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黑瞳的聖女(二)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啊，不是很正常嗎？”七葉很不以為意，黑色眼睛有什麽好奇怪的，他們的紅色眼睛才奇怪呢！


  “我說你這人會不會聊天啊！多少給些震驚的反映好不好？！”仁兄眼中掠過一抹失望，恨鐵不成鋼地怒道，“天玄門的聖女可是黑瞳！在此之前你敢說你見過黑瞳？！”


  仁兄的聲音雖然並不算上大，但足夠能讓絕大部分的人聽見，一時之間整個客棧一樓頓時變得有些安靜下來，眾人皆直勾勾地盯著他。


  “你說的是真的？”忽然有人開口問道。


  安靜的狀態一被打破，興奮的眾人瞬間就將七葉他們這一桌子圍了個水泄不通，七嘴八舌地問起了各種問題：


  “兄台此言當真？在下隻聽說過有極少數人的眼瞳是黃色或橙色的，還從沒聽說過，有人有黑色的眼瞳！”


  “小兄弟你是打哪兒聽來的？消息可可靠？”


  “那聖女的眼瞳真是黑色的？兄台可曾親眼見過？”


  “傳言黑瞳的人會有奇異的力量嗎？此話可當真？”


  ……


  像是討厭眾人的圍堵一般，仁兄俊眉一皺，雙手抓住七葉和秀兒，一個騰起，瞬間就躍出了客棧之外。


  “唉！客官還沒結賬呢！”夥計的聲音遠遠地傳了過來。


  躍出一段距離，直至再看不到客棧之後，仁兄這才拍著胸膛恨恨地說道：“終於出來了！險些被你害死，本公子生平最討厭和一群粗人擠在一快兒了！”


  “可你也犯不著拉上我們啊，我還想多聽些奇聞趣事的啊！”七葉鬱悶地說道。


  仁兄白了七葉一眼：“沒辦法，除了不喜歡和粗人擠在一塊，本公子的另一個優點就是看不得女子受委屈了，雖說你長得不如何還身著一身男裝，但你好歹注意一下男女授受不親啊，沒看到你可憐的小丫鬟已經被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嗎？”


  “……”


  七葉看了一眼正在瑟瑟發抖的秀兒，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麽反駁。


  仁兄看著七葉，鬱悶地問道：“為何你聽到天玄門聖女是黑瞳時一點兒也不震驚？”


  “比起這個，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麽知道我們是女扮男裝的？”本來七葉對自己的喬裝技術是很有信心的，可現在這麽簡單就被人認了出來，這實在是有些大不妙。


  仁兄上下打量了七葉二人一眼，不屑地說道：“本公子閱人無數，隻要是個女的，就算化成灰本公子我也能給她認出來，何況隻是女扮男裝！”


  七葉終於放下心來：“也就是說你是個例外，換了別的正常人是看不出來的了？”


  仁兄一臉平靜地提醒七葉：“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七葉這才想起他問的問題來，趕忙道歉：“不好意思，我一直以為黑瞳應該是很常見的才對，所以當時才沒什麽反應。”


  仁兄十分同情地看了秀兒一眼，很欠揍地說出這麽一句話：“攤上這麽一個連常識都不懂的小姐，我很同情你。”


  秀兒看了仁兄一眼又轉頭看了看七葉，心想就算公子你說的是對的，我也不能幫著你來貶低我家小姐啊，於是便低下了頭，果斷沒有接話。


  七葉白了仁兄一眼，正要繼續問他關於黑瞳的事，仁兄卻是發現了什麽一般，身形一閃，瞬間就沒入人群中消失了身影。七葉一愣，隻好轉向秀兒：“秀兒，黑色的眼瞳真的很少見嗎？”


  秀兒沉吟了一下，誠實回答：“秀兒還從未聽說過有哪個國家出現過有黑色眼瞳的人，大概這天玄門的聖女真的是唯一的一個也說不定。”


  “秀兒，我決定了，我們去並州城！”聽到秀兒幾乎是肯定的回答，七葉目光閃閃地說道。


  如果這個世界裏真的隻有一個黑眼睛的人存在，那個人一定就是和她換了身體的許安寧。


  不管如何，還是要盡快把身體換回來才好，寄居在無法和靈魂百分百契合的身體之內，身體隻會越來越虛弱，或許哪天睡著睡著就無法回到現在的身體中了也說不定，又或者許安寧頭腦一熱隨便嫁了個看得順眼的人，她的這一生便算是完了。她還有未完的事情，還不想就這樣死去。


  隻是，在換回去之前，她可以任性一下，暫且忘記自己的宿命，暫且體驗一把普通人的生活的吧？以這羸弱的身軀作為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