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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鄰居

  “疼……”


  周末的……中午,遲信抱著仿佛要炸開的腦袋,掙紮著從床~上爬了起來。


  呆呆地看著天花板發了一會兒呆,遲信模模糊糊地想起,自己昨天貌似是喝醉了,但是怎麽回來的呢……


  “唔……”


  難受地摸了摸胃,遲信下了床,到廚房給自己倒了杯熱水。


  溫熱的水從喉嚨滑下去的一刻,昨夜的記憶也同時奔騰而出。


  昨天最後貌似是唯一沒有喝醉的文瑞把他們一個個送回家的,自行車……自行車被留在海邊了吧,大排檔的老板說幫他們照看一晚。


  怎麽會喝的那麽沒有分寸,在這前……


  “咚”!

  重重地放下水杯,臉色青白的遲信慢慢地摸上自己的嘴唇。


  在這前……劉夏至那個變~態……


  啊啊啊!

  他們居然都沒有跟自己說,劉夏至那個變~態,他一喝醉酒就會變身成接吻狂魔 !


  癱坐在吧台凳上,遲信痛苦地想著起來。


  他那時候正目瞪口呆地看著劉夏至那死變~態居然當著齊向天的麵“出軌”,親吻班花呢。


  知道這時候劉夏至突然回頭,和他來了一個眼神的交匯——可恨啊!!

  說時遲那時快,平時也不見得有多少運動細胞的劉夏至突然就竄到自己的麵前,不由分說對著他狂親起來,啃得他一臉的口水,別提多惡心。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呢,這廝居然輪著把齊向天和文瑞也親了個遍,要不是大齊和文瑞攔著,這廝眼看就要竄到棚子外麵對著大排檔老板下手了。


  丫的太變~態了,酒品也太差了點吧!

  遲信抬起手,開始不停地用手背擦拭嘴唇。


  但是昨天那種觸感不但沒有被擦走,居然一點點地清晰了起來。


  柔柔的,軟軟的……雖然不比班花那仿佛花朵般美麗的唇形,但是也沒有女生那種塗滿了唇蜜的粘膩感,是帶著少年氣息,混合著海邊的微風,和啤酒味道的嘴唇……


  等等!我在胡思亂想什麽?

  遲信臉色大變。


  一定是最近缺少女性關愛了。


  不!

  都是劉夏至那個死娘炮加變~態佬的錯,自己居然會覺得那個吻挺不錯的!


  遲信被自己的想法徹底嚇到了,魂不附體地站了起來。


  “我腦子壞了……對,我一定是餓過頭了,去找點吃的,去找點吃的……”


  拿起沙發上昨天換下的衣服,隨便在玄關找了雙鞋子。遲信腳步虛浮地走出門,來到電梯前。


  看著電梯一點點地從一樓往十二樓爬,遲信煩躁地掏出了手機。


  卻意外地看到,一條未讀信息。


  “寶貝,十七歲生日快樂。愛你的爸媽。”


  來信時間是昨天晚上十點,自己正喝得天昏地暗的時候。


  一時間,委屈,感動,失落,各種情愫如同海潮一般湧上了遲信的心頭。


  當電梯門打開,劉夏至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出電梯轎廂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雙目包含~著淚珠,英俊的臉龐一副泫然欲泣模樣的遲信大帥哥。


  ——————————————


  “你怎麽會住在這裏?”


  社區外早餐攤裏,一邊啃著油條,一邊喝著甜豆漿的遲信,惡狠狠地盯著正歡樂地吃著“鹹豆花”的劉夏至。


  “我住這兒啊。”


  吃了一口混合著蝦米,紫菜皮,辣油,帶著醬油色的豆腐腦,劉夏至抓起桌邊的甜大餅咬了一口。


  媽的,鹹豆花居然配甜大餅吃,果然是異端!

  遲信眼皮一跳。


  “不可能!”


  “怎麽不可能,我住這兒都三四年了。吉美大廈B座1202,不信你問保安去。”


  “那我這麽些天怎麽都沒看到你?不對啊,你不是齊向天的鄰居麽?”


  “我上周是值日生啊,每天我早上六點半就到學校了,放學檢查完衛生到家都夜裏七點了,你當然看不見我。”


  劉夏至聳了聳肩膀,“我和大齊是鄰居不假,但那是在老房子啊,我們早就搬家了。”


  “靠……”


  沒想到對門住的是這個冤家,遲信痛苦地閉上眼睛。


  不對啊……


  他偷偷地看了一眼吃得正歡的劉夏至。


  這地塊的房價可不低,就算是租房那一個月也要8000多了。這小子一個人住在自己的對門,戶型和自己的是一樣的。這麽算算,那房子起碼要八百多萬啊——這小子不是窮的買不起禮物,還不得不去西餐館打工麽?


  他家如果那麽有錢,他還需要打工?

  感覺到了遲信的視線,劉夏至歪了歪腦袋,“幹嘛?”


  “沒事……你一會兒幹嘛呢?”


  遲信也覺得自己是在沒話找話。


  “大好的周末,還能幹嘛?”


  放下一把零錢,劉夏至背起運動包,“當然是打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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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騎著自行車沿著小區晃了一圈,最終還是偷偷地騎到了上次路過的那家西餐廳,果不其然地看到劉夏至正忙前忙後地在前廳和後廚之間奔波著。


  周末的西餐廳人滿為患,腰間係著圍裙的劉夏至像隻忙碌的小兔子。


  “哎,這兒!”


