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歲月忽已暮(23)
直到這個人脫口喊出梁子清的名字,以及昵稱。
“清清”
梁子清才發覺,自己抱錯了人。
仔細一看,原來是歐陽遲瑞。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有點心裏失落,但是她無比清楚地知道,那一刻,她無比希望來的那個人是葉沐辰。
她以為是他,本來已經心如止水的心,變得沸騰了起來,想要歡呼想要雀躍。但是並不是。
“歐陽,謝謝你。”梁子清說道。她無比地感謝歐陽遲瑞,在那一刻突然的出現。從一個劊子手手中搶救下來。
如果不是歐陽遲瑞,那一刻也許她早就命喪黃泉。她是要感謝眼前的這個人的。他總是在她最需要她的那一刻,像一個天神一樣出現。這一刻,她突然想通了。
這麽多年的糾纏,早就應該有了定論,她又何苦一直都在想著那個人,想著那遙不可及的愛情。是啊,這就是愛吧。愛是細水流長,愛是相濡以沫。
她回報了這個擁抱。像是從來第一次認識眼前的這個人,第一次要去愛他。
“謝謝你,遲瑞哥。”
謝謝你總是這麽及時的出現。這一刻,我願意拋棄之前的想法,隻為和你在一起。這些年她太累了,隻為了追求某一個人,像一個真正的傻瓜一樣。
可是她梁子清,始終不是那個願意拋棄尊嚴的女人。她始終清醒而痛苦地活著,哪怕是現在,她也不願意再次沉浸在那虛妄的相像裏了。
歐陽遲瑞欲言又止,想說什麽,卻還是閉了嘴。
也許此刻,沉默才是最好的最正確的表達方式。
她無比地慶幸來的人是歐陽遲瑞。如果是葉沐辰,也許她又要心軟了。可是她總不能一直心軟下去。
葉沐辰靜靜地站在身後。那樣的神情任是任何人看了,都沒辦法做到無動於衷。是啊。誰能夠傷他至此?也就是隻有那個女人了。
一群手下有些手足無措。大boss何等人也,也會這麽黯然神傷嗎?可是這種很快他們又否定了自己。看他那神態怎麽可能很傷心嘛。
葉沐辰來了又走,仿佛從來沒有來過一樣。手下的人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而梁子清沒有回頭。她知道那個人過來了,也知道他的腳步聲漸漸走遠。這一刻,她才真真真正正的難過起來。
多麽讓人絕望。
那遙不可及的愛情。仿佛就這樣留在她的心裏又從她的心間飄遠。
你也曾經來過我的生命,隻不過是就這樣還是選擇了離開。
葉沐辰,為什麽來的人不是你?如果是你該有多好。這樣我就能夠給自己一個原諒你的機會。可是也許是上天太無情了,也許是我們之間注定是要錯過,所以,這一輩子,我們隻能遙遙相望。
葉沐辰,是我對你抱有太多的期望了嗎?
梁子清難過的蹲了下來。這一刻,隻有梁子清才知道,原來自己並不是真的無所不能。
葉沐辰走的腳步有些倉促,手底下的人看到了他,手腕還留著鮮血,傷口似乎沒有凝固的跡象,男人的神色麵無表情。
司機是個聰明人,很快就領悟了來自其他人的意思,大氣也不敢出。甚至還沒有等到葉沐辰發號施令,就已經了然於心。
關誌南也不在,手底下的人默然,誰也不敢出聲詢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隻是一個勁地你看我我看你。
誰也不敢說什麽。
生動地演繹了大型推諉責任的現場。
好在於曉珂很快就明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歎了口氣,說道,“我說呢,不然怎麽你不見了蹤影。”
好朋友此刻大概已經傷心欲絕了。自己策劃了一個方案前去營救心愛的女人,卻萬萬沒有想到,最後讓人給截了胡。
懷裏的女人對別的男人投懷送報,自己卻隻能眼睜睜看著,這種感覺他雖然沒有體會過,但是想想也足夠讓人心碎了。
葉沐辰這個家夥真正難過的時候,是不動聲色的安靜,這種要命的缺陷,如果對方不夠真真正正地深入了解,是不會懂得這個人平靜的麵孔之下隱藏著有多深刻的感情的。
別人不了解葉沐辰也就算了,可是梁子清怎麽可以熟視無睹?這種情況簡直讓人絕望到崩潰。
一個滿腔深情無法傾訴,一個就像悶葫蘆一樣什麽話也不說。這樣下去,就隻能越走越遠啊。
“你怎麽沒有告訴她?你隻是因為……晚來了幾分鍾?”於曉珂終於看不過去了。忍不住出聲問了問這個朋友。他麵無表情看了他一眼,輕描淡寫地說道,“無妨。”
究竟無妨些什麽啊?都這個時候了就不要死傲嬌了好嗎?換做他,該怎麽做就怎麽做,上前去把那個女人抱在懷裏,狠狠地親吻她,告訴她一切事情的真相,這不就完結了嗎?為什麽要看別的男人把自己的女人抱在懷裏?簡直不像話。太過分了,太他媽傻逼了,他這個情商軍師都看不過去了。
“我看,你要不還是去方宇斌那小子那裏學點東西吧,學學他怎麽撩妹的,不然我看你這架勢,這輩子也很難追回梁子清了,大兄弟。”於曉珂感歎不已地說道。他這個朋友怕是已經陷入梁子清這個萬年大坑裏了,而且即便對方不願填坑,他還是主動待在那裏,不願意走出來。
“哼。”
看來是不認同。也對,方宇彬那小子確確實實不靠譜。這種不靠譜的程度可以說的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哪怕是虛長了他們幾歲,依舊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於曉珂看葉沐辰一句話也不說,而是雙手環胸,閉目養神了起來。
果然受了情商的男人最逞強了。這個時候絲毫沒有流露出自己的脆弱神態。但是他無比相信隻要自己說出一句和梁子清相關的話,絕對會讓自己這個朋友失控。
真愛生命,遠離一切與失戀男人相關的事物。
“開車吧。”於曉珂示意葉沐辰手底下的那群人。
司機之前如臨大敵大氣也不敢出,現在仿佛得到了特赦令,忙不迭地點頭。
車子一起絕塵。
沒有給後麵倆個人任何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