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你心虛什麽,不敢看我?
他這一次鬆了手,跟著祁修然走出去了。
我連忙跟過去把門“嘭”的一下關上了,靠在門板上,想到剛才陸知行的話,氣得整個人都是發抖的。
太過分了!
他怎麽可以說出這樣的話!
陸知行的話讓我晚上直接就做了個噩夢,我夢到陸知行突然之間說貝貝是他的兒子,他要將貝貝搶回去。
我怎麽求他,他都不管我,我跪著讓他不要帶走貝貝,結果他直接踹了我一腳,抱著貝貝跟沈歡顏上了飛機就走了。
我驚醒過來,才發現是一個噩夢。
可是那夢太真實了,陸知行的表情就好像是當年直接就斷定了出賣公司的事情是我做的一樣。
殘忍、狠絕。
被這麽一場噩夢驚醒,我下意識地看向一旁的貝貝。
貝貝睡得正熟,小臉蛋長開了,雖然不說和陸知行百分之一百相像,卻也能看到有百分之六十是陸知行的輪廓。
貝貝第二天要去打疫苗,我半夜驚醒了,怕自己醒不來,隻能拿手機定了個鬧鍾。
祁修然本來說要陪我去的,但是我知道他剛出差回來,一定忙得很,而且現在的天氣好了,所以我堅決拒絕了。
第二天我是被鬧鍾吵醒的,昨天晚上沒睡好,醒來的時候頭有點疼。
貝貝還在睡,我洗漱完給貝貝換紙尿片和投喂。
吃完早餐才已經八點多了,現在很多人生二胎,新生兒疫苗接種人多的是。
我連忙收拾東西出門,卻沒想到剛從門口出去,就碰上陸知行了。
昨天晚上的噩夢讓我越發的不想看到他,目不斜視就從他的身邊走過去。
他也沒說話,就是跟著我走。
電梯就我跟他,我低頭看著貝貝,假裝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一直到從樓道出來,陸知行突然之間拉住了我:“我送你們去醫院。”
我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不用了,我已經叫了車了。”
陸知行沒說話,下一秒,他突然之間就將貝貝的嬰兒車抱了起來。
我生怕傷到貝貝,哪裏敢去搶,隻能怒吼著:“陸知行,你是不是有病,我都說了不用了!”
他把貝貝放在後麵固定好,才回頭看我:“你上不上車?”
我知道自己搶不過他,而且現在不早了,再跟他這麽鬧下去,不知道到時候去醫院排隊要排到什麽時候。
咬了咬牙,我還是上了車。
他看了我一眼,也沒說話,繞到駕駛座上上了車。
車子開了十分鍾,我扶著嬰兒車,抿著唇一句話都不說。
前麵剛好是紅燈才,車子停下來,陸知行回頭看著我:“你不好奇昨天晚上祁修然跟我說了什麽?”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挑著幾分諷刺。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我有什麽好好奇的。”
“嗬。”
陸知行冷哼了一聲,臉色沉了下來,就好像我欠了他幾十億一樣。
一直到醫院,我都沒跟他說話。
車子剛停下來,我就推開門下了車,剛想伸手去把貝貝弄下來,他抬手將我拉開:“我來。”
說著,他已經上前去抱嬰兒車了。
我不得不承認,陸知行算得上一個好父親,可惜了,他不是一個好丈夫。或者說,他不會是我的好丈夫。
多麽諷刺的事情。
嗬。
碰上了上班高峰期,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快十點了,我看了一下嬰兒疫苗室,跟我想的一樣,排了不少的人。
我側頭看了一眼陸知行,他倒是一點兒都不急,蹲下身去給貝貝玩。
我推著嬰兒車,低頭看著他跟貝貝,隻覺得諷刺。
他一直逗貝貝,貝貝又經他逗,時不時還笑。
看著推門兩個,我隻覺得心口發酸,一時衝動,說了一句不該說的話:“陸知行,你這麽喜歡小孩,你不會跟沈小姐生嗎?”
他逗著貝貝的手突然停了下來,抬頭看著我,似笑非笑的:“蘇韻,你這麽在意沈歡顏嗎?”
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提誰不好,偏偏去提沈歡顏。
現在他這麽看著我,我隻覺得無比的難堪,轉開了視線,決定咬緊牙關一句話都不說。
然後我自己親手割了一個缺口出來給陸知行,他自然是趁機抬手開撕。
陸知行也不逗貝貝了,站起身看著我:“蘇韻,你挺介意我跟沈歡顏的吧?”
我抿著唇,就是不說話。
下巴突然一緊,頭被陸知行轉過去,我終於忍不住了,抬手拍掉了他的手:“你別碰我!”
我不能失控,我得穩住。我不能兩年前在他的跟前輸得一塌糊塗,兩年後還是這麽沒有出息。
“你心虛什麽,不敢看我?”
他的話一字一句,全都往我的心口上紮過去。
我實在是忍不住了,看著他回擊道:“你哪裏看出來我心虛了?”
他勾著唇笑了一下,帶著幾分得意:“那你回答一下我剛才的問題。”
我皺了一下眉,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什麽問題?”
“你是不是挺介意我跟沈歡顏的?”
我覺得自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會兒後悔得恨不得那封口膠把自己給封起來。
但是話已經說了,這會兒再沉默下去,隻會讓陸知行更加得意。
我冷笑了一下,故作冷靜:“陸總,你可能沒認清楚一個事實,現在已經是兩年後了,我們離婚兩年了,我對離婚了兩年的前夫的任何事情,都沒有什麽心情去關注。”
“是沒心情去關注,還是不敢去關注?”
他咄咄逼人,看著我的視線似乎要將我看透一樣。
我捉著嬰兒車的手忍不住一緊,死死地咬緊牙關:“你覺得呢?”
他臉色頓時就冷了下來了,我看了看前麵的隊伍,小孩在哭鬧,屏幕上顯示還有十幾個人。
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再這麽跟陸知行呆下去了,想了想,我看了他一眼:“我去上個洗手間,你看一下貝貝。”
說完,我也不管他到底答不答應,直接就往外走。
冰冷的水往臉上打,我總算冷靜下來。
剛才陸知行的一個個問題幾乎要將我砸暈,時隔兩年,我還是輕易地在他的麵前失控。
我實在不知道,他這樣一步步地逼緊,我還能夠堅持到多久,我更不知道,他這一次,想要的,又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