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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為皇2

  桃源,死人的天堂,活人的地獄,這裏是暗衛訓練營。這樣爛熳的名字也帶著血腥之氣,這裏沒有正常的人,這裏的土地帶著血腥,山洞裏是已經風化的白骨。這裏的人帶著嗜血的特質。他們喜歡用刀刃一片片割下敵人的肌肉,喜歡在喝醉酒後討論怎樣讓敵人極盡痛苦的死去,喜歡在興奮的時候點燃房屋當作慶祝,或者用最精細的刀法將血肉削成均勻透光的薄片。有時候他們會用細碎的牙齒咬碎野獸的喉嚨,將臉埋進皮毛裏吸食他們的血液,這會讓他們興奮。就如同男人將身體埋進女人身體融為一體的感覺一般。


  以前東麟認為自己是個很能吃苦的人,但是現在,每天都掙紮在生死線上,每天都做著慘烈無比的訓練,隻要有人沒有達成目標,任務重雙倍,這裏的人有時不知道是怎麽死的,他們都沒有欲望,沒有感情,活下去,是最大的目標,隻是有時候也會想,這樣活著,真的比死了更好嗎。


  每一天仿佛都是賺回來的,這裏的人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死,東麟不知道接受訓練的到底有多少人,每個暗衛營隻有五十人,當人數不夠的時候就會將其他營的人重新整合成一個營,直到最後被自己的主人帶走,暗衛的訓練包括很多方麵,身為一個暗衛,特別是保護貴人的暗衛,武功是絕對少不了的,但暗衛都不是莽夫,東麟覺得,暗衛這種人簡直上上輩子折翼的天神,學霸中的學神。然而現在這些學神隻能吃著鄉下給狗吃的剩飯,每天學習著怎麽用最簡單的方式殺人,怎麽能殺的有藝術造詣,這裏的人,容易變態。


  東麟的運氣不錯,在十一歲的時候就遇見了穆子行。一群年紀不大的孩子,有男有女,他們在一塊麵積不大的平地上廝殺,小小的孩子,出手已是毫不留情,劍刃劃過,鮮血飛濺,然而沒有人呼叫,沒有人逃跑,在這裏,隻有你永遠比別人更殘忍才能活下來。鮮血染紅了大地,一席白衣的穆子行進來的時候不適的掩住了口鼻,身後的管家見狀遞過一塊熏了香的手帕,帕上一隻藍色蝴蝶栩栩如生展翅欲飛。


  “將教頭叫過來。”


  下麵的廝殺很快停止了,那些孩子站在他麵前,血氣衝天,讓穆子行想起了蠻族進獻的難以馴服的野獸。


  看見穆子行蹙額的樣子,管家朝著穆子行了一禮,“還請主子稍作忍耐,這些就是今年找來的暗衛,還請主子選一個看得過眼的。”


  “真的非要這樣嗎?”白衣的少年不忍的偏了頭,身邊的管家卻是冷漠的說道:“主子,這些都是撿來的人,能得到一個活下來的機會已是天幸,主子不該婦人之仁。”


  穆子行鎖了眉頭,眼神在那些少年少女身上飄過,強忍著內心的不適。他們與他差不多大,甚至一些比他還小,他穿著華貴的綾羅,而他們的衣服隻能堪堪蔽體,他學的是聖人之言,他們學的是殺人之術,沒有半點的不同,在不斷的生與死的掙紮中,他們已經失去了同齡人的應有的情感與樂趣了,眼神裏盡是冷漠與戾氣。看了一遍又一遍,還是無法選擇出自己想要選擇的人,他很想將他們都帶走,這次他的眼神停留在了角落,那個孩子低著頭,瘦瘦小小的,提著劍的手在不停的顫抖,他獨自一人站在角落 ,比起那些看著他渴望的眼神,他就像是被這個世界遺棄一般的孤獨。


  “他叫什麽名字?”


  教頭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看:“影十一。”


  被點到名字的少年反應不過來的樣子,小小的臉上沾滿了血汙,愣愣的看著穆子行。


  看見被選中的隻是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很不起眼的孩子,管家有些不滿意的皺了皺眉,但不敢忤逆穆子行的意思:“拿名冊來。”


  “影十一,天字營排名十一,入營五年


  正麵對戰能力良


  追蹤能力優秀

  暗殺能力優秀

  擅長技能西域迷魂書,製毒,易容…


  綜合素質,優秀”


  隨著一項項數據念下來,直到最後聽到總結,管家終於開懷大笑,向著穆子行躬身說道:“恭喜主子獲此良將。”


  穆子行沒有什麽別的表情,他不在意是不是得到了一個好的幫手,他甚至不在意是不是會成為儲君,看著依舊站在原地的少年,他笑著向他伸出了手,“我叫穆子行,從今以後,就是你的…公子了,不要怕,過來。”


  少年盯著他那雙纖細白皙的手許久,轉而移到了自己滿是傷痕手上,又看了穆子行一眼,手中長劍一揮,在管家麵色凝重將穆子行護在身後的時候,左手握住長劍單膝跪地做出順從的姿勢,鮮血從掌心流下,沾濕了大地。


