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分崩離析的真相（15）
“老大，定位到了夫人的位置。”
“就在城西東華路。”
“這條路是不是就是那條接近淮海飯店的路？”
“快搜一搜附近都有什麽地方，預測一下她的去向。”一個長相十分普通的工作人說道。
“飯店、美容店、醫院、酒店……”
“你覺得她回去哪兒？”葉沐辰沉聲問道。
“看來您比較忙啊”姚家麗收攏了五指，“她不想見你的意思十分昭然若揭。”葉沐辰抬頭望著姚家麗，心情十分不爽。
“你這樣是找不到她的。還不如給她時間讓她自己好好想想，說不定她就走出來了呢？”
外麵下起了細雨，青色陰沉的天，她撐起了一把墨黑色的傘，像是融在這一方天地之間。不知怎麽的，讓他想起了梁子清。如果說姚家麗是濃重的黑，梁子清就是一抹純白。兩個人，一動一靜，各自在自己的世界塗塗抹抹。
她回過頭，像是黑夜中的狩獵者，衝著他露齒一笑。
“葉沐辰”
這個聲音輕柔動聽。
葉沐辰仿佛在夢中驚醒，仿佛有誰在夢中呼喚著他，一聲又一聲，他赤著腳，無聲地站在落地窗前。
前麵站著一個女人。葉沐辰就算不看臉，也知道這個身影就是梁子清。他走上前，輕輕環抱著她，閉著眼嗅著屬於她的氣息，感覺十分安心。漸漸地，這個身影化成了一團空氣，葉沐辰睜開了眼睛，發現梁子清不知道怎麽的消失不見了。
他以前也是這樣，在這裏抱著她，像是抱著全世界。失而複得得而複失，一次又一次上演著她遲早會離開的結局。
外麵有陰暗柔和的光，一直鋪到大門前。自從和梁子清離婚後，他發現家裏實在太空曠了。屋子裏已經沒有了梁子清任何的蹤跡，可是整座屋子裏又到處是她的氣息。
梳妝台前，是她曾經在這裏梳妝打扮過，她在這裏細細地描著眉，勾著唇，畫著輕輕淺淺的眼線，似乎在問她，“我好看嗎？”
他在她麵前，一貫不善言辭，隻覺得好看的不像話。他點了點頭，她喚著他過去。
他伸手一抓，隻抓到了一團空氣。
他憑著直覺，一步步地走向了浴室。
浴室裏也是她。她剛剛出浴，為了一層浴巾，正在細細地揉搓著頭發，“我快洗好了，你等等我。”眼神裏滿滿的是愛意，像極了他們剛剛結婚的時候的樣子，還沉浸在愛意裏的梁子清充滿裏女性的魅力，又柔又美，讓人心動不已。
葉沐辰怔怔地，慢慢地走了過去。她還在笑。
“你幹嘛呀？”聲音又甜又媚像是小貓撒嬌。葉沐辰輕輕地吻上她的秀發。
然後吻到了一場空。
又是這樣。他總是抓不住她，內心像是煎了一把火，又急又躁。
他一遍又一遍冷靜地告訴自己，她不會走，她還會回來的。
他四處環視了一周。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梁子清已經躺在了床上。海藻般的秀發鋪了滿床，又黑又直，十分好看。不像別的女人，擁有這麽一頭秀發還需要拉直燙染。天生就擁有比別人還要優越的身體條件。
他最喜歡撫摸她這一頭秀發。特別是歡愛的時候親吻著她的秀發，讓他十分滿足。
她躺在床上，眉眼裏全是母性柔和的光芒。
她說，葉沐辰，我們有寶寶了。
葉沐辰不敢靠近她了，怕一靠近她又要消失了。
葉沐辰不敢告訴她，這個孩子不能要，他怕她問他，為什麽？
為什麽呢？他也想問自己。明明是一段可遇不可求的姻緣，最後成了一場孽緣。他如何敢說，隻怕她唾棄自己。
他不敢訴之於口。
梁子清從滿懷柔情變成了不滿。
然後她的眼神漸漸地怨毒了起來，“葉雨辰，你不得好死。”他震驚地望著她，發現她身下浸滿著血。還有一個不成型的孩子。
你還我孩子。她說。
張牙舞爪地鋪了過來，手上還晃著一把明亮的見到,掙紮間準確無誤地插入他的胸口，梁子清不知道怎麽，也中了一刀，早已經死去。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充滿了疲倦和愧疚和悲傷。
“清清，對不起。”
在他瀕死的那一刻，他夢地就醒了過來，一陣恍惚。
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原來是個夢中夢。
可是這夢格外的真實，讓他感受到了一股冷意，從心底傳至四肢百骸。
巨大的床上，是深色的天鵝絨蟬絲被，冰涼中透著一股冷意。沒有梁子清在身邊，整個房間空曠的讓人覺得孤獨空虛。
哪怕她跟他小打小鬧，也會讓他覺得有一個可以溫馨的家。可是他又把她弄丟了，這一次，他恐怕再也找不到她了。
“他今天狀態怎麽樣？？”臥室裏傳來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如果仔細觀察，還能看出其中隱隱約約的擔憂，盡管幾不可察，但是依舊讓人格外動容。
“抱歉，他的身體狀況還是十分糟糕，恐怕…如果一年之內還不見起色，恐怕您就要做好完全的準備了。”一個年輕的醫生，望著病床上兩鬢斑白的中年男子，心裏直歎氣，不知道能不能挺過今年，看這樣子，幾乎懸。
“給他用最昂貴的藥品，最好的醫療設備，哪怕是吊著，你也得給我續著他的命。”這冷硬的命令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無可奈何。
“可是…，”年輕的醫生，聲音顫抖。
“沒有可是。”
“去去去，換我來”一個英俊的青年醫生，終於看不過去了。接過這個小年輕手裏的通訊工具，“是我，不要著急，在我們人力的範圍之內，我盡我所能地去幫助他。我知道你關心他，勝過一切。”
顧話安撫了電話那頭的人，因為他知道一旦這個人失控，也是會讓人抓狂的，更可況，這人是真的有病，病的還不輕。
“嗯，行事隱秘，不要給別人留什麽把柄，最近那邊的動作又加快了。”
“嗯，放心好了，一切在我們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