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人心軟弱
…………
“轟~~！”一聲驚雷劃過天空，折磨雲惜臀部的板子終於停了下來，揮板的大漢們終於找地方休息去了，獨留雲惜一人在露天的後院中“享受”下身火辣辣的疼痛。
涼風吹過，帶過衣衫的摩擦，拂過雲惜血肉模糊的臀部，讓雲惜痛並舒服著，涼風減少了她的疼痛，她靜靜的趴著，地下的帶著一絲溫熱的水跡也是靜靜的。
漸漸地，水跡變得多了起來，“轟隆隆~~”又是一聲驚雷，接著大雨傾盆而下，涼涼的雨水打在雲惜火辣辣的臀部上，也漸漸將地上的水跡淹沒，雲惜的衣衫濕透，發絲無力的貼在她的的臉上。
這時有一個大膽的彪漢走了過來抹了一把雲惜的臉，口裏還念念不絕：“這麽好的姿色被打成這樣可真是可惜了，還不如讓大爺我……”，就在這時一個男子攔下了彪漢“虎子！這樓裏的規定你還不知道？難道你想和侍房的大臉一樣被閹了還整天刷馬桶？！”聽聲音這男子就是雲姐身邊的蒙麵男子。
雲惜的手稍微動了動。那男子又開口了：“虎子，要不這樣吧，這有點碎銀子，你叫兄弟們一起下去喝點酒，我幫你們看著這個女人。”那個叫虎子的男的沉默了一會，才說：“好，我信你。兄弟們！咱們出去喝喝酒！”
嘈雜聲漸漸遠去，一雙不怎麽細膩的手扶起了雲惜，手指之間似乎有隱隱約約的薄繭。雲惜抬頭，依舊看見了下巴，這個整天以不屑示人的下巴也會又這樣柔和的樣子？
是幻覺吧……一定是幻覺……想著想著，雲惜的腦袋已經昏沉沉的了，一瞬間，身心的疲憊都襲上了雲惜的眼皮，讓她沉沉的墜入了夢境……
……
“喂。小菲啊，怎麽了？”十六歲的雲惜臉上帶著青澀，微笑著接通了電話，眼裏滿滿的歡喜，似乎很高興這個人打電話來。
“雲惜……你，你現在到小羽家的陽台來一下吧，有東西給你看。”叫做小菲的女孩聲音很好聽，雖然也隻有十六歲，卻有一種誘人的味道，隻是現在她的聲音，有些哽咽。
“小菲？你怎麽了？”雲惜皺起眉頭，她聽出了小菲聲音裏的哽咽，不禁擔心起來。而電話那頭卻是沉默了一會，過了一會，雲惜卻突然聽見了一個男子的聲音。
“林小菲！你在幹什麽！”這聲音是那麽熟悉，帶著隱約的怒氣，是雲惜沒有感受過的情緒，隻因為這個人在雲惜的世界裏，從來沒有這樣對待她。
“小羽哥哥？”雲惜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剛剛好像感覺他不怎麽高興，雲惜的印象中他從沒這樣生氣，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是我。”聲音陽光而明朗，仿佛剛剛充滿怒氣的人不是他。
雲惜鬆了口氣，“小羽哥哥，小菲怎麽了？你剛剛怎麽那麽生氣？”電話那邊的聲音沉默了一會，似乎是在思考怎麽回答。
“雲葉羽！憑什麽！？憑什麽你對她就那麽……嘟。嘟。嘟。嘟……”電話那頭小菲瘋狂的吼叫還沒有說完，電話就被猛地掛斷了，隻剩下呆愣的雲惜站在房間裏，腦袋裏嗡嗡的懵了，他們怎麽了？
等到過了一會，雲惜這才反應過來，剛剛小菲叫她去小羽家的樓頂，說要給她看東西。不自覺的，雲惜邁開步子，朝自己家的陽台走去，小羽的陽台是雲惜家陽台的對麵，隻要站在自家陽台上，就可以看見對麵陽台的景色。