  坐在窗口朝他揮手的人,赫然就是齊向天。


  “你也來這吃飯?”


  端起咖啡杯,齊向天~朝他打了個招呼。


  “啊……是啊。家裏沒人做飯。”


  齊向天坐的位置就是他上回“敲詐”了劉夏至一頓晚飯的地方,遲信有些尷尬地坐下。


  “啊?你真的在做這些考卷?”


  看到桌麵上鋪開的幾本輔導書,遲信驚奇地問道。


  “總不能浪費他的一片心意吧。不過這些題目也太難了吧……”


  齊向天不住撓頭,“根本看不懂啊!”


  “我說,下禮拜一就是月考了吧,你準備好了嗎?”


  瞄了一眼齊向天指著的幾道數學題,遲信這回真的有些為這個上課總是在睡覺的前桌擔心了。


  “準備不準備不都那樣麽……反正不是倒數第一,就是倒數第二。哎……”


  齊向天煩躁地扔了筆,“夏至啊,我點的飯呢?”


  “叫什麽,這不是來了麽?”


  將一碗海鮮飯端到桌上,劉夏至抬眼看了遲信一眼,“吃什麽?”


  “和他一樣吧……你午飯吃了麽?”


  沒想到這家夥居然會問道自己,劉夏至有些詫異地多了他一眼,“一會兒有員工餐,會在後廚吃。那什麽——他有題目做不出的,你幫著他點。”


  看著劉夏至再度忙碌起來的背影,遲信有些不是滋味。


  “我說,他家很困難麽?不像吧……我看他穿著也不錯啊。”


  遲信對著齊向天問道。


  而且住的也挺好的。


  他心中默默加了一句。


  “他們家比較複雜啦……”


  放下筷子,齊向天轉頭望了望劉夏至的方向。


  “怎麽說呢……沒媽。”


  遲信壓低聲音問道,“離婚了?”


  齊向天歎了口氣,搖搖頭。


  “比這更慘。”


  齊向天不方便說,隻丟下一個慘兮兮的眼神。


  托遲家媽媽每天都沉溺在各種港台言情劇和家裏倫理劇的福,遲信很快就腦補出一出倫理大戲。不外乎也就是什麽小三上位,鳩占鵲巢,後母虐待的人倫戲碼。


  遲姓少年刹那間被自己的腦洞給感動了。連帶望向劉夏至的眼神都多了幾分同情。


  “哎,別人家的事,怎麽說呢……說到底就是他這個人太好強了。”


  齊向天模棱兩可地答道。


  “他家現在條件不錯,之前窮怕了。最差的那段時間吃了上頓都不知掉下頓在哪兒。所以他從小就死摳死摳的,改不過來了。”


  遲信看著跟隻小兔子一樣忙進忙出的劉夏至的背影,心中頓時五味陳雜。


  “對了,他生日是什麽時候?”


  遲信覺得這小子說不定是早上學的,就那身板,說他比自己小一兩歲都有可能。


  “他不過生日的。你千萬別在麵前提這個。”


  齊向天神秘地擺了擺手,“千萬別提。什麽媽,什麽生日,提都別提,一提就哭。”


  遲信抿著嘴,低下頭。


  吃了飯,遲信和齊向天兩人相約到了離小區不遠的花園裏打了一場一對一的籃球。


  不過遲信今天明顯不在狀態,接連丟了好幾個球,到後來齊向天也沒了興致,草草地收了場,各自回家。


  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半天,突然手機的短信提示音想起。


  劃開手機,發現自己的賬戶突然多了兩萬元。


  也是啊,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平時和爹媽在一起住的時候,總會收到價值不菲的禮物。


  現在自己是被“流放”了,老爸還規定自己不能回去。


  這兩萬一定是媽媽打給他的吧……


  放在往日裏可以理直氣壯收下的“禮物”,但是一想到中午在餐廳裏聽到齊向天說的那席有關劉夏至家庭情況的話。想起那個瘦小的,兩手端著盤子在一排排餐桌之間穿梭的身影,這種“理直氣壯”突然變得沒有那麽地“理直氣壯”了……


  翻身坐起,遲信翻開電話簿,撥出號碼。


  “媽,睡了麽?嗯……我挺好的。爸好麽?嗯……我會好好的……說什麽呢!我沒病!”


  ——————————


  翌日一早,遲信一開門,就看到了掛在門把手上的一個塑料袋。


  打開一看,裏頭裝了兩個包子和一罐牛奶。


  “什麽啊?啊……”


  以後每天遲爺您的早飯我包了。


  那天在西餐館裏自己以劉夏至打工的秘密作為威脅時,那小子貌似說過這麽一句話。


  這麽說來,昨天早上在早餐攤的油條和豆漿錢,也是這個小子付了的。


  “我的天……”


  遲信懊悔地抽了自己一下。


  人家一個被後媽虐~待的窮孩子,自己居然還敲他竹杠。


  遲然覺得自己怎麽那麽禽獸呢。


  “喂,劉夏至,在家麽?劉夏至?”


  走到對麵的房門,遲信連續按了幾次門鈴,都不見有人出來開門。


  “這才幾點,他不會又那麽早就去學校了吧?”


  將早餐塞進書包裏,遲信也不等電梯了,火急火燎地跑到大樓下麵。


  看到的,卻是劉夏至和齊向天兩人各自騎著自行車,肩並著肩,有說有笑地離開的背影。


  一手拉著書包的背帶,遲信停下了追逐的腳步。


  一言不發地看著兩人親熱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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