裏,有一下沒一下的安撫懷裏的孩子,說實話,我不太會哄孩子,頭一次哄的還是自己的孩子,雖然隻是一個鬼嬰,但是這一刻,我卻感到了一種身為父親的責任。
李明陽和米楠的打鬥很精彩,不過很不幸,李明陽漸漸的落入了下風,鬼嬰在我懷裏也掙紮的更厲害了,我衝著李明陽大聲喊到:“速戰速決,我快撐不住了!”
“你以為我不想嗎!”李明陽說完,一個側身,正躲過米楠的一擊,可是躲過一擊,又來一擊,李明陽左閃右閃終於負傷了。
“我靠!”李明陽捂著胳膊,罵到:“真他媽日了狗了!這都是什麽事兒啊!”
李明陽受傷,鬼嬰也不住的掙紮,眼看我們就要被米楠給弄死的時候,突然一輛摩托車從遠處疾馳而來。
摩托車的聲音很大,在安靜的古墳口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發電機,米楠被車的聲音驚的倒退了好幾步,摩托車往米楠和李明陽中間一插,然後車上的人從懷中取出幾張黃符向米楠身上一灑,那些黃色的符咒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將米楠圍了起來,此時的米楠就像是困獸動彈不得。
控製住米楠以後,那個人從摩托車上下來,走到我很前,遞給我一道白色的符,說:“小夥子,把這東西給你這個小娃娃貼上。”
因為摩托男戴著頭盔,所以我並不能看清楚這個人張什麽樣,但從他說話的音色和皮膚的蒼老程度,我斷定這個人絕對不年輕。
鑒於此人輕鬆製度了米楠,所以我聽了他的話,乖乖的將白符給鬼嬰貼了上去,果然,貼上皇符之後的鬼嬰不在鬧騰,乖乖的窩在我的懷裏睡著了。
見此情形,我心中大喜,剛想要道謝,卻見這個人抬腳向李明陽走了過去,李明陽剛想跟這個人打招呼,這個便用頭狠狠的撞向了李明陽,雖然挨打的是李明陽,但我光是看著就感覺肉疼。
不過讓我感到奇怪的事,李明陽竟然沒有跳起來同這個奇怪的神秘人大家,而是捂著頭,一臉委屈的看著他。
“師傅!你幹嘛!”李明陽滿臉委屈的說。
李明陽的師傅?!知道這個消息我的內心是崩潰的,得多不靠譜的師傅才能教出這麽二百五的徒兒,好在剛開始他好好的露了一手,讓我能稍稍的安心。
“哼!你這個臭小子!平時讓你好好學,你就不!要不是為師過來辦事,明天我就得替你收屍!”李明陽的師傅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後竟然朝著李明陽的屁股踢了一腳。
雖然這是人家的家務事,但是我總覺得在墳場教育徒弟實在是不合適,於是開口說:“那個……前輩,你們有什麽恩怨能不能回去再說,這裏還有兩個麻煩。”說完我指了指米楠和我懷中的孩子。
李明陽急忙點了點頭,說:“師傅,這次的情況特殊,真的不是我學藝不精。”然後李明陽走到我跟前,對他師傅說:“師傅這位是衛青,我剛認識的朋友,衛青啊!這可是我師傅,他的造詣可是相當高的!”
“看出來了看出來了!”我說完,衝著李明陽的彎了彎腰,說:“師傅你好!恕我抱著孩子不能給您行禮,冒昧問一句,怎麽稱呼啊?”
李明陽的師傅擺了擺手,說:“不必多禮,我姓張,家行五,你叫我張五吧!”
雖然張老先生這麽說,可是我畢竟是晚輩,這麽叫總是感覺不太好,於是我在後麵加了一個爺,雖然有種舊社會的感覺,但總不至於失了禮數。
脫下頭盔後的張五爺看起來異常的精神,怎麽說呢?就是鶴發童顏,張五爺告訴我們其實鬼嬰和米楠,隻是普通的怨靈而已,算不上什麽厲鬼,之所以難對付純粹是因為李明陽道行太淺的緣故,這句話雖然受到了李明陽的強烈抗議,但確實也是不爭的事實。
張五爺說要想製服米楠就得淨化她身上的怨氣,至於怎麽淨化,反正張五爺說了一大堆,我沒一句可以聽懂得。
淨化米楠的陣法是張五爺布置的,李明陽隻是打了一個下手,先前對張五爺的不信任在看到他開始淨化的時候,便一掃而光,我甚至都懷疑李明陽根本就是一個騙子!
從女警花的身體裏將米楠的魂魄抽出來的時候,米楠已近具備了人的意識,當他看到我和我懷裏的鬼嬰的時候,臉上竟然留下了眼淚。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心悔過,隻知道當她的眼淚滴在女警花身上的時候,原本被李陽明用桃木劍刺穿的腹部竟然奇跡般的恢複了。
我也不知道那個被米楠貫穿胸口的那個警員怎麽樣了,隻知道米楠的魂魄最終散成了光斑歸於塵土,就這樣,曾經的那個不可一世的女人再為自己的過錯做了懺悔後終於離開了這個讓她充滿痛苦的人間。
張五爺說鬼嬰的超度比較麻煩,他從口袋裏取出一塊玉佩,那塊玉佩的成色同瞎老爺子的那塊相比可是好太多了,張五爺以玉佩為媒介,將熟睡的鬼嬰封在玉佩之中,然後將玉佩遞給我,說:“好生戴著這塊玉佩,千萬不能離身,一年以後如果顏色變成白色,就不用了管了,如果顏色變成紅色,就送到我這裏來。”
張五爺說完,從口袋裏取出一盒藥扔給李明陽,說:“不想死了就回去慢慢吃!”
話一說完,張五爺便準備戴著頭盔離開,我見狀,急忙開口問:“五爺!一年以後怎麽找您?!”
“你不是和我這個笨蛋徒兒是朋友嗎?找我徒弟就好!”張五爺說完,騎著摩托車疾馳而去,一場因怨恨而開始的報複計劃就這樣在五爺摩托車的轟鳴聲中謝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