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好夢易醒

  太久沒接過吻,再加上吳東昊來勢凶猛,像野獸進攻城池一般地掠奪走江寧夏的呼吸,不留一點空隙,將江寧夏緊禁擁在懷裏。


  江寧夏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軟化在他懷裏了,被吳東昊放開後,江寧夏像初吻一樣,生澀地連空氣都要大口呼吸。


  仿佛才能將自己的心情平複,吳東昊鬆開了江寧夏,看著江寧夏被吻的更紅的唇,理智才也回過來。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剛才做了什麽,他略一恍身,慢慢地鬆開了原本緊緊握住江寧夏的手。


  江寧夏本來還在恢複中,但還是很明顯的感受到吳東昊的動作,他剛才是在吻了自己後,鬆手了嗎?

  江寧夏幾乎是不敢相信,她抬起頭看向他,一雙眼裏都是滿滿的疑惑和不敢相信。


  吳東昊親眼看著江寧夏慢慢和自己拉開了距離,他沒有說什麽,也不知道,不能說什麽,難道要說,我愛你?


  在一個吻之後,巨大的現實還是擺在彼此的眼前,讓吳東昊怎麽都開不了口。


  但是無論說什麽都好啊,可惜他不懂,江寧夏在大喜和大悲之間陡然轉換,風從窗邊吹進來。


  她的黑發散亂地遮著她的半張精致小臉,眼角慢慢溢出淚珠,在風中慢慢地被吹落,流露出一絲被崔哲之後的凋零.……

  迥同於之前的熱烈,一下子安靜下來的房間,讓人無所適從,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晰地聽見,一聲長一聲短,卻不知道誰在附和著誰。


  吳東昊想向前,拭幹江寧夏臉上的淚珠,可是才向前了一小步,手才微微舉起來一點點。


  江寧夏立刻條件反射地向後退了一大步,慌亂的甚至差點跌落在沙發裏,仿佛吳東昊是洪水猛獸一般恐怖,一碰就會變成煙,使自己飄散在空裏。


  “寧夏,我.……”吳東昊想開口解釋。


  但是又能解釋什麽呢?我吻你,不是故意的?還是對不起?江寧夏是那麽驕傲的人,在被心愛的男人吻後,是要這樣的可悲嗎?


  江寧夏幾乎是立刻叫停的,她幾乎是像投降一樣舉起雙手,連聲說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不要再說了。”


  她幾乎像逃難一樣,拿起自己的東西就走,不願再聽吳東昊開口說任何一句話,難道這樣的吻,是需要抱歉說對不起的嗎?

  她寧願活在那一刻他是愛自己的自欺欺人中,也不願聽到吳東昊的任何一句解釋。


  江寧夏急得連鞋都沒穿好,從吳東昊家奔了出來,但是奈何電梯一直不來,江寧夏看到吳東昊追了出來。


  又急忙向樓梯疾步走去,她現在不想看到吳東昊。


  吳東昊一直追著她,他怕現在外麵不安全,而且現在寧夏的情緒那麽激動,如果真的出了什麽事的話,他無法承受。


  看到江寧夏直直往樓梯間走去,她又穿著高跟鞋走不快,吳東昊急得不行,在江寧夏打開防火門之前,衝上去,直接將攔腰江寧夏抱起。


  江寧夏躲閃,讓他放自己下來,又哭又叫又踢,像個瘋子,吳東昊卻仿佛充耳未聞。


  她本來就受了傷,心情又這樣大起大落,身子像經曆了一場大戰,根本沒多少力氣可以掙脫。


  在這個體力好的像怪物的男子麵前,根本就沒有半點的用武之力,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又被抱進他家。


  他現在和剛才的冷冽不同,暖色的燈光打在他臉上,將他之前的暴戾和吻自己的柔情完全不同,江寧夏眨了眨眼睛,鼻子一酸,眼淚又差點無聲地落下,死忍都要忍住。


  他現在是帶著內疚,小心翼翼地將自己放在沙發上,像自己是個玻璃娃娃,隻是在偶爾想起的時候,拿來撫摸一下就好,平常依然束之高閣。


  承認吧,江寧夏你根本就看不透他,也許,根本就沒必要看透,因為看透了又有什麽用呢?

  吳東昊隻知道不能讓她現在走,但是真的兩個人相對的時候,他又無法言語什麽,隻能緘默帶著十足的歉意緘默。


  江寧夏抬頭將自己的眼淚艱難收回,她深吸一口氣,強忍著自己的情緒,笑笑說:“我知道的,你剛才也是被我拉住手,將你絆倒,所以你才不小心摔上來的。”


  不是要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嗎?多簡單啊,像你剛才找理由給我一樣,我也找個相同的理由給你吧。


  不是要比互相傷害,誰比較厲害嗎?放手誰又不會呢?江寧夏已經自暴自棄的開始這樣想,也已經這樣做了。


  這句話果然刺傷了吳東昊,他的臉色瞬間變的蒼白。


  江寧夏想很好,這樣很好,如果你沒有反應,那我的心就白痛了吧。


  “你沒什麽事了吧,吳總,我想已經挺晚的了,我應該回家了。”用冷漠包裝自己,仿佛傷他的時候,自己不會疼。


  但是感情最傻的就是博弈,你和你愛的人博弈,傷敵一千自毀八百。


  “我送你吧,寧夏,讓我送你回去吧。”吳東昊聞言江寧夏要走,幾乎是帶著一種懇求的語氣說出來。


  他知道江寧夏現在心中有恨,可是他寧願現在她滿身是刺,一字一句將刺狠狠地刺到自己身上,也不願意江寧夏像剛才那麽離去。


  江寧夏聽到吳東昊這樣被自己刺,都要送自己,她不禁冷冷一笑問道:“你何必呢?現在你這樣溫情,是讓我怎麽辦?”


  他被她說的啞口無言,卻依然做好了所以要出門的動作,車鑰匙握在手裏,用他的沉默向江寧夏堅持,送她回家的決心。


  江寧夏將頭撇向一邊,再回首時,一言不再發跟著吳東昊走他家,一直到下車回家,江寧夏也沒有再出聲一次。


  翻湧的心緒一直被壓抑,滔天的難過,一個人關上門的眼淚,江寧夏偏偏用手遮住了那不斷滑落的淚珠,這種脆弱到極點卻偏隱忍不讓他人窺見的倔強。


  一個在門裏,一個在門外.……

  好夢總是易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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