  “這是…”


  “這是暗衛為表自己的衷心將手中劍獻給主人的行為,意思是此暗衛乃是主人之劍,也意味著暗衛已經將自己的性命交付給主人…”


  穆子行接過長劍,少年看著他的眼神裏盡是堅定。


  天華十七年,戰王穆子高與丞相獨女,穆國第一美人結為夫妻,穆皇大赦天下,民間深感皇恩浩蕩,大呼“餘暉,天子恩光”。


  夜已深,寬闊的大街上一人都無,屋簷下的燈籠輕輕搖晃,忽的一個黑色的影子快速的閃過,落到了屋頂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有光從牆角轉彎的地方傳來,男人低伏了身子,隻將眼睛以上露在外麵,整個人像是等待獵物的狐狸。一個女人姍姍行來,她帶了張麵紗,隻是露在外麵的眼睛讓男人更加勢在必得。


  男人眼睛上下打量著女人,女人卻沒有半點察覺,她身姿高挑,長發用一根金步搖固定,及腰處有些微卷,纖腰素裹,腰間一個鈴鐺隨著步伐叮叮當當,手上提著一盞油紙的燈籠,風中忽傳來呼嘯之聲,女人往後望了望,又覺得是自己太多疑。


  “啊!”女人一聲低呼,差點與麵前忽然轉出來的男人撞上,腰間鈴鐺碰撞,男人見狀連忙拉住了女人的手,隻是用力過大將人拉進了自己的懷裏。東麟抬眼一看,那是一個年輕的書生,方巾布鞋,青色長袍。


  “啊,姑娘,在下冒犯了,實在是剛剛看到一個男人跟著姑娘,實在不放心姑娘安危,還請姑娘恕罪,恕罪。”男人接連行了幾次禮,都未聽到對方的回應,抬頭卻是愣在原地,直直盯住那人的眼睛,仿佛夢囈一般喃喃道:“敢問姑娘芳名,小生封銘,寒窗苦讀已十年,家中已無二老,此次…”


  接下來的話沒有說下去,油紙傘做的燈籠被摔落在地,竄起的火苗很快將它化作灰燼,封銘瞳孔一縮後退數步才堪堪躲過那道不斷逼近自己咽喉的匕首。


  “姑娘,姑娘,可是有什麽誤會,在下並無冒犯之意,隻是仰慕姑娘才貌,不告訴我名字就算了,不用大打出手吧。”話說的雖急,但男人眼中並無半點懼意,反而帶著調笑。


  “既然這樣,姑娘就不要怪在下不客氣了。”


  兩人打的難解難分,隨著時間流逝,男人再也不敢小看他的對手,招招皆帶著殺意,東麟抵擋的甚是艱難。在原文裏,穆子高想要找到先祖穆登留下的寶藏,有三個人是絕不可少的,水家水靈兒,掌握著寶藏的鑰匙,煙霞山莊白凜,掌握著寶藏的機關,奪命書生封銘,則掌握著密室的位置。穆子高野心甚大,殺父殺兄殺友,除了與他鬥了一輩子的女主,他可以算得上是孤家寡人了。


  而在遙遠的戰王府,有一個男人卻在等著東麟回來。他五官如雕刻般剛毅俊朗,眸如寒星,一身絳紫長袍,上鏽金線,腳踩雲紋靴,頭戴金冠。此時他輕輕叩擊著窗欞,似是不耐煩,然而所有情緒卻隱沒在太過淡漠的神色中。


  “影十一。”


  “主子。”


  一個人影從天而降,落在穆子高身後的地麵上。少年還喘著粗氣,撐著地的右手還在不停的顫抖,淡淡的血腥味飄散而來。


  穆子高看向窗外那隻蹦蹦跳跳找著食物的鳥兒,摸了摸拇指上的扳指,空氣中血的味道如此厚重,幾讓他以為回到了戰場。


  “東西拿到了。”


  “是。”


  穆子高回身,一把雕鏤精致的折扇靜靜的躺在少年掌心,一眼看去便能感知到它的不凡,那是歲月賦予它的厚重。


  將扇葉拆開,穆子高將它拚成了一副圖案,上麵是一副山水畫,行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即使過了百年仍能清晰的看出確切位置。


  “北海嗎?”將圖像印在羊皮紙上,穆子高思量了一會兒,才對一直站在一旁的東麟說道:“這裏沒事了,你去王妃那裏吧。”


  “是。”


  戰王妃水靈兒,丞相獨女,穆國第一美人,氣質淑華,婉順紈質。


  收拾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血腥味,東麟輕輕推開王妃水靈兒的臥室,按理說讓他一個男人來保護王妃是不合情理的,隻是穆子高一向這樣,與其說是信任,毋寧說是一種不在意。


  床上的人已經睡熟,隔著帳幔也不怕破了什麽規矩,熟門熟路的跳上了橫梁,失血過多在加上太過疲憊的東麟卻慢慢睡著了。


  作者有話要說:

  嚶嚶嚶,改文比寫文麻煩多了,所以說我當時為什麽要手賤改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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