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30 痛也說不出口（6）
再一次的，兩個丫頭有預謀的對望一眼。
“像你這種女人，不會有好下場的！”方雨珊說著，便假裝一把沒拉住，於是孟琪兒便像是一頭小火車一般撞向洛影……
再一次的，洛影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纖細的高跟鞋也因為退勢過猛而拗斷了鞋跟。
“我根本不認識你們！”洛影狠狠的說道。
“妹妹，就算她在下賤，我們也不能傷了她！”說著，方雨珊好心好意的攙起洛影，然後用隻有兩個人的聲音輕聲說道：“哦，其實我們也不認識你！要報仇找慕斯裏。”
說完，調皮的眨了眨眼，然後拉著孟琪兒離開。
“混蛋！你們都是混蛋！”洛影在後麵氣急敗壞的罵著。
還好，她平時開車習慣在車中放一雙平底鞋，於是便在圍觀人群各種鄙視的眼光中，一瘸一拐走向車。
“你跟她說什麽了？”孟琪兒在離開時，笑著問方雨珊。
“哦，我說是慕斯裏幹的。”方雨珊笑的好不得意。
“你贏了！你是我老大！”說著，孟琪兒笑嘻嘻的豎起了大拇指。
這一切，自然全部落在了慕斯裏的眼眸中……
這倆丫頭，還真不是一般的能混！
“打完，收工。”方雨珊打開車門，大刺刺的坐進去，笑著拍了拍手：“大叔，錢。”
“你們為了錢什麽都做？”慕斯裏皺眉。
“基本上不違背大的原則，我們都幹。”方雨珊接過錢，財迷似的眯著大眼，一張一張數著。
“什麽原則？”青鳥聞言，感興趣的回過頭來。
“不違法犯罪啊！”孟琪兒回到。
“那麽……東方雨珊小姐，是否可以履行我們的契約？”慕斯裏摸著下巴，笑的一臉春風得意。
方雨珊狠狠的打了個冷戰，複又挑眉看著慕斯裏：“請叫我方雨珊。”
她那可愛又挑釁的摸樣，逗笑了慕斯裏。
“青鳥，送她們回植物園市場。”慕斯裏笑道。
方雨珊斜眼瞥了眼慕斯裏，雖說有些許的不可置信但是還是笑眯眯的道謝：“大叔，我得為您這出眾人品點三十二個讚，當然……如果您不提及那個什麽狗屁契約的話，我不介意為您點六十四個。”
“沒得商量。”慕斯裏嘴角上揚。
方雨珊摸了摸鼻子，悻悻的看向窗外不再理會慕斯裏。
白色賓利猶如狂野獵豹一般，飛馳向市裏。
今天，是《亂世霸主》最後一天拍攝。傍晚，歐陽軒一個人坐在遠處的太陽傘下看劇本。小萌端著他的檸檬杯走了過來。
這個檸檬杯，是上次藍倩買來送給他的。輕輕晃著大紅色的杯子，看著杯底那明黃色的檸檬，歐陽軒感覺自己的心似乎都跟那檸檬一般酸楚。
“小萌，摔下懸崖的那場戲，什麽時候拍？”歐陽軒抬眼，看向在旁邊整理通告的葉小萌。
“軒哥，一共還剩下三場戲了，一會轉場去山上拍摔下懸崖的戲份，最後一場戲應該是夜戲了，大結局，您要亮相酒會的一場戲。”葉小萌淺笑著回答。
“嗯，知道了，你先去忙吧！”歐陽軒笑了笑，說道。
劇本中，寫著歐陽軒飾演的黎軒稱霸前夕，是要被楚雄的餘黨追殺然後經過一場激烈廝殺，最後黎軒落崖收場，他們以為黎軒死了，但是沒想到半年後黎軒殺回大西北歌舞團，手刃楚雄，救出被楚雄囚禁的馨子，紅歌手胡蝶因得不到楚雄的愛而自縊身亡……
跳崖後，歐陽軒最後一場戲便剩下亮相酒會，受人敬仰愛戴的一個鏡頭就殺青了。
趁著大家在室內拍胡蝶自縊身亡，歐陽軒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發呆……好久，好久。
臨近晚上，太陽剛落下地平線，劇組的大批車隊陸續上了山。管偉平站在前幾天選好的場地前，朝下看了看，便回頭囑咐武行：“一會大家小心點別傷了歐陽軒知道嗎？”
見到武行們紛紛點頭後，管偉民又看了看站在陡坡邊的歐陽軒，笑著交代：“一會你千萬注意，這邊是槍戰，所以你可以躲在這一處石塊後麵，等這邊武行倒下差不多了，再滾出鏡頭就可以，千萬小心不要真的掉下去！下個鏡頭再讓替身上。”
“嗯。”歐陽軒淡淡的應著，眼神中沒有任何的情緒。
“我怎麽感覺軒軒的情緒不對？”於珊站在一邊，披著軍大衣，手中攥著劇本，有些緊張的看向康坤。
“這個歐陽軒，演技真不是蓋的！這麽快就進入情緒了。”康坤笑著挑眉看向於珊。
“是進入情緒了嗎？”於珊有些擔憂的自言自語。
