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章 我是你的誰(6)
直到身邊的溫度都驟然變冷,梁子清才真真正意識到這個男人已經離她而去了。沒有了葉沐辰霸道的占有,她經過幾番努力,還是將手上的領帶解開了。
一言不發的穿好衣服,然後失魂落魄地走下樓,她甚至都沒有時間去厘清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身後傳來幾聲笑聲,梁子清雖然知道不是在說她,但是她依舊固執地認為自己這個樣子活該被嘲笑。
“清清”一個熟悉而又溫暖的聲音驟然在身後響起,就聽到了車子在她身後戛然而止的響聲。
梁子清知道這一定是歐陽遲瑞的聲音。除了歐陽遲瑞,沒有人能這麽溫柔地喊著她的名字。那種恨不得撲到一個人的身上傾訴自己所收到的委屈感太過強烈,梁子清忍不住就淚流滿麵。
她忙不迭地擦幹自己的眼淚,卻被歐陽遲瑞一手抓住。
“嘶”梁子清不由自主的痛呼出聲。葉沐辰將梁子清的袖子往上擼起,赫然看到被東西勒過的痕跡。
葉沐辰對她做了什麽,一目了然。這個世界上,除了葉沐辰,誰還敢這麽做?
歐陽遲瑞的眼睛氣的發紅。臉色十分難看。他脫下自己的長外套,溫柔地套在了梁子清身上,心疼地說:走,清清,跟我回家。
梁子清眼淚刷的一下就掉了下來,怎麽止也止不住。淚水就像決了堤的洪水一樣。
“遲瑞哥,我沒有家了。”她哪裏還有住的地方,梁家大院已經典押給了銀行,梁氏現在前途未卜,她的人生簡直糟糕透頂。
歐陽遲瑞簡直要心疼死了,他的女孩兒,此刻正無助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傾訴著自己的悲傷,而他沒有能夠保護她,避免這一切的悲劇。
不知什麽時候,天上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緊接著雨越下越大,密密麻麻的雨像織成了密不透風的網,像是要網羅住這世間一切的悲傷。
歐陽遲瑞憐惜梁子清遭遇的一切,心疼地把她抱進了副駕駛座位上。小心翼翼地為她擦幹淨頭發,然後開足了車內的暖氣,免得梁子清受了風寒。
果不其然,梁子清回去後開始發燒。家政阿姨給她端來了一碗熱騰騰的薑茶可樂,歐陽遲瑞小心翼翼地喂著她,生怕一不小心就給她燙著了。
梁子清燒的暈乎乎的,連衣服都是家政阿姨給換的。歐陽遲瑞就坐在她身邊,幫她將頭發吹幹,笑著說,傻瓜,等頭發吹幹了再睡。可是梁子清迷迷糊糊的,頭疼欲裂,根本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麽。看著她那張純淨無暇的臉,歐陽遲瑞情不自禁地傾身上前,吻了吻她的前額。
我的寶貝,願你醒來的每一天,都是晴朗的一天。而我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確定,我不會再將你交到那個混蛋的手中。
杜雨蒙的住宅。
“阿辰,對不起,都怪我不好,生病了還要你來陪我,你不介意吧?”眼前的女人,膚白貌美,楚楚可憐的模樣我見猶憐。
接到杜雨蒙的電話時,葉沐辰是有那麽一瞬間猶疑的,可是自從她生病後,身體狀況並不是十分穩定,再加上主治醫師反饋,杜雨蒙並不是十分配合治療,因此,葉沐辰既擔心又十分生氣,他擔心的是作為年少相依為靠的朋友會出什麽意外,生氣的是杜雨蒙居然騙他。
“杜雨蒙,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葉沐辰的聲音隱隱含著怒氣,這種感覺已經很久不見了。
他對杜雨蒙的感覺十分模糊,這種模糊來自於年少的時候他初入孤兒院,在孤兒院裏無依無靠的他,隻有杜雨蒙傾情相伴。在他十六七歲的時候,生過一場大病,而杜雨蒙不僅沒有拋棄他,還給他捐過肝。正是這一份情誼,讓他對她一直抱有很深的歉疚感,因此,隻要事情不太過分,他也就睜隻眼閉隻眼揭過去了。
他來到杜雨蒙的公寓後,就立刻明白自己上當了。杜雨蒙根本沒有像自己的經紀人口中所說的那麽嚴重。充其量隻是有點小感冒。
看到葉沐辰隱隱發怒的臉,杜雨蒙暗自示意身邊的經紀人趕緊離開,經紀人接收到杜雨蒙投遞的眼色後,立即表示自家還有急事,於是光速撤離。
葉沐辰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那麽大的火氣,或許是因為心慌的要命,又或者是擔心某個女人?不過,他已經叫了個阿姨去照顧她,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阿辰,我知道錯了,可是我真的是太想你了”杜雨蒙委委屈屈地放下身段,表示自己感冒真的是因為抵抗力有所下降。想到如果不是因為她給自己捐過肝,身體也不會經常出現問題,葉沐辰也不好發大火,因此臉色稍微有所收斂。
杜雨蒙哪裏肯放過這個機會,放過這個機會她也就不是杜雨蒙了。
她裝著不小心的樣子,趁葉沐辰不注意的當口,扯掉了外套。露出絲質吊帶,完美的胸型噴薄欲出,然後傾身上前,道:阿辰,你還在生我的氣嗎?我隻是好久都沒有見到你了。
葉沐辰無奈道:杜雨蒙,我能給你的,是除了愛情以外的東西。你在我心中可以是摯友,可以是知己,但是愛人這個身份,我永遠也無法給你。
“你已經有了宇斌了,和他好好在一起吧”
“並不是這樣的,我和他,隻是朋友關係。我不愛他”杜雨蒙連忙解釋,難道葉沐辰是對她表示不滿嗎?
“我葉沐辰,從來不搶兄弟的女人。”葉沐辰推開了杜雨蒙,他希望杜雨蒙明白他和她之間永遠隻能是朋友關係。
“所以,陪我喝一杯的機會也不可能嗎?”杜雨蒙眼裏含著淚,端著酒杯的手微微有些發抖。
葉沐辰尷尬的閃躲了一下,看到杜雨蒙受傷的表情他有些於心不忍,說到底,這個人還是自己年少時真心待過的人。
“你生著病,喝白開水就好了。”說畢,也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開水,然後解釋道:還要回去,路上不想被交警堵著。倒不是害怕交警,隻不過是擔心麻煩。
更可況,他的休息室裏還有一個梁子清。他晾著她好像也太久了。
杜雨蒙眼裏閃過一絲嫉妒又惡毒的光芒,很快就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