雲惜踏上最後一個台階，那雙木然的，充滿疑惑的雙眼映出陽台上的景色，兩個大樓居住的人們都很愛花，現在正是晚春初夏，陽台上的花開的正旺，團團簇簇的，絢爛的花海中如若仔細觀察還能發現隱約翩飛的蝴蝶。
可如今本應該是美麗的寧靜的舒心的場景，卻都入不了雲惜的眼，現在她那雙靈動的眼，那雙明明是丹鳳眼，卻給人一種杏仁眼錯覺的眸子，此刻卻充滿了震驚，充滿了不敢置信。
她看見什麽呢？那是什麽呢？小菲在哭呢，哭得那麽撕心裂肺，她隱隱中帶著妖嬈的臉龐，為什麽現在哭的那麽傷心呢？她……正在拉著小羽哥哥的袖子呢，是小羽哥哥惹她傷心了麽？為什麽……為什麽小羽哥哥臉上的表情，自己從沒有見過呢？
他好像在生氣，又好像很無奈，好像很猶豫，在苦惱什麽事吧？看小菲的樣子，像是在哀求些什麽吧？那麽卑微的樣子，自己也沒有見過……
咦？為什麽，小菲的眼睛突然亮了呢？好像很高興的樣子，她好像笑了呢，她笑起來最好看了，很多人都喜歡她笑起來的樣子呢，小羽哥哥也喜歡嗎？
小羽哥哥好像在說什麽，他們在什麽說呢？小菲低下了頭，是因為害羞了嗎？小羽哥哥的表情好平靜，像是鼓足勇氣終於說出了什麽，自己……雲惜低頭，摸了一下臉，濕濕的，為什麽會哭啊？
為什麽會哭呢，明明很好啊，小菲不傷心了，小羽哥哥也放鬆了，為什麽我要哭呢？雲惜皺了皺眉頭，自己不該哭的。
雲惜猶豫著，要不要繼續看下去呢？不要看了吧。雲惜這樣告訴自己。可眼睛卻是不受控製了，雲惜抬起頭，卻在視線接觸到兩人貼合的身影時，僵住了身子。
他們……在幹什麽呢？小菲攬著小羽哥哥的脖子呢，她、她的嘴唇，和小羽哥哥的……是貼在一起了嗎？她……她的表情，好幸福啊，笑的那麽燦爛，小羽哥哥靠在牆壁上了，他是什麽表情呢？為什麽自己看不見了？
是因為眼睛又朦朧了嗎？是因為……感覺到什麽碎掉的聲音了嗎？為什麽自己什麽也聽不見了，是因為那些嗡鳴聲占據了所有的感覺嗎？
雲惜後退，一直的後退，直到踩到下樓的台階，雲惜覺得自己在翻滾，可是為什麽，感覺不到疼呢？難道是因為胸口左邊的那塊地方太疼了嗎？
“碰”雲惜的頭撞上了牆壁，她終於痛呼出來，帶著一絲哭腔，像是小貓的哀鳴，被撕裂了一般的聲音，“咚”她終於結束了翻滾，昏迷的趴在地上不能再移動一絲一毫，回不了頭，也不會發現身後的一根木樁緩緩倒了下來。
……
“啊！”屁股上傳來的劇痛讓雲惜猛地喊了出來，睜開自己那雙腫脹的眼，顯然，雲惜明白，自己應該又哭了很久吧。
正想著自己現在在哪裏，屁股那裏又傳來了劇痛的感覺，帶著一絲涼意，雲惜猛地睜大眼睛，這絲涼意讓她覺得汗毛都豎了起來，這、這、這……
雲惜死死地閉上眼睛，絕對，絕對不能睜開！“還裝什麽，我知道你醒了。”涼涼的聲音輕渺的飄在雲惜的頭上，讓雲惜聽的格外清楚。
“嗬、嗬嗬，你真厲害，連這都知道。”雲惜認命的睜開眼睛，脖子死死地僵著不敢回頭，渾身都不自在。“啪！”“啊！”雲惜的屁股被狠狠的拍了一下，灼燒般的感覺立刻將雲惜包裹。“這麽緊張幹什麽，我不好上藥。”
“你！”雲惜猛地回頭，羞紅的臉上那雙靈動的眼狠狠的瞪著眼前的人，雖然她隻看得見一個濃黑的鬥笠。轉眼間在看見自己的……臀部時，雲惜瞬間僵硬。
也許是因為傷口太過慘烈，也許是因為此刻裸露的部位太讓人羞澀，也許是因為現在還有一雙手在那塊地方上藥，反正各種原因，雲惜再看見自己的臀部時，神情已經接近呆滯，腦袋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