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為什麽要有離別
男人冰冷的聲音帶著凝重。
慕夏整個人都愣住了，隨後嗤笑一聲：“莫澈，你就這麽想獨占小金嗎，不想讓我要回去，就詛咒它死了，你的心腸到底是不是黑色的！”
“最後一麵，見不見隨你。”莫澈顯然沒有心情去解釋什麽，直接掛了電話。
聽著忙音，慕夏慌了，這句話的真假她賭不起，她做這麽多，就是為了讓小金回來自己的身邊，如果它死了，自己那麽拚命賺錢有什麽用？！
看了看教室，她一咬牙，轉身離開。
“誒，慕小姐，你的課程……”
“抱歉，有急事！”慕夏抱著失去這個工作的心態，毫不猶豫地衝出去，攔住了出租車，呼吸緊促地說道，“西區別墅，快！”
別墅的大門是開著的，彷佛就是在等待她的到來一樣，慕夏直接推門而去，跑到院子裏，雙腳一軟，忍不住跪在了小金麵前。
多多在四周不斷地哀嚎，用鼻子蹭了蹭小金，似乎想要叫他起來陪自己玩耍。
慕夏緩緩地用手撫上小金的毛，觸碰的一瞬，它虛弱地掀開眼皮，圓溜溜的眼珠看著慕夏，努力地伸出舌頭去舔了舔她的手心。
“小金。”她喚得很輕很輕，害怕過於大聲，就會把小金剩下的活力都奪走。
多多不斷地在叫，極度地焦慮不安。
小金的眼皮終是撐不下去了，緩緩地合上，慕夏心一痛，連忙呼喊：“不，小金……小金……”
作為寵物醫生，對於這種情況她最了解不過，莫澈沒有騙她，小金是真的不行了。
小金陪伴著她和洛言，見證著她和莫名的開始、結束、再糾纏，這麽多年，她已經把小金當作家人，那個暖男般存在的大金毛，總是帶著溫煦的笑容，搖著毛發豐滿的尾巴，朝走奔跑過來。
可是現在，它已經走完了自己的一生，狗的一生對於人類來說真的很短暫。
懷中小金的溫度在慢慢流失，慕夏整顆心都被掏空一般，空蕩得滲人，就好像當初離開莫澈時候的痛不欲生。
淚珠再也壓抑不住，從眼角滑落下來，沾濕了衣衫。
旁邊緩緩走來一雙修長的腳，慕夏微仰著頭，紅著眼凝視著莫澈，眼前的一切都被淚水模糊，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心裏的痛苦卻在這一瞬加劇。
彷佛得到了可以宣泄的出口，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它……小金它……”肩頭在劇烈地顫抖，哽咽的聲音從發緊的喉嚨中艱難地吐出。
莫澈緊緊抿唇，五指成拳，沉默片刻，終是彎下腰，伸出手摟住了她的肩膀。
溫暖來得有些突兀，慕夏的身子卻習慣性地靠上去，用盡全力地抽泣起來，隻感覺到他的力度在漸漸加重，直到最後完完全全地抱緊了自己。
慕夏很想罵他把小金搶回去了，但此刻她又忽而很慶幸，讓小金在這個位置離去，因為它和自己在這裏生活了幾個月，和多多在這裏生活了四年，離開的時候，一定是很輕鬆愜意的吧。
不知哭了多久，她眼睛都紅腫得無法睜開，無力地靠在莫澈肩膀上假寐歇息一會，小金的溫度幾乎消失了，她還舍不得鬆開，低喃：“這個世界，為什麽要有離別。”
每一次分開，都是讓人心痛不已。
驟然，雙唇一熱，慕夏渾身一顫。
剛才哭得頭腦有些眩暈，現在突如其來的親吻讓慕夏有些反應不過來，莫澈的攻勢溫柔而快速，讓她迅速地淪陷，下意識地閉上眼睛去回應。
呼吸那麽急，吻得那麽深。
隻有在這種時候，慕夏才徹底的感覺到自己的心，從未在他身上離開過！
終於，唇瓣分離，慕夏卻遲遲不願以睜開雙眼。
“這才證明，重逢是多麽的美好。”莫澈聲音黯啞地在她耳邊低語，久違溫熱的氣息撲來，讓她驀地回過神，剛才的淪陷讓她慌亂起來。
慕夏連忙掙開懷抱，摟著小金從地上站了起來，因為壓著小腿太久，一起來就有些搖晃，莫澈想扶著，卻被她躲開了，慕夏咬咬牙，後退一步：“可是我和它之間，已經無法重逢了！”
這樣很好吧，一億不用給了，小金也……不用還了。
她吃力地抬起腳步，決然地一步步踏出門口，先把剛才發生的一切錯誤的事情都忘掉。臨走前，她不抱希望地問一句：“要去送它最後一程嗎？”
她打算把小金火化，然後把骨灰埋起來。而莫澈是陪伴了小金最久的人，應該和小金很有感情，隻是他現在不會在外人麵前和自己有一絲的交集，所以這次……
