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求不得亦放不下
那天晚上放學後，蘇木是獨自一人回去的，想來陸嶼善不管如何還是會把自己女朋友送回家的。
陸嶼善扶著車把看著蘇木遠離的背影，不知道這樣做是對是錯。
“蘇木呢？”喬晨在陸嶼善眼前揮了揮手。
“嗯，他，他大概這段時間都會一人走吧。”陸嶼善淡淡的嗓音沒帶什麽情感。
“怎麽了？難道是他知道我們……”
“算了，走吧。”
“那我們要告訴他實話嗎？”
“不用,到時候他自己會明白的。”
回家的路上陸嶼善騎車的速度有些快，喬晨跟的有些吃力，一段時間後又突然覺得前方那人的速度慢了下來，喬晨心疑抬頭卻看到蘇木在前方騎車的背影，剛想喊他但轉念一想蘇木不就是故意一人走的嗎，還是算了。而旁邊的陸嶼善也隻是望著前方那人的身影放慢了車速。
就這樣過了幾天喬晨似是察覺了什麽，陸嶼善這樣整天偷偷遠遠地跟在蘇木身後到底是什麽意思？難道兩人是因為自己吵架了？以後找時間一定要跟蘇木好好說說，雖說自己喜歡陸嶼善可也不能放棄蘇木這個從小玩到大的好友啊。
“晨晨，你知道聖誕節就在這周末嗎，我們正好輪休！”夏夢琪很開心的和喬晨說。
“嗯，然後呢，你想表達什麽？”喬晨顯得興致缺缺。
“你傻啊，聖誕節這麽好的氛圍正是陸王子和喬公主相約的好日子。”
“瞎說什麽呢，作業不夠你寫的是吧，再說我和他又不是，又不是真的。”喬晨有些傷感。
“我知道我知道，但晨晨你不爭取一把怎麽就知道不行？”夏夢琪認真道。
“可是，可是他說他有喜歡的人了。”
“那又怎樣，晨晨，有些事你一旦放棄就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了，懂不懂？既然明麵上大家都知道你們在一起了，聖誕節在一起過不應該嗎？”夏夢琪顯得有些嚴肅。
“那，那我試試約他一下。”
聖誕節在高三苦逼的學業裏悄然來臨。以往的聖誕節蘇木都會和喬晨去冰雪世界玩，喬晨說過那樣才有過聖誕的感覺，雪花飄飄的多唯美，雖然是人造的卻足以給人虛幻的美感。然而今年卻不必了，蘇木想大概另一個人會陪在她身邊，那個人好像還說過聖誕節要犒勞自己。“嗬。”蘇木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聖誕有空出來玩嗎？”
喬晨發了信息給陸嶼善，本來已經做好被拒絕的準備，沒想到陸嶼善卻回來一個“有”，之後商量時間地點自不在話下。喬晨很精心的打扮一番到了約定的地方，看著商店裏掛著聖誕飾品，櫥窗裏聖誕樹顯得流光溢彩，處處彌漫著聖誕的氣息，卻獨獨不見陸嶼善。喬晨等了好一會恍惚間就想到了之前蘇木和陸嶼善約定滑冰的時候，隻不過之前等待蘇木的陸嶼善變成了自己，蘇木對陸嶼善來說好像很重要，沒有蘇木的回家路上陸嶼善好像變的更沉默了，喬晨正胡思亂想間一個涼涼的嗓音躍然闖入——“不好意思，因為一些事耽擱了。”
“沒關係，我也剛來不久。”喬晨強迫自己露出一個開心的微笑。
“去哪玩呢？呃，以往你都和蘇木一起過的聖誕？”陸嶼善故意讓自己問的有些漫不經心。
“嗯，以往我們都會去市中心的冰雪世界玩，蘇木和我都挺喜歡雪的。”
大概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陸嶼善點點頭道：“嗯，那去冰雪世界玩吧，應該挺有意思的。”
而另一邊埋在被子裏的蘇木卻是意外的接到夏夢琪的電話。
“喂，蘇木，本小姐知道你現在孤家寡人一個，聖誕節要不要出來玩啊？”
“我就不勞您費心了，被窩是寡人的歸宿。”
“蘇木，別說些有的沒的啊，因為姐姐沒人約，所以你必須得出來，一年隻一次你居然不好好把握？”
“好好好，在下舍命陪君子行了吧。”
“就這麽說定了，市中心冰雪世界見啊。”
“你也喜歡去那裏？”
“怎麽，帶你感受一下過去的美好時光，還不好好感謝我，要不，去滑冰？”
“算了，您可饒了我吧，上次的陰影還沒過呢。”
打完電話蘇木匆匆套了外套就前往目的地，到了門口就見看到夏夢琪穿著淡粉色的衣裙翩然而至，頭戴白色絨線帽，看起來倒像個可愛的精靈。
“怎麽？看愣了，沒見過美女啊。”
“不是，你穿這麽少不冷嗎？”
“蘇木，你(╯▽╰)，算了進去玩吧。”
