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甩手掌櫃
可以明顯的看出,聽到隊長的話,張碧晨立馬呆愣住了,過了好一陣兒,她才結結巴巴的說到:“沒錯,她確實是雷諾的唯一合法繼承人。但是我找她,並不是因為這個,而是擔心她的安全。”
隊長點點頭,示意張碧晨不用多心。
“張女士你放心,雖然按照程序,我們還不能這麽早立案調查,但是關於蓋婭的事情,我們也會展開調查的。之前張鋒告訴我們,蓋婭一直不和你們住在一起,是這樣嗎?”
我也跟著隊長的話說,出言安慰張女士,同時也對她展開詢問。
張碧晨點點頭:“沒錯,蓋婭這孩子很叛逆,也不願意跟我和雷諾溝通,我們拿她也沒有什麽辦法。雷諾生前為她在市中心租下了一處公寓,不定時的會去看她,給她生活費。至於蓋婭的生活,她不願意我們介入,我們也沒有辦法過問。”
我們幾個聽了張碧晨的說法,互相用眼神交換了一下看法。其實關於蓋婭的事情,還不算太難查。要找一個有著白人血統的混血,應該不是什麽難事。而且之前張鋒也說過,蓋婭的手機是處於無人接聽狀態,而不是關機。
隻要手機開機,我們就可以通過電信公司,確認手機的確切位置。但是現在唯一的問題,是就算找到了手機,恐怕也不意味著找到蓋婭。結合雷諾的案子來看,目前蓋婭的生命安全,也同樣受到了極大威脅,最壞的結果,是她已經遇害了。
但是當著張碧晨的麵,我們實在沒有辦法開口說這個最壞的預計。
“張女士,我們這一次過來,除了蓋婭的事情,也同樣是想要了解一些雷諾先生的有關情況的。聽說他們家族裏一直流傳著關於砍頭詛咒的傳說,是這樣嗎?”
張碧晨連連點頭:“沒錯。我剛認識他的時候,雷諾就給我講過這個砍頭的詛咒傳說。但是我一直以為是他信口胡說,但是真的嫁給他之後,才知道他的祖父和父親,都是被人斬首殺害的。”
之前在公司的時候,張鋒就跟我們說過了,雷諾的祖父經曆過二戰,在英法聯軍反攻德軍的過程中,雷諾的祖父所在的軍隊遭到了德軍的瘋狂反撲,其祖父在受傷後被俘,關押在了柏林郊區的戰俘營中。在柏林即將失守的前夕,德國納粹展開了慘絕人寰的屠殺,戰俘營中所有的戰俘,都被送上了斷頭台。
雷諾的祖父被斬首,隻能說是戰爭的大環境使然。但是雷諾的父親卻是在和平年代,一覺醒來身首異處的。
關於這起斬首案,在法國一直懸而未決。
老外和中國人不同,很少有家譜的存在,一般都是以家族傳說的方式,流傳於後代。關於雷諾祖父和父親的事情,還算是離得比較近的,至少能有個確切的說法,再往上找,家族傳說就變得不靠譜起來。
根據傳說,雷諾的祖輩有專殺惡龍的騎士,騎士在暮年時遭到了惡龍的報複,被啃掉了腦袋,有遊遍大洲大洋的航海家,在航海旅行中,被海怪的觸手捏爆了腦袋,各種各樣的傳說林林總總,但都顯得不太靠譜。
唯一可以確認的是,雷諾的祖父、父親包括如今雷諾本人,都被人給斬首了。
我們刑偵隊辦了這麽多的大案,當然不可能被一個小小的詛咒傳說給唬住,情況很明顯,是有人故意用這個傳說為噱頭,殺害了雷諾本人。至於其父親,顯然也是被人殺害之後,利用這則傳說混淆視聽。
張碧晨雖然是雷諾的夫人,但是兩人分局已經挺長時間了,至於他在l市有沒有得罪什麽人,都有哪些人可能成為嫌犯,她都一概不知。
我們算是看出來了,張碧晨和雷諾雖然名為夫妻,但是實際上,兩個人的夫妻關係,早就已經名存實亡了。
我們在這兒繼續的墨跡下去,恐怕也不會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張碧晨知道的,都沒有小跟班張鋒多。而且張碧晨對雷諾顯然沒有什麽感情,談到雷諾的死,這家夥的臉上都沒有什麽悲傷的情緒,隻是一個勁兒的催促我們,一定要找到蓋婭的下落。
我們又問了幾個常規性問題,就起身告退。張鋒這家夥挺會來事兒,主動提出要將我們幾個送回警局來,我們也隻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幾位警官,我們家小姐的事情,你們可千萬上心呀,我們家老爺,可就隻有這麽一個姑娘。”
臨走的時候,張鋒還一個勁兒的跟我們碎碎念。
我們點點頭,示意他我們心中有數。
張鋒這家夥還算是會察言觀色,看出我們的臉上有點兒不高興了,這家夥終於不再墨跡,轉身離開了。
“隊長,你覺得蓋婭的失蹤,和雷諾的死是否有關?蓋婭可是雷諾財產的唯一繼承人。”
等到張鋒駕駛著瑪莎拉蒂遠去之後,我這才開口問道。
隊長擺出一副酷酷的模樣,雙眼盯著遠去的瑪莎拉蒂,壓根就不看我:“這個還不好說。”
“隊長,你覺不覺得那個張碧婷有古怪,自己的老公死了,那家夥也有點兒太淡然了!”
