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別走,蘇韻
隻是這大半夜打電話給李至,好像也不太好。
想了想,我給李至發了條短信,然後在外麵吹了一會兒風,讓自己冷靜下來,才抬腿重新回去病房。
陸知行靠在床上,低頭看著手機,認真的我走進去他都沒有發現。
也不知道是不是好奇心作祟,我忍不住放輕了自己的腳步,慢慢地走過去。
但是陸知行的動作太快了,我剛走過去,他就把手機收起來了,抬頭看著我“蘇韻。”
我收回視線,冷嗤到:“手機裏麵有什麽不見得人的嗎?”
平日我這麽刺他,他早就給我甩臉色了。
但是他現在卻看著我笑了起來,“不見得人?蘇韻,你覺得你自己不見得人嗎?”
我一開始沒反應過來,“我沒有不見得人,不過這和你手機裏麵的東西有什麽關係?”
他心情頗好地挑了一下眉,然後將剛才關了的手機屏幕解了鎖,然後遞到我的跟前:“你說的,不見得人的。”
他手就這麽舉著,屏幕上是他剛才看著還沒有退出去的頁麵,裏麵是一張我的照片。
是那天我一個人帶貝貝去醫院打疫苗回來,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偷拍的。
我不知道陸知行到底是什麽意思,但是不得不承認,在看到那手機裏麵是我的照片時,我的心還是忍不住顫了一下。
但是我很快就清醒過來了,抬手搶過手機。
陸知行雖然病了還受傷,但是行動力也不慢,我剛把手機奪走,他就將手機搶回去了。
我伸出手,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拿來。”
“蘇韻,這是我的手機。”
他的臉色終於有幾分慍怒了,這樣的陸知行才是正常的。
他那樣心平氣和地對著我,我心裏麵總感覺哪裏不對。我還是習慣他跟我針鋒相對,起碼那樣我也能夠武裝自己。
“那是我的照片!”
“你沒有權利刪我手機裏麵的照片!”
說著,他把手機鎖了。
我勾著唇冷笑了一下,怕傷到他,我隻好撐著床伸手過去搶手機。
他這一次倒是沒有多加反抗,手機輕而易舉就到了我的手上了。
我猜了幾個秘密啊,結果沒有一個是對的。
等了一分鍾,我又重新輸入秘密。
我猜過陸知行以前公寓門的密碼、猜過他的生日、也猜過他身份證的號碼。
然而都不對。
我能知道的都猜過了,我現在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自己了。
輸入密碼前,我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
他靠在那兒,黑眸一直看著我,臉上沒有半分的緊張。
可是我卻緊張,手都是抖的,手指懸在手機屏幕上麵,甚至好幾次都不小心輸錯了數字。
我把自己的生日輸了進去,實在不是我自戀,我隻是試一試。畢竟我把陸知行的其它密碼都輸過了,沒用,錯的。
對,我這樣告訴自己隻是試一試。
可是等看到“密碼錯誤”四個字的時候,我覺得自己的心就好像被人從高空中拋下來一樣。
我又看了一眼陸知行,他還是剛才那樣。
抿了一下唇,我不死心,輸入了自己的身份證後四位,結果還是錯的。
最後一個。
是結婚的那一天。
前麵三個數字已經輸完了,可是最後一個數字我卻怎麽都摁不下去。
陸知行一直看著我,看得我受不了。
抬手將手機扔了回去,我坐在了椅子上,沒有看他。
“怎麽不刪了,不知道密碼?”
他卻把手機遞過來了,我看著他,覺得這個人真是可惡:“陸知行,你不用費盡心思再來撩撥我了,我不是以前的蘇韻了,不會再被你騙了。”
我話剛說完,他眼眸就沉了下去:“你覺得我騙你?”他說著,冷笑了一下:“蘇韻,你覺得你有什麽值得我騙的?”
“貝貝。”
他冷嗤,一整天的平和終於被撕破了:“貝貝本來就是我的孩子,用的著我去騙嗎?”
他說得很對,我無從反駁,但也我從相信。
我知道我自己從來都說不過他的,幹脆閉口不再說話了。
“蘇韻,你做事情從來都是這樣,明明再堅持一下就成功了,可是你卻在最後的那一下放棄了。”
他明裏暗裏諷刺我,我本來就憋了一肚子的火,聽了他的話怎麽都忍不住了:“是啊,我哪裏比得上你陸知行,論手段跟毅力,你認第一,誰敢認第二,不然當年你怎麽能利用我把股份騙走?”
他難得臉色一僵,“你知道了?”
他的質問讓我覺得諷刺,“你不想讓我知道?可惜了陸知行,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做過什麽,你自己清楚,你也不要再裝作一副情深似海的樣子來找我了,我覺得惡心,今天之後,你不要再出現我的麵前了!”
“你覺得我在裝?”
我抬頭看著他,用他從前的話一字一句地還回去啊:“陸總,你目的已經達到了,不用再演戲了,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了,求求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吧。”
“蘇韻,你就是這麽想我的?”
他的聲音徒然升高,眼底裏麵的不可置信讓我有些遲疑,隻是很快,我就清醒過來了,涼笑了一下:“你當年,不也是這樣——唔——”
我話還沒有說完,他突然之間抬手將我拉了過去,低頭直接就吻了過來。
我下意識地掙紮,可是他的力氣太大了,就算是生病了,力氣也比我大。
最後我幹脆咬緊牙關,不管他怎麽使勁,我都不鬆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放棄了,抬手鬆開了我。
我抬起手,想都沒想直接就對著他一巴掌甩了過去:“陸知行,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麽?玩物嗎,想起來的時候過來逗一下?”
我抬手狠狠地擦了一把自己的嘴:“你精神不錯,貝貝在家,我回去陪他。”
說完,我轉身毫不猶豫地抬腿就走開。
手剛碰上門把,腰卻被他緊緊地抱著,他抱得很緊,仿佛要將我嵌進他身體裏麵去一樣。
下巴扣在我的肩膀上,一貫冷硬的聲音居然是顫抖的:“別走,蘇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