兩人於是也開始逛了起來，左右看著情侶那是四處走動，又到了虐狗的季節。像蘇木和喬晨這種走路都隔一段距離的實在很少見。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洋溢著歡聲笑語，蘇木也被這樣祥和的氛圍帶動了，和夏夢琪開心的到處蹦躂。不遠處的陸嶼善就這麽和蘇木四目相對，蘇木覺得冤家路窄這個詞很神奇，果然古人誠不欺我也！紛紛揚揚的的雪花在空中飄散，除卻人工造雪這一不可抗力因素，總體來說還是很唯美的浪漫相遇場景。然而事實上是蘇木在看到陸嶼善的後一秒立馬低下頭，轉回身就走還不忘扯著夏夢琪的袖子說：“老呆在這沒意思，咱們出去玩吧。”身後的陸嶼善盯著蘇木拉著夏夢琪的手，眼睛裏蒙上了一層陰翳：我千方百計地想和你偶遇，你殫精竭慮的要和我遠離，蘇木，你本事可真大。
“我先出去下。”陸嶼善對旁邊的人撂下一句話徑直就走。
“額，那你等我下。”喬晨有些不明所以，卻還是追尋眼前人的步伐。
當先出去的兩人在晚風中瑟瑟發抖時，夏夢琪突然明白過來聽蘇木的建議實屬腦子進水，就這在街上壓馬路也叫有意思？
“喂，蘇木，我以為你會帶我去什麽好玩的地方？”夏夢琪一臉黑線。
“呃，我這不是帶你買聖誕禮物嗎？嗬嗬”蘇木很聰明的轉移話題。
“喲，看不出來蘇大少爺心思還挺細膩。”
“那不必須的。”
“蘇木，其實，你今天的陪伴就是我最好的聖誕禮物。”夏夢琪的語氣突然嚴肅起來帶點羞澀的味道。
饒是蘇木再遲鈍也不可能聽不出話裏有話，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眼前的夏夢琪，耳邊不知為何卻響起那天晚上陸嶼善低沉的嗓音：蘇木，我喜歡你。
“夢琪，對不起，我沒想過那麽多。”蘇木麵帶歉意，委婉的說著拒絕的話。
時間靜止，聖誕的夜晚越發寒冷起來，半響，夏夢琪開口道：“沒事，我能說出來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不過，蘇木，你是沒想過還是這個人不是你想的？答案我們都清楚。”
蘇木沒在說話，清楚又怎樣，我隻敢假裝糊塗，即使那人夜夜入夢，我也隻敢騙自己說是荒誕的虛無。那個姓陸的大概永遠也不會知道一句喜歡讓自己頭一次感覺心髒跳動快的不受控製。
看著呆愣愣的蘇木，眉頭輕斂，夏夢琪忽然走近傾身抱了抱眼前的人，蘇木僵立了身體卻沒退開。
夏夢琪的聲音輕輕飄過：“蘇木，我是故意告訴你陸嶼善和喬晨在一起的。”
“嗯，我，我知道。”
夏夢琪抬頭望了望蘇木，微微歎了口氣道：“明明什麽都能想的清楚，偏偏還得裝作什麽都不知道，這樣不難受嗎？”
驀地，夏夢琪又突然鬆開環抱的手道：“那我走了，這個聖誕節過的真不錯，蘇木，謝謝你。”
“我送你回去吧。”蘇木道。
“不用的，這離我家也不遠。”夏夢琪挑釁似的瞅了瞅對麵冷冷注視已久的陸嶼善，便轉身離開：蘇木，喜歡不是勉強或陰謀，有些事該是姓陸的親口告訴你。
“等等等等，你一個女孩子大晚上回去，我不放心，還是送送的好。”蘇木追上去對夏夢琪說著。
“蘇木，你中央空調啊。”夏夢琪顯得有些無奈。
蘇木嘿嘿笑了兩聲沒說話。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陸嶼善卻是握緊雙手，我求不得，其他人也別想要！
目睹這一切的喬晨卻是顯得若有所思，越想越覺得身後一片惡寒。
回去的路上，麵對心不在焉的陸嶼善，喬晨也沒有再扭扭捏捏，直接開門見山的問：“你之前說的喜歡的人是誰？”
“這跟你好像沒關係。”陸嶼善顯得有些不高興。
“是蘇木對不對？”雖是詢問語氣卻顯得無比肯定。
陸嶼善沒搭話還是繼續自己的路程。
“陸嶼善你聽著，蘇木不會喜歡你的。”喬晨突然換了語氣冷冷的道。
前者終於停下步子，用及其冷淡的眸子掃了喬晨一眼道：“我說了，跟你沒關係。”
“我們的協議終止吧，陸嶼善，我承認之前喜歡過你，就算我知道你有喜歡的人我還是會幻想，可是就在前一秒，那個幻境碎了。”喬晨接著說：“不管你出於什麽目的，我都不會允許自己繼續聯合你來欺騙蘇木，陸嶼善，蘇木合該是個呆在陽光下快活一世的人，你自己要下地獄請別拖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