“不了。”莫澈別開臉，聲音幽冷。
果然如此。
慕夏冷笑一聲，對莫澈產生更深的絕望，獨自帶著小金離開。
處理好小金之後，慕夏把接下來的所有行程都取消，頹然地回到了醫院查看雲子琳的情況，她還在昏迷，慕夏索性坐下，在床邊枕著自己的手臂，睜著眼睛失神看著地麵。
她沒有了小金，卻多回了一個子琳。
子琳，你快點醒吧。
她難受地閉上雙眼，腦中卻充滿著小金……和剛才那一吻，心亂如麻，無法入眠。
“咳。”一聲虛弱的咳嗽聲讓慕夏倏然睜開雙眼，猛地抬起頭，看著雲子琳睜開一條裂縫的雙眸後，臉色頓時露出大大的笑容。
“你醒了？”
雲子琳看著她緊緊皺眉，聲音沙啞得不成人形，她說：“又被莫澈欺負了？”
慕夏搖搖頭，不顧一切地撲到床上，緊緊地把她抱住，雲子琳用力地咳嗽著：“你……謀殺……”
撲哧！
慕夏破涕為笑，這個才是她真正認識的雲子琳！
她倒了一杯熱水遞給她，兩人深深地對望，眼中帶著無數的話想要傾訴，忽而又不知道從哪裏說起，分離那麽久，很多事情早已物是人非了。
“莫澈和你怎麽樣了？”雲子琳喝著熱水潤喉，但聲音依舊黯啞。
“他結婚了，我生孩子了。”慕夏簡明扼要地說明了現在的狀況，讓雲子琳驀地一怔，連忙看向她的肚子，“孩子？！”
“今晚帶你去見他，四歲了。”慕夏笑得溫柔，眼中的愛意是那麽的深刻。
“所以，你們算是結束了？”雲子琳不太讚同地反問，畢竟當初兩人可是非常的要好，盡管誤會多，可最後還是恩愛得羨煞眾人啊。
“先不要說我了，你呢。”慕夏轉移話題，“越景明他……”
還沒說話，僅僅是提及著三個字，雲子琳雙眸就掠過一絲驚慌，她連忙打斷：“不要說他！”
從此之後，越景明成為了雲子琳心中的禁區，慕夏知道問不出什麽，也不願意勾起她的傷心回憶，隻好陪她聊聊別的東西。
醫生帶著一份報告進來，笑容滿臉：“恭喜雲小姐，你懷孕了。”
雲子琳臉色煞白，十指緊緊地攥緊被單，慕夏心中一喜，然而回頭看見她這樣的反應之後，忽而明白了什麽……
她握住雲子琳冰冷的手，希望給她僅有的溫暖。
隻聽見雲子琳輕聲說著：“打掉他。”
越景明四年都能做好安全措施，卻在最後這段時間出了紕漏，是無意還是有心！如果留著孩子，她這輩子都無法忘記這個可惡的男人！
所以，必須打掉！
“子琳你……”慕夏悲痛地戛然而止，現在也隻能尊重她的選擇了。
帶著雲子琳離開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慕夏一路上都扶著她回去，流產過的身子都特別的虛弱，一回到家慕夏就讓她躺在自己的床上。
正咬著勺子吃飯的慕祥雨，看見突然多出來一個沒見過的姐姐，好奇地跟著走進去。
“小雨，出去。”慕夏輕斥。
雲子琳臉色蒼白地搖搖頭，轉過頭看向慕祥雨，不禁微微一怔：“眼睛像你。”
其他的五官，都和莫澈一樣，那麽的完美，這個小孩子長大之後必是一個妖孽。
“姐姐病了？”小雨歪著腦袋詢問。
周旭跟著進來，拉著小雨走出大廳，嘴裏嘮叨著：“吃完飯再和姐姐說話吧。”
雲子琳凝視著兩人離開的背影，良久才看向慕夏：“你和他……同居很久了？”
撩了撩發絲，慕夏點頭輕笑：“你說，我和他結婚，好嗎？”
“這種事情，誰知道。”雲子琳疲憊地闔上雙眸。
……
van下了飛機之後，第一時間打電話給莫澈，目光四處張望，語氣中帶著歡喜：“你在哪裏？”
“快到了。”
原來還沒到。
van收起手機，走進一個餐廳裏麵坐著等候，她看著手機發怔，食指急切地敲著桌麵，終於，手機響了，卻不是莫澈打來的。
“van，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慕夏和莫先生……”這是van派去調查莫澈的人，正向自己匯報著情況，聽得她整張臉都冷了下來。
“你說的靠譜嗎？我在新聞上看見的，都是兩人很疏遠的模樣。”van希望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那是故意的，私底下……她還在別墅過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