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幸災樂禍
“爵爺，黃總回公司了。”淩若來報。
“哦？”穆天爵眉峰上揚，饒有趣味地開口，“去會會他。”
黃總到醫院休養了兩天，終於可以瘸著腿去公司了。
他隻請了兩天的假。
這一次，他搞砸了和時佳的合作，公司已經很不滿了。
他又怎麽敢再請假。
“黃、黃總……”前台見到黃總，有些結巴了。
“怎麽了？”黃總皺眉。
他一瘸一拐地走著，站久了亦覺得有些難受。
台前小姐猶猶豫豫地，還是局促地搖頭，“沒什麽！”
黃總不耐煩地推開她，獨自拐著腳，慢慢地挪上辦公室。
他發現，公司裏每個人見到他都帶著些別樣的眼神。
有憐憫，有同情，還有幸災樂禍。
剛走到電梯門口，他就碰到了總裁助理。
他欠身，退後一步，想讓他先出電梯。
豈料，他站在電梯裏沒動，轉而說道，“黃總，總裁要見你。”
“啊？總裁找我做什麽？”
總裁助理沉默是金。
黃總訕訕地收嘴，踏一步站在總裁助理身後。
他按下樓層，電梯便緩緩上升。
黃總的辦公室和總裁的辦公室不是一層，總裁辦公室比黃總辦公室樓層高，不然，也不需要總裁助理親自下來攔截。
顯然，黃總還沒重要到那般地步。
總裁助理一路冷著臉，對他的態度甚至算不上客氣。
黃總心中忐忑，雙手在身前不安地搓著。
總裁助理敲了兩聲辦公室的門便推開，對黃總說，“請進。”
即便他語氣不善，黃總依舊誠惶誠恐地點頭。
自己扶著門進去。
“總裁……”抬眸，卻發現辦公室裏還有另一個人。
那個男人翹著腿，靠著沙發的座椅，端著咖啡杯，悠閑地品著。
逆光中，他努力適應了光芒，看清那張臉——赫然就是那天打他的男人！
更令人驚訝的是，他竟然坐在主位上，而他們公司的總裁坐在副位上，畢恭畢敬地詢問他是否需要加糖。
那副模樣，似乎是在討好他。
他是什麽人？
竟讓自家總裁如此恭敬！
想問總裁到底有什麽事，此時卻都卡在了嗓子眼。
“你……你是……”
“你什麽你，這位是穆先生。”總裁猝不及防地發火。
黃總嚇得膽顫，又想起了那一日，他那殘忍的眸光，哪有出手的狠度。
身子忍不住顫了顫，顫抖著嗓音叫，“穆、穆先生。”
穆天爵悠然地放下咖啡杯，“黃總，好久不見。”
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可黃總清楚地感知到，那弧度的含義，並不是禮遇。
他看似容易接近，那深邃的眸子裏，不知在思量著什麽。
黃總有些害怕。
“是、是啊，好、好久不見……”他有些心虛。
除了上次他想強要了顧晚，被他發現，除此之外，他再沒見過這個男人。
又哪兒來的好久不見之說。
除非，他就是為了這事兒來的。
“不、不知穆先生來，所謂何事？”
“嗯，我記得三天前我們在飯店見過，所以，來找你敘敘舊。”
穆天爵一臉淡然，似乎他真的是這樣想的。
敘敘舊？
能讓總裁恭恭敬敬地伺候的人，怎麽可能找他敘舊。
何況他還得罪過他！
總裁的臉色也十分僵硬，一邊討好沒聽見，一遍暗怵，黃總到底在什麽事情上惹了這麽大號人物。
他已經被辭退了，以假公濟私為由，而且是向整個商界發布了通告。
意思是，穆天爵絕了他在商界的後路。
穆天爵，別人不知道也就罷了。
但他身居這個位置多年，又豈會不知道。
五年前在安城這樣的商業帝國城市裏叱吒風雲，被稱為商界的傳奇人物之一。
據說在地震之後消失。
他原本也曾懷疑他的真假，可他舉止間的作風像透了那個人。
而且，他帶了譚閱來正名。
譚閱是安城五年內的新起之秀，以前是穆天爵的助理，這人盡皆知。
有他作證，豈會有假。
“穆、穆先生……”黃總已是汗如雨下。
僅是被他的眸光注視，他就害怕。
不疑有他，他那雙平靜的眸子盡是陰險。
二腿抖動得厲害，“噗通”一聲，他雙膝跪地，跪在了地上。
““穆先生，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嗓音跟著發顫。
穆天爵卻似不懂他的樣子，一手端起咖啡杯，慢慢地品嚐著。
“錯哪兒了？”
“我……”黃總求救似的看向他的總裁。
可總裁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是愛莫能助。
他冷漠地轉了頭。
因為一個黃總，得罪整個SE集團，不值得。
“我……是我禽獸！我不該動顧小姐！也不該亂說顧小姐的不是！我隻是拽住了顧小姐的手，別的什麽都沒做了！穆先生，我真的知道錯了！”
他不停地磕頭，求饒。
“黃總，你的誠意呢？”穆天爵幽幽地說。
目光掃向他的額頭。
黃總一個激靈，瞬間懂了他的意思。
再磕頭，便重重地砸到了地上，“穆先生，我錯了！對不起！”
每磕一次，地板上都砸出了悶響。
穆天爵卻似很享受的樣子，絲毫不為所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穆天爵杯子裏的咖啡已經見底，黃總磕地和求饒的聲音越來越弱，空氣中彌漫著血腥的味道。
總裁心也揪了起來。
這樣下去，會出人命的吧？
他唯唯諾諾地上前，“穆先生……這，是不是可以了？”
穆天爵悠然地放下杯子。
睨視地上的黃總，似乎已奄奄一息。
“行了。”冷漠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黃總的身體素質可有待提高啊。”
黃總雙手支撐在地上，才能緩緩起身。
隻覺得自己腦袋迷迷糊糊的，腦袋在不斷地脹大。
意識也在消散……
“黃總，敢動我女人的人……”他倏爾冷哼，“想知道是什麽後果嗎？”
黃總已經無法完全聽清他的話，隻有隻言片語傳入耳中。
穆天爵低聲說，“我已經讓你們總裁在業內發了公開的辭職信……”
黃總像是被一巴掌打醒，突然抬眸，驚恐地看向他。
公開辭職，不就意味著宣布他在業內再無地位可言嗎？
“穆、穆先生，不要啊！求求你！”黃總瞬間來了精神，不住地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