很快的，已經準備好拍攝的章銘煜，看到站在陡坡前的歐陽軒，沒來由的心口一緊。他不知道為什麽歐陽軒的臉上會有著一抹他從沒見過的情緒？剛打算細看，洛影便站在了他旁邊。
可能是因為前兩天扭到腳的緣故吧，這幾天她似乎都還算是安靜。
“喝點水吧！一會還有場大夜戲。”洛影說著，將章銘煜的水杯遞到他眼前。
礙於助理在旁邊竊笑，章銘煜沒辦法拒絕，隻好任由她舉著杯子送到自己唇邊。
鏡頭中的歐陽軒，笑看著那一幕，心裏一陣陣的絞痛！這麽多天了，他以為自己可以放下了，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麽——越是不想去在乎，越是心裏一陣陣的抽痛。
低下頭，他不想再讓任何人看到他的表情了！至少，這一刻他不想！
隨著導演的一聲開始，他拍了拍臉，強迫自己將最後一刻的情緒發揮好！然後，便開槍邊後退……在子彈快要打光時，他快速的躲在了石頭後麵！
但是，誰也不知道，靠在石頭後麵去的他，淚水一滴滴落下。
伸手擦了擦眼淚，他槍口對著那些武行……
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腳下一滑，朝陡坡摔了下去。
鏡頭後麵的章銘煜刹那間扭曲了一張臉，最快的速度摘了耳機便要衝上前，但是卻被洛影兩隻手牢牢的拽住了胳膊：“你現在跑過去是想證明什麽？還是想讓媒體都知道你愛著他？”
章銘煜慘白著臉跌坐在軌道上，一雙手狠狠的掐著胳膊——這一刻，他不知道還能做什麽，就是那麽的掐著自己，任由血從胳膊上緩緩流下！
洛影看到胳膊上的血，嚇得驚叫起來，慌忙站起身從包中拿紙巾。
歐陽軒摔下去那一刻，所有人工作人員都慌了陣腳的朝著坡下衝了過去……隻有他！這個一直口口聲聲說著愛他守護他的人，卻隻能無力的坐在地上，任由淚水往肚裏流！
這種說不出口的痛，讓章銘煜瀕臨崩潰邊緣……
他不知道這十幾分鍾是怎麽熬過來的，直到大家將歐陽軒從下麵抬上來時，他才慘白著一張臉推開洛影衝了過去。他，顧不上胳膊的血，擠進人群……看得到他，卻無法去觸摸他的臉。
那張精致的瓜子臉慘白、大眼緊閉，嘴角有著隱隱的血痕。
管偉民安排小徐送開車送歐陽軒去醫院，而他則以最快的速度向安沐宸告知了劇組發生的事情，然後開著車緊跟著小徐的車去了醫院。
不知道何時，明亮的月亮已經悄悄的爬上了半空……章銘煜一個人呆呆的坐在陡坡邊，雙目呆滯，手臂上的血已經有些凝固。
洛影站在旁邊，看著這樣的章銘煜，心裏有著說不出的難受。溫柔淺笑的他、甚至連酒窩都洋溢著幸福……
她那時候就知道他是個癡情的男人！隻是，他的癡情卻早已有了主。即使她用盡辦法將他留在身邊，卻從未再見到過他的笑容……
即使，是敷衍的笑，也沒有過！
悄悄走上前，她想要說點什麽，卻終究動了動嘴唇，沒有說出來。
“滾！你達到目的了！請你滾遠！”章銘煜沒有動，但是吐出的話語足夠身旁的洛影聽的仔細。
洛影蹲下身，試圖用濕巾將他手臂上的淤血擦幹淨，但是章銘煜卻快速的躲過！轉頭看向洛影，雙眸中有著痛楚的寒光：“夠了嗎？夠了嗎？”
一聲聲的質問，帶著他那無法說出口的痛。
“難道你對我一點點感覺都沒有？”洛影定定的盯著月光下他胳膊上的血，心疼萬分卻被他眼裏那抹寒光震得一愣。
“你就算是脫光了站在我麵前，我看都不會看你一眼！跟歐陽軒比起來，你給他提鞋都不配！”章銘煜眼中寒光，狠狠的看向洛影那略深邃的五官。
“既然我那麽不堪，你何必委屈自己這麽多天？既然你那麽愛歐陽軒，曝光對你來說不是好事嗎？”洛影哭喊著，看著章銘煜那雙冷眸。
“如果可以，我願意付出一切保住他在娛樂圈努力拚搏的成就！也許我們的愛情不容於常人，但是不代表我們的愛會比正常人少一點！像你這種靠著不擇手段立足娛樂圈的女人，是沒資格講真感情的！也許你長得不差，但是在我眼裏，除了歐陽軒，容不下任何人！”章銘煜說完，便將帽簷壓下去，然後轉身走向自己的車。
“章銘煜！”洛影在他身後，失控的喊道……
“如果說我的保護，隻會傷害到他……我寧願退出娛樂圈。”章銘煜咬牙，頭也不回的回應道。
“為什麽？為什麽！”洛影哭著蹲下，將頭埋在臂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