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大結局二

  提到舒曉瑤的母親，書筱淺的母親看上去很開心的樣子，她不斷地回憶著往事。


  “你們知道，那是一個很瘋狂的年代，像你們這個年紀的青年男女，即便是對對方有好感，也都存在心裏不敢說出來，但曉瑤的父親舒免剛卻是個例外，他英俊，瀟灑，善良，樂於幫助每一個人，是我們那個知青點的活躍分子，更是大家的主心骨，很多女知青都悄悄地喜歡他，但沒有一個人敢於說出來。”


  書筱淺的母親苦笑著搖了搖頭，“我也是喜歡他的女知青中的一個，我也從來沒有表白過，這不是因為我不夠勇敢，而是因為，我知道他喜歡我的好朋友衣思甜。”


  書筱淺的媽媽望著舒曉瑤，“沒錯，就是你的母親。”


  她繼續講道，“舒免剛是個勇敢的男人，他喜歡思甜，這件事大家都看得出來，所以，他勇敢地進行了表白，當一個個知青先後離開了知青點的時候，思甜的家庭問題始終無法落實，而舒免剛，為了思甜留了下來，他們在那裏結了婚。”


  書筱淺急急地抓著她媽媽的胳膊，“媽，你在胡說八道是不是？事情不是這樣的對不對？那你告訴我，我的親生父親是誰？”


  書筱淺的媽媽看著她，眼裏有淡淡的淚光，“淺淺，你不知道當時的情況，當時，整個知青點就剩下了我們三個人，我跟思甜一樣，因為家庭出身的問題，一直沒有解決，所以，我是沒有權利回城的，那時候，他們已經決定結婚了，那我呢？我一個人孤零零留在那裏，沒有親人，沒有溫暖，沒有安定的生活，我什麽都沒有。”


  書筱淺的媽媽開始哭泣。


  “我不知道我到底應該怎麽辦，那時候，我很迷茫，就在舒免剛和思甜結婚的那天，知青點的負責人告訴我，他手裏有一個可以回城的名額，我們三個人，有一個可以回城了，舒免剛是可以回去的，那麽這個名額，或者是屬於衣思甜，或者是屬於我，而當時，思甜已經有了舒免剛，我不甘心什麽好事都落在她一個人的頭上，我不能看著他們結婚，留下我一個人獨自生活在那個偏僻的小村子，所以……”


  “所以，當那個知青點的負責人暗示，這個名額可以讓給我的時候，我糊塗了，當天夜裏，我去了他那裏……”


  書筱淺的媽媽痛苦地閉了閉眼睛說道。


  “後來，我回了城，回城之後我才發現，我懷孕了，那個年代，醫院做人流手術是要開證明的，我一個未婚的大姑娘，去哪裏開這樣的證明呢？我隻能等，可是我的肚子不能等，我害怕被人們發現，所以，即便是回了城，我也不敢出現在人們的視線裏，更不敢出去工作，我隻能躲到這裏來，偷偷地生下了淺淺。”


  書筱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是個私生女，而且有這麽不堪的出身。


  “你……你是說，我的親生父親，就是那個知青點的負責人？不……這不可能！”


  書筱淺氣急敗壞地驚叫起來，她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


  書筱淺的媽媽點了點頭，“淺淺，我也希望不是，我也希望那個畜生不是你的父親，你出生後，我也找過他，因為咱們的日子太艱難了，沒有活路的時候，為了你，我找過他，可是他是個已經結了婚的人，他不認咱們母女，他否認跟我之間有過那件事，我沒辦法，隻好抱著你又回來了。”


  “那時候，我覺得自己一點活路都沒有了，我想到了死，就在這裏，我準備了安眠藥，想要帶著你一起離開這個世界，是舒免剛和衣思甜救了我們母女。”


  書筱淺的媽媽長歎了一聲，“這也都是命啊！思甜和舒免剛知道我懷孕的事，但並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他們一直以為我在外麵是有男朋友的，那天，我把安眠藥放在了水杯裏，正要喝下去，思甜和舒免剛卻來了，舒免剛看到安眠藥的瓶子，將我的水杯打掉在地上，他說我糊塗，我們是朋友，他跟思甜不會看著我們不管的。”


  書筱淺的媽媽又開始流淚，“當時，思甜也已經懷孕了，但他們把節省下來的錢和糧食，都拿給我我們母女，我覺得愧對他們，我覺得這些事，都是我自己做了壞事帶來的結果，我應該受到懲罰，我怎麽能再牽連了他們呢？所以，我搬了家，讓他們找不到我。”


  “媽，那這張照片是怎麽回事？你告訴我，這張照片是怎麽回事？”


  書筱淺仍舊不相信這是事實。


  “那張照片，是我們知青點的知青們離開的時候，大家說要拍張照片留個念，所有的女知青，打著這個名義，輪流跟舒免剛照了張合影，我也跟她們一起拍了一張，其實那些年，我跟那些女知青一樣，十分愛舒免剛，隻是我不配得到他的愛和照顧，後來出了這些事，我就想著，把在這張照片留下來，做個紀念吧，畢竟我這輩子隻愛過這一個男人。”


  書筱淺的媽媽情緒逐漸平靜了下來，她拉住舒曉瑤的手，“曉瑤，你父親和母親都還好嗎？這麽多年來，我從來不敢去詢問關於他們的任何消息，當年我是有愧於他們的，他們卻幫助了我。”


  舒曉瑤看著麵前這個跟自己母親一樣大的女人，眼裏也有點點的淚光，“阿姨，謝謝你還記得我父親母親，他們……他們都已經過世了。”


  “啊？！這是怎麽回事？你父親母親是怎麽過世的？”書筱淺媽媽非常驚訝。


  “我媽媽，在生我的時候，因為難產早早地離開了我們，我爸爸……”舒曉瑤低下了頭難過地說道，“我爸爸被人冤枉，後來進了監獄，在監獄裏，他忍受不了這樣的委屈，自殺了！”


  舒曉瑤越說聲音越低，眼裏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掉了下來。


  “怎麽會這樣！”書筱淺的媽媽呢喃著，跌坐在椅子上，她無法相信這些事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