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保安隊
每天早晨出門第一件事兒就是站崗,從上午七點半到下午七點半,一天正好十二個小時。
我們隊員們除了吃飯以外的時間和請假臨時出門兒買水買煙的時間便都在崗上執勤。
不要求是站的倍兒直,但最起碼的是要挺胸抬頭,不要低著個頭在玩兒手機和低頭走路不知道在幹什麽。
要不然讓別人看了還以為保安公司虐待我們,不給我們飯吃不給我們休息還天天淨挨罵呢!
這個保安隊是我這麽多年以來從事的保安行業當中可以說是最操的一家。
員工的素質和長相也是低的出奇,不管是啥人兒都要,讓新隊員們無償試工,幹不了的就滾蛋。
反正保安隊是不會浪費一個人丁和放棄一個人丁的,管你是長期工還是臨時工,一天十二個小時都給我忙活起來,我連續很多天都是一下班了後脫完鞋便感覺到渾身不舒服和腳掌疼,難受的有時都走不了路,邁不開腿。
第一次讓我見識了北方人的粗獷,不僅人都長的人高馬大,連性格都是直的要命,一根筋兒,就像北方人自己常說的南方人都特碼缺根弦兒,每天就知道想著些沒用的,幹些沒用的事兒,算計一些沒用的賬。
保安隊以北方人居多,上上下下包括老總都是正經八百的北方漢子。
我也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和北方人打交道,之前在首都見過的北方人覺得他們都挺和氣也挺健談的。
而石市的這部分人更讓我見識到了什麽叫做北方人的執拗和不善變通。
打個比方,隻要是和公司簽訂完合同,不論是什麽理由請求離職,都是要被扣百分之五十的違約金,就是當月滿勤的十五天。
雖然簽過無數次合同的我,這是第一次見識到了拿用工合同說事兒的公司,之前工作過的一些大小企業基本都是如果員工有急事突然離職公司是會發全額用工費用的,不會故意和隨意克扣一毛票兒。
短期工也就是臨勤是不用簽合同的,隻要提前一個星期打離職報告就行,也就是要跟班長先說,然後再找隊長說,一般臨勤都是說好就批,幹到說好的日子等下月發工資結賬走人了就行。
長期工也就是合同工,與公司簽合同最少要簽半年,也就是六個月,要提前一個月打報告。
如果有隊員突然今天說明天就不幹了,公司是不會給一分錢的。
我問班長你這完全不合法啊!班長說:公司有公司的規章製度。我憤怒道:你們這是私設條款,勞動法裏並沒有如此的說。
我谘詢過律師了,隻要是公司認可員工正常開展工作,就有義務支付勞動報酬,不管是幹半個月還是一個月,你們的口頭協議壓根兒起不了任何法律效應。
如果保安公司拒絕支付用工報酬,我們就有權拿起法律的武器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
班長和隊長被我嚇的一愣一愣的不敢再多說話,隻好好話說盡的跟我拉感情解釋這個解釋哪個。
我說要不是這個疫情來的這麽突然這麽嚴重,我這輩子可能也不會幹保安,我們來這兒幹保安就是圖個安穩快活自由。
你看看你們公司每天上班都是些啥子工作內容,不是讓我們去搬水泥,就是讓我們幫工地幹活兒。
這完全是在欺騙我們都沒文化是的,就你們這麽坑人的公司還想長期生存下去門兒都沒有。
惹了我了我是算好說話的,如果你們不給我工資你們試一試,看我會輕饒了你們嗎?
說一套做一套,完全跟招聘時說的不一樣,一個天一個地,告訴你們別把我們惹毛了,惹毛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狗急了還跳牆呢!
就你們這些下三濫忽弄鬼的功夫我前幾年就領略過了,不要看我是外地的。
在心裏想著:他們就以為我對他們的違反法律的行為就沒有一丁點兒證據嗎?
我在手機上早就把一些重要的證據都搜集好了,就等著他們往套裏鑽了,看最後誰能玩兒過誰。
保安隊的隊長和兩個班長基本上都是屬於養尊處優的級別,官兒小架子大,每天拿隊員們開涮,真不知道他們一天天在想些什麽。
滿腦子裏就想著如何如何克扣員工工資,還承攬了好幾個工地上的活兒。
保安隊有一輛電三把子,是他們撈錢的工具。
他們一天天的啥活兒不用幹,一個月還四五千。
長期工有幾個是班長介紹過來的,幾乎是沒見他們幹過啥髒活兒累活兒。
工地上隻要一有建築垃圾便會調我們幾個把電三把子開過去幹活兒,一趟趟的往垃圾場裝卸著,隊長還很趾高氣揚理直氣壯的在開早會的時候訓話說:都給我卡嚴了,我還想多掙點錢呢!
一趟是三塊,一百趟就是三百。言外之意是:我們利用工作時間內替他們幹一些和保安本職工作完全無關的活兒他們拿錢。
拿錢後就是去泡妞兒消費。
有個園林工的負責人是個小女孩兒和我們隊長走的近,一個電話就能讓隊長放行。
再一看女孩兒的姿色還是有幾分的,這讓我心裏不禁嘀咕著這倆人兒關係不一般啊!
該不是隊長找的姘頭吧!
迫於壓力不得不放行。
這也是我討厭在二三線城市工作的原因,因為這邊的很多工作都是要靠人脈和關係才能進行下去的。
也就是俗話說的:朝廷有人好做官,這也是我十分看不慣的一個二三線城市的陰暗麵之所在。
如果不是疫情時期我可能連堅持個兩三天都堅持不下去了,懶得去看這幫人的臉做事兒。
記得一個朋友之前在首都一塊兒工作時給過我的忠告:讓我改改脾氣,世界上本沒有對錯,隻不過某些人生下來就是如此,不要因為一時的受氣而放棄了遠大的前程,要耐得住寂寞。
我當時頗不以為然,後來經曆了很多坎坎坷坷才感歎道此言不虛。
但出於對生命的熱愛,他們的行為我是不敢苟同和讚許的。
隻能靜靜地思考著未來怎麽規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