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落荒而逃的背影
就算是退婚,她也要幹幹淨淨地退出去!
穆天爵眉梢微挑:“我覺得挺好的。我因為你受傷,你照顧我,不應該?”他的嗓音一貫地低沉,卻讓人感覺有幾分耍無賴。
穆天爵抬腳再次走向沙發,顧晚這才看到,他的上身襯衫躺在地上。而他上身不著一縷,八塊腹肌顯露在外,結實的肌肉包裹著他的身體。
穿上西裝看上去顯得精瘦的他,想不到竟是如此好身材。而手臂上白色的繃帶,因為酒吧的慌亂而亂了的頭發,更是給他的臉平添了頹靡之色。
這樣的他,似乎……更加的讓人移不開眼!
她的心顫了一下,慌忙轉頭,掩飾眼神中的不知所措。
穆天爵噙著笑,走到她的麵前:“吼累了?口渴了?”
“喝點兒水?”他將杯子遞到顧晚麵前。
顧晚伸手奪過杯子,她真是渴了,將杯子裏的水一飲而盡。嘴裏被水塞滿,怒氣卻仍未平息,眼睛瞪著穆天爵。
她的嘴唇上沾滿了水,因為喝得急了,有些沿著嘴角滑落。
穆天爵失笑,伸手拂去她嘴角的水,指腹趁機覆上她的唇瓣上摩挲著:“不會喝慢點兒?又沒人跟你搶。”
他的語氣,好像情侶間親昵的呢喃。他的聲音原本就深沉得不像話,像是一杯陳年美酒,她隻是飲了一口,就醉了。
暈暈乎乎地,她竟然任由他摩挲自己的雙唇,毫無反應。
臉上的溫度卻逐漸升高。
穆天爵悄然將手繞到她的頸後,大拇指輕撫著她的側臉:“恩……晚上燉個骨頭湯好了,受傷了應該吃點兒補的!”
顧晚回過神。
她竟然又出神了?
這已經是第幾次……她因為他的一個動作、一句話而出神了?
“我去做!”
她倏地起身,以最快的速度逃向廚房,砸上了門。
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落在穆天爵眼裏,他的眸子倏爾幽深,似乎是要將那道身影刻進眼中。
顧晚將身子靠在門上,她的手爬上心房,那一顆心,還無序的跳動著。那種速率,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了。每一次,似乎都是因為同一個人。
顧晚抬頭望向窗外,是一片暮色。漆黑的夜裏,除了寥寥無幾的燈光,看不見星星的夜空,再無其他,空曠得厲害。
一如她的心,狂跳之後,再遇見寂靜的空間,竟然是如此的空虛。
可他,是穆天爵啊。不管是唐明瑞,還是穆天爵,這輩子,她不可能會對這樣的動心啊。
顧晚長吸一口氣,放在胸口位置的手緊了緊,讓自己堅定的信念。轉而,她走向冰箱,找出才昨天才買的排骨解凍,翻了翻冰箱裏的菜,又準備了幾個小菜。
穆天爵起身來到廚房門口,卻發現剛才被她砸上的門,其實並沒有關上,便推開了門。顧晚正在切菜,一縷碎發劃過側臉,堪堪遮住眼角,溫潤的側臉,認真的深情,看得他心動。
他輕聲走過去,將腦袋靠在她的肩上,輕聲詢問:“我們吃什麽?”
“嘶——”
顧晚手一頓,直直切到了自己的手指上。鮮血冒出來,撒到綠色的蔬菜上,異常的刺眼。
穆天爵的眸子驀地沉下來,聲音也跟著變冷,聲音中的緊張更是不言而喻,“你走什麽神呢?切菜不好好切?”
“我……”顧晚來不及喊疼,就被他冷冷地聲音給唬住。
也許是這段時間和他的相處,他總是愛吊著她,跟她說話也不曾再用過那樣冰冷地語氣,突然聽到,她心中竟覺得有些委屈。
“別做了!”穆天爵沉聲道,又打橫抱起顧晚,三步並兩步地走回客廳。
她低著頭,卻看到他的傷口滲出了血,慌忙道:“穆天爵,你放我下來!你傷口……”
“別鬧!”
穆天爵眉頭緊蹙,聲音依然冷得厲害,顧晚卻覺得他有些惱怒,還有些……心疼?
是心疼嗎?
她不確定,不確定自己捕捉到的情緒對不對。
他將她放到沙發上,拿起還沒收的藥箱中的消毒水:“有些疼,你忍著點兒。”
恍惚間,她被突入起來的刺痛拉回神,就看到穆天爵蹲在自己麵前,小心翼翼地替自己貼創可貼。
此刻的他,就像是墜落凡間的天子。就算那麽沒形象的蹲著,臉色生硬地可怕,可仍無法阻擋他骨子裏的魅力。
穆天爵替她處理完,卻沒有立即起身,拉著她受傷的手細細端詳了一會兒,低聲道:“對不起,讓你受傷。”
顧晚恍惚了一下,這個霸道倨傲的男人,在跟她道歉嗎?
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她有些尷尬地抽回手站起來:“那個,我已經做得差不多了,燙還有一會兒就好了,我先去端菜出來,已經可以吃了。”
她想借此遁走,卻被穆天爵拽住:“你休息,我去!”
顧晚被她拽回沙發上,她的目光不自主地放在他的胳膊上。血染紅了紗布,他卻毫無知覺。
而她隻是割破了個手指,比起他的傷,顯然不值一提,他卻因此感到抱歉。
這個男人,她真的看不懂。
而她,卻好像一直在他的掌控之間似的,每一次,自己明明不想按照他說的做,最後卻不知不覺地按照他想要地去做了。
“吃飯!”穆天爵再出來,手裏端著兩碟菜,餐桌上,碗筷已經布好。
他的語氣仍有些生硬。
顧晚聽著他這樣的語氣,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
他並不是在氣顧晚,而是氣自己,明明知道她對自己反應過激,卻在她切菜的時候靠過去。
顧晚錯開他,進了廚房:“我去把湯盛出來……”
“沒有骨頭湯,隻有排骨湯。”顧晚直接將端出的湯放到他的麵前,就自顧自的吃飯。
穆天爵眸子亮了一下,嘴角迅速恢複了弧度。
沒想到她真的燉了湯,他隻是隨便一說,進廚房的時候,隻看到一個罐子,倒是沒在意立馬是否煲了湯。
穆天爵望著坐在對麵的顧晚,她低著頭吃飯,隻看到她的頭頂:“這麽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