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橙發的少女
三月，夜涼如水。
客房裏。
清明站在窗戶旁，看著外麵稍顯漆黑的世界。
沉默著、思考著。
“唉~”
最終輕歎一聲。
自言自語。
“就當做是還一個恩情吧。”
有仇報仇、有恩報恩。
客觀來說，香風家確實是對他有恩的，因此自然要報答。
至於如何報答，他已經有了想法。
但那種事情，做起來可不容易。
“盡人事、聽天命吧。”
這樣說著，整個人就在房間裏消失。
房間重歸寂靜。
……
清明想要做的事情，暫時沒有人知道。
香風家依舊平靜。
整個小鎮，都有種悠閑、輕鬆的氛圍，是個很適合養老的城鎮。
兩天後。
一個少女闖入這個小鎮。
橙色及肩短發、略帶神秘感的紫色眼眸、身高大約一米五幾、頭發上別著花朵發飾、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她並不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小鎮。
但以前來這裏，並沒有留下太多深刻的記憶，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初次見麵。
“好漂亮！”
拖著行李箱，行走在石板砌成的街道上。
這裏看看、那裏瞧瞧。
看起來，是個很有元氣的孩子。
手裏拿著一張簡易的地圖。
“嗯……”
看看地圖、看看周圍的景物。
想了想。
接著就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嘛，算了。”
收起地圖，拉著行李箱繼續往前走去。
穿過寬闊的街道、走過靜臥的橋梁，隨心而動、隨緣而行，完全不在意其他的事情，就隻是往前走著。
老實說，這是很危險的。
然而在命運的指引下，她最終還是來到那個地方。
“rabbithoe？”
rabbit……
“兔子？！”
想到這個，眼神一亮。
想到被毛茸茸的、可愛的兔子包圍的場景，就忍不住心癢癢。
直接開門進去。
此時的rabbithoe裏，沒有其他的客人。
隻有清明和香風智乃。
當然還有提比，它總是待在香風智乃的頭頂上麵。
“歡迎光臨。”
清明正在挑選咖啡豆。
迎上去的，是香風智乃。
但少女好像沒有看到她，隻是四處張望。
“兔子……兔子……”
這裏是兔子之家。
但找來找去，也沒有看到任何一隻兔子，甚至連兔子相關的東西，好像都不存在。
桌子上、桌子下，到處都沒有。
“這裏……”
蹲在地上的少女，抬起頭看著香風智乃。
“沒有兔子！”
“……”
手裏拿著托盤的香風智乃，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少女。
這個小姐姐，好像很奇怪的樣子。
挑選咖啡豆的清明，眼神也瞄向這邊。
橙發、紫瞳、少女、兔子。
難道說，這就是傳說中的保登心愛？
“嗯……”
仔細看了看。
隨即滿意地點點頭。
“不錯，很可愛。”
而可愛，就是正義。
當然少女的可愛和蘿莉的可愛是不同的；而蘿莉的可愛和幼女的可愛也是不同的。
但總的來說，都是可愛。
清明也沒有在意那麽多，隻是想要說一句：我全都要！
當然，現在不能說。
而另一邊。
少女在香風智乃的帶領下，在靠著木質窗戶的位置坐下來。
翻著菜單的時候，香風智乃將一杯水放到她的麵前。
少女抬起頭看了看。
突然被香風智乃頭上的白色毛球吸引視線。
眨眨眼。
有些疑惑。
“爆炸頭？”
“啊，這個啊。”
香風智乃左手抓著托盤，右手舉起來，摸摸頭上的安哥拉兔。
“這個是提比，姑且算是兔子吧。”