張碧晨給我的感覺是很理性和優雅的,但是她的那種優雅,有點兒不合時宜。她的老公剛剛被人殺害,她還能在我們的麵前從容的展現優雅,我總感覺哪裏不對。”
隊長並沒有答話,一邊的林達浪卻嚷嚷開了:“牧哥,這就是你看人不準了。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那個張碧晨,跟雷諾根本就沒有感情了,沒看她壓根就不關心雷諾,隻關心自己的寶貝姑娘嗎。”
林達浪的話說的也有道理,但是我總覺得哪裏有點兒不對。
我們正在l市的市局門口說這話,一行人快步來到了我們的麵前:“幾位就是從a市調來指導工作的同誌吧,您就是白隊長吧?”
說話的人很年輕,整個人帶著一種很淩厲的英氣,一看就是一個自信心爆棚的家夥。
被人點出名來,隊長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人,點了點頭:“沒錯,我就是白穀,不知道你是……”
男子臉上扯起一抹微笑,搶先伸出手來:“果然是白隊長,我是l市刑偵隊的王晨,歡迎你們來指導工作。”
王晨再一次用上了“指導”兩個字,而且咬字特別的重。
我們之前隱約聽說了,l市刑偵隊的隊長,好像叫做王晨。
“沒有想到,王晨隊長居然這麽年輕。”
我忍不住感歎道。
刑偵隊的隊長,雖然不是多大的行政官職,但是在刑警隊伍中,這就是實力的象征。王晨這家夥看上去也比我打不了多少,絕對不超過三十歲,這個年齡就能當上市局的刑偵隊長,在這個刑警隊伍裏,也是鳳毛麟角了。
王晨聽懂了我很隱晦的恭維,這家夥擺了擺手,笑道:“跟白隊長相比,我算什麽呀,不過是混一口飯吃而已。白隊長,這一次的案子,可全靠你們了。我們幾個可是全都抓瞎了。”
王晨的話說的非常的客氣,但是我們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聽不出這家夥話裏話外甩鍋的意思。
原本是他們轄區的案子,但是現在他們卻被領導撤下,換上了由外省調配過來的我們。這個時候任誰心裏都不會痛快,更何況王晨如此年輕就當上了市局刑偵隊隊長,平時肯定也是一個意氣風發的人物。這麽一口氣,他肯定咽不下。
在這樣的情況下,想讓他協助我們破案,不異於天方夜譚。
不過從一開始,我們也沒指望他們能幫得上忙。
“我們也是被領導們現拉過來的,到了這兒,我們才知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我們也沒有辦法,隻能聽從領導的安排。”
隊長也不想和這家夥搞的太僵,嚐試性的跟王晨解釋,我們也不是要搶功,完全是領導把我們調過來的。
王晨一個勁兒的點頭:“白隊長,我都明白,我們沒有別的意思,至是恨自己水平不行,怕拖你們的後腿。”
王晨的話雖然說的挺漂亮,但最終的目的,還是甩鍋:“白隊長,領導們吩咐了,這一段時間,你們就在我們的辦公室裏辦公,有什麽需要的話,就跟局裏的領導們去提。”
王晨這意思,他們是準備徹底當甩手掌櫃了。
我們壓根就沒指望這幫家夥能幫得上什麽忙,他們不搗亂,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再怎麽樣,我們都不想得罪王晨和他的團隊們,畢竟強龍不壓地頭蛇,再者說了,這一次的案子中途突然換人,已經讓他們團隊的人抬不起頭來了,我們實在不想再火上澆油。
王晨這家夥雖然有一股邪火,但還算是有時有可有分寸,並沒有把話說的太絕了,既然這樣,我們也就不好再說什麽。
王晨也沒有再陰陽怪氣,和我們假惺惺的客套了幾句,就告辭了。
這種事情我們之前也不是沒有遭遇過,在苟慎警官那邊,一開始也是被人充滿敵意,在吳智輝那邊,也是同樣。
有的時候我就在想,可能太優秀了,也是一種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