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還來得及嗎？
慕夏垂頭沉思片刻，隨後堅定地搖搖頭：“今年就算了，即使要去，我也還是會正式地考過去。”
院長顯然沒料到她如此執著，不禁失笑地搖頭：“我們醫院有你這樣的醫生，真是有福氣，對了，關於主任位置的空缺，我想你很適合做。”
慕夏怔了怔，本來渴望升職的她在聽見這個消息後，竟然沒有半點興奮，她問：“還是因為莫澈？”
彷佛有他在，一切都是那麽的順利，又是那麽的讓人沮喪……
“也不全是，畢竟你的實力我們都是清楚的，主任的位置你當之無愧。”院長站起來，真誠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就這樣，慕夏升職了，工資漲了，工作量也漲了。
眾人看著她把東西搬到主任的辦公室，不禁感歎找一個好的男朋友有多重要，慕夏聽得胸口堵塞，卻隻能咬著牙一步步走進從前王曉的辦公室，他的東西還未全部清理出來。
慕夏幫忙拿出舊的資料，上麵還有著王曉曾經寫過的字，腦中再次浮現他的身影，這個人她真的不知道怎麽說，一開始以為他隻是一個正直的主任，沒想到背景是龐大的商業世家，還要自己做他老婆……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正如他現在突然消失了一樣。
她歎歎氣，靠在椅子上處理著這幾天落下的工作，就這樣又度過了兩天，慕夏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忙得頭昏腦漲。
直到微信突然響起，慕夏拿過來一看，是莫澈的消息，心一緊，迫切地點開來看，上麵隻有四個字：“發芽了嗎？”
慕夏怔了，什麽意思，什麽發芽。
她手指微動，翻了翻記錄，上一句正是“嗯，我買了種子，打算種花，不知道會是什麽樣子的。”
心間一暖，慕夏捂著嘴巴偷笑起來，這幾天沒有聯係的空虛一下子被填滿，看了看手表，發現到了下班的時間，連忙收拾東西回家。
別墅裏，慕夏奔向窗邊的小花盆前麵，看著完全沒有發芽征兆的種子，不禁泄了泄氣，對著微信說道：“沒有，可能我真的不適合種植。”
這幾天她都有按時地澆水，和讓它曬曬太陽，如果這樣都不種出來，她真的不知道說什麽了。
“會活的。”三個字，帶著讓人心安的魔力，讓慕夏癡癡地傻笑起來。
然而慕夏再回複一句，莫澈就沒有再回應了，她無奈地聳聳肩，有一個很忙的男友就是這樣悲劇吧。
幸好她買了幾本食譜，有空的時候就可以自己練練，雪姨就變得輕鬆多了，覺得自己跟了這兩個主子簡直是幸福極了。
突然，微信有一個新的好友添加信息。
點開，是一個熟悉的名字，慕夏臉色一喜，毫不猶豫地按了同意。
丹凡凡，慕夏高中的閨蜜，自從大學後兩人就開始沒了聯係，但其實慕夏心裏一直記著這個曾經出雙入對的好友。
丹凡凡還沒有發消息過來，慕夏就激動地說道：“凡凡，你怎麽知道我的微信的，我好想你呀。”
“哈哈，無意中得到的，我也想你，最近好嗎？”
最近好嗎，這四個字包含著太多的東西，因為當初丹凡凡高考失利，選擇輟學出來工作，兩人的世界一下子變得好遙遠。
慕夏的熱情和丹凡凡的主動，讓兩人的話題持續了很久，慕夏甚是懷念地回想起以往的時光，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夜晚，慕夏吹幹頭發後就躺在了床上，聞著莫澈殘留下來的氣味，笑著闔上雙眼，突然，手機響了，她疑惑地拿過來一看，激動得坐了起來。
“莫澈？！”他怎麽會有空打過來？
“在床上了吧？”莫澈似乎算準了她的作息時間，輕笑著。
“對啊，你忙得過來嗎，有沒有好好的休息，記得按時吃飯，不然容易得胃病，身邊有沒有準備急用的藥……”慕夏嗶哩吧啦地說了一大串，他卻沒有打斷，靜靜地聽著。
直到慕夏都覺得是自己一直在講，不好意思地停住，“我好像太嘮叨了。”
“不會，傻瓜。”
最後的兩個字，如同蜜糖一點點地滲入她的身體，慕夏嗬嗬地笑了起來。
兩人開始閑聊起來，牆上的時鍾移動到了十一點50分，他們還聊得熱火朝天，慕夏把自己在醫院的經曆滔滔不絕地說著，說自己升職了，說今天的寵物又多可愛，這樣又說了五分鍾。
十一點55分，莫澈問道：“大廳沒關燈吧？”
慕夏毫不猶豫地說道：“沒啊，自從那次斷電之後，就一直沒有關過，怎麽了嗎？”