雖然本來就是兔子。
但現在，裏麵的靈魂是自己的爺爺。
“兔子！”
少女立刻雙眼發亮。
香風智乃卻沒有多說，隻是詢問道。
“請問你要來點什麽嗎？”
“那我就要這隻兔子。”
少女指著提比說道。
香風智乃立刻表示拒絕，眼神充滿堅定。
“這是非賣品。”
“誒~”
少女好像很失落。
放下菜單，雙手捂臉。
但很快就拍著桌子站起來，眼神裏充滿對兔子的渴望。
“那至少讓我揉一揉！”
“嗯……買一杯咖啡可以揉一次。”
“那就來三杯！”
“……”
香風智乃更加的驚奇。
這樣的小姐姐，可是很少見到的啊！
……
咖啡是清明和香風智乃一起煮的。
菜單是由香風智乃決定的，一杯哥倫比亞、一杯藍山，還有一杯是rabbithoe獨創的咖啡。
說到獨創，清明就想起孟婆湯。
“說起來，很久都沒有用孟婆湯坑人了呢。”
突然有點懷念。
那種綠色的、冒著氣泡的咖啡。
明明是大補之物，能夠喝下去的人卻並不多，少數的那些，名字裏基本都帶著“子”字。
那樣的人，都是怪物。
而在這個世界裏，不知道有沒有那樣的怪物。
“這個高貴的味道，這是藍山吧。”
“不，是哥倫比亞。”
“額~”
少女有點尷尬。
放下杯子，端起另一杯。
輕抿一口。
“這個酸味，是乞力馬紮羅吧。”
“這才是藍山。”
“嘿嘿~”
少女不好意思地笑笑，端起最後一杯咖啡。
品嚐一口。
“讓人安逸的味道，這是速溶的……”
“這是我們店獨創的牌子。”
“誒？”
少女有些驚愕。
但很快就沒有放在心上，依舊滿臉笑容。
“嗯，都很好喝。”
“嗬嗬~”
坐在櫃台這邊的清明，看著這記憶深處裏的場景，忍不住笑笑。
也有點感慨。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呢？
記不清了。
隻記得是很久很久以前，普普通通的自己，普普通通地上網排解寂寞，普普通通地點開某部動畫。
結果從那以後，就徹底迷失在二次元。
現在想想……
好吧。
也沒有什麽特殊的想法，心情還是很平靜的。
“嗯……”
轉移視線，順著窗戶看向外麵的世界。
突然有點迷茫。
卻又不知道，到底在迷茫什麽。
另一邊。
少女終於如願以償，將提比抱在懷裏，雙手在它身上撫摸著，臉上露出癡女般的笑容。
“手感超好的啊……嘶~”
這樣說著，突然就抬起手，擦擦嘴角。
“不好，口水出來了。”
“no~”
“啊咧？”
低下頭，看著懷裏的兔子。
“剛才這兔子有在大叫嗎？”
“是你的錯覺。”
“哦。”
少女沒有懷疑。
隻是將兔子舉起來，用臉蛋去蹭著。
“說起來，這種手感，真是讓人上癮呢。”
“快點放開，你這個小丫頭！”
“誒？！”
少女再次感到疑惑。
“感覺好像被這隻兔子用男性的聲音拒絕了。”
“那是我的腹語。”
“腹語？”
少女看向香風智乃。
眨眨眼。
當然依舊沒有懷疑。
隻是突然想起正事。
將提比還給香風智乃，端起杯子，細細品嚐還有些溫熱的咖啡。
轉過頭，看著外麵櫻花飄落。
“我從這個春天開始，要在這個小鎮裏上學。”
“哦。”
“可是在找寄宿的地方的時候迷路了。”
“寄宿……”
聽到這個，香風智乃若有所思。
少女看著她，繼續解釋道。
“我是打算在問路的時候，順便休息一下的……香風家應該就在這附近，你知道嗎？”
這樣說著，還稍微形容一下。
“寫作有香氣的風。”
“我這裏就是香風家。”
香風智乃回答道。
上學、寄宿。
這應該就是父親說的那個少女了吧。
可真是巧呢。
簡直就像命運一樣。
命運……
轉過頭，瞄向櫃台那裏的清明。
清明哥哥，會是自己的命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