“沒。”他沉默片刻，“想你了。”
如此直白的想念，讓慕夏藏在心底的酸澀湧了出來，她的手指緊緊地絞著被單，低聲著：“我也想，很想很想。”
從你離開的那一天開始，就想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吧。
十一點58分，莫澈說：“開門。”
“嚇？”開門幹嘛。
她疑惑地下樓，腦中忽而升起一個想法，腳步情不自禁地快了起來，從快步到跑步，慕夏喘著氣跑到大門，哢嚓一聲拉開。
果然！
莫澈如同自己產生的幻覺一般，一臉溫柔地出現在麵前。
他右手還保持著拿手機的姿勢，雙唇微動：“現在說生日快樂，還來得及嗎？”
慕夏雙眼一睜，生日快樂這四個字把她的回憶從深深的工作資料中拉出來，對了，今天是她的生日，連她自己都忘記了！
就像變魔術一樣，莫澈的左手拿著一個小型的蛋糕從身後抽了出來，藍莓味的蛋糕上插著一根蠟燭，幾乎要燃盡，卻頑強地閃著最後的燈火。
慕夏不爭氣地紅了眼，隻聽見他說：“再不許願，就實現不了了。”
她破涕為笑，閉上眼飛快地在心中默念一個心願，隨後把搖曳的微弱燈火吹熄，然後張開雙臂撲進莫澈的懷中。
他一驚，立刻把左手抬高，蛋糕才沒有被她壓扁，莫澈寵溺地笑了笑：“進去再抱，嗯？”
“不要！”她就是不要鬆手，天知道她到底有多想見他，似乎才想起他在出差的事情，慕夏驀地抬頭，詫異道，“怎麽這麽快回來了？”
“見你。”他手臂一勾，摟著她走進大廳。
慕夏曾經幻想過自己生日那一天，他會送自己什麽禮物，萬萬沒想到隻是一個簡單的小蛋糕，就讓自己感動落淚。
這也許是她吃過最珍貴的一個蛋糕。
“還會走嗎？”慕夏有些擔憂地詢問，害怕他明天就又要出差了。
“暫時不用。”他撚起她幾縷發絲，輕輕地落下一吻。
“莫澈，我很開心。”她靠在莫澈身側，嘴角揚起藏不住的幸福，看著兩人十指相扣的手，她整顆心都被填滿了。
“怎麽報答我。”
“你想我怎麽報答？”
“我還沒洗澡。”
“所以？？”
“幫我洗。”
慕夏連騰地一下紅了，連忙起身跑回房間，拿出莫澈要換的衣服塞到他懷中，然後把他推進浴室，手腕一轉，把他關在了浴室裏麵。
然後喊道：“自力更生，不能因為自己是總裁就隨便地呼喚別人喲！”
裏麵的莫澈對於她的舉動無奈一笑，等他出來之後，看見慕夏在床上已經睡著了，隻是嘴角還噙著笑容。
他一靠近，慕夏就醒了，她毫不猶豫地把他抱住，不太清醒地低喃：“不要走。”
再也不用一個人睡的晚上，慕夏終於等到了。
天空懸掛的明月慢慢滑落，太陽跳了出來，給繼續忙碌的人們帶來光明和溫暖。
會議室裏，即使再灼熱的太陽，都無法把四周變得溫暖，眾多股東臉上帶著一些怒氣，卻隻是敢怒不敢言。
其中新來的人終是忍不住，站了起來：“莫總，昨天的合作本來可以順利拿下的，隻要堅持久一點……”
“我不是說了有急事？”莫澈挑眉，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無形的威壓覆蓋下去。
那人怔了怔，還是鼓起勇氣地把報紙往桌上一扔，說道：“莫總說的急事，就是為了趕上一個女人的生日嗎！我認為一個大企業的CEO應該以大事為重。”
報紙上就這莫澈和慕夏在門口相擁的照片，時間就是莫澈離開的那一天。
眾人聽後，心裏是爽了，但臉上都是擔憂之色，新來的就是新來的。
莫澈把桌上的報紙折起來，放回那人的麵前，淡道：“等下去一趟財務室，有緣見。”
那人臉色大變，這是被辭退的意思嗎！他才說了一句話啊！
“莫澈，你這樣隨便地辭退別人，還怎麽把公司經營下去，我可是有能力的人！”他不服！
莫澈冷笑：“他們的發展前景已經很小了，我敢保證在五年之內他們的產品定會大幅度滑落，不僅因為他們的經營方式，更重要的是他們管理者的管理態度，不過我想，這樣的事情和你說了也不懂吧。”
“是不是我每個決定都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見？”
那人聽後臉色更是蒼白，他自然沒有想到這麽多的層麵，五年之後的事情誰能預料得到，然而李秘書已經走了過來，做出一個請的姿勢，他氣得漲紅了臉，憤然離席。
會議室恢複一片的寧靜，均是心服口服，不敢再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