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這是一種恥辱！
那充滿著愉悅的聲音，抑揚頓挫，一下又一下的，鑽進你耳朵裏麵，如同魔音。
慕夏僵硬地站在原地，眼中蘊含著震驚，彷佛被人緊緊捏住了喉嚨，難以呼吸，直至幾乎窒息，才猛地驚醒，扶著牆壁深深地喘氣。
空氣彷佛帶了刺，每湧進一次都是那麽的痛苦不堪。
看著冷冰冰地躺在地上的手機，慕夏不願意撿起，害怕再次聽見那可怕的聲音。
陳總發現慕夏很久都沒有進來，不禁擔憂地走出來，看著一臉痛不欲生的慕夏，微微一怔：“你怎麽了，手機都掉了。”
說著，他彎下腰把手機拾起。
“不要！”慕夏臉色大變，想要阻止卻晚了一步，手機已經被他拿在手中。
然而，預料中的聲音沒有傳出來。
已經掛斷了。
慕夏倏然鬆了一口氣，蒼白的臉色緩和了一下，感謝著把手機拿了回來。
“你是不是不太舒服？”才出來幾分鍾，她就好像完全變了人似的。
“沒，我們繼續吧。”慕夏緊緊地捏著手機，擠出一抹笑容。
堅持把最後重要的事情講完，慕夏才離開。
獨自走在街道上，任寒風吹著發絲，撩起愁緒。
她瞄了一眼手機的屏幕，整顆心頓時潰敗成絮。
莫澈，你這樣算是什麽意思？
已經說好了分開，卻還要這樣的折磨我！
難道你是怕我會再次纏著你嗎？嗬，放心好了。
再也不會了。
慕夏無力地闔上雙眸，疲倦得站著都快要睡著了，如果可以，她真想就這樣，在這裏睡過去，不要醒來了。
然而，念頭一起，腦中就浮現了慕祥雨的模樣，她驚得倏然睜開眼簾，發現自己不知什麽時候走到了馬路上。
再踏前一步，就是闖紅燈了！
慕夏後怕地深吸一口氣，拍拍自己的臉努力平靜下來。
……
因為藥物的作用，莫澈終於像一個正常的男人了！
van臉色潮紅，眼中盡是喜悅！
她一手拿著手機，不禁微微地顫抖起來。
她知道，慕夏都能聽見，於是更加賣力地表演著。
驟然，手腕一痛，整部手機都被拍飛到幾米之後，van驚得睜開迷離的雙眼，震驚地看著眼前還有一絲理智的男人。
莫澈的嘴角慢慢流出一絲血跡，van總算是明白了他能夠有意識的原因！
竟是生生地把舌頭咬出血了！
莫澈猛地推開van，看著自己，一種巨大的恥辱感瞬間湧上心頭，即使是藥物在身，他都不願意自己的對別的女人有想法！
他猩紅著眼，憑借著自己對房間的熟悉，飛快地走到桌子旁，拉開第二個抽屜，抽出一把水果刀，擱置在自己的手腕上。
正準備追上去的van頓時驚住了，臉色大變：“你要幹什麽！”
話音一落，莫澈就一用力，刀刃橫飛，鮮血流出，落在地上，血跡斑斑。
模糊的意識瞬間清晰不少，莫澈看清了van的神情，是那麽的悲痛和不忍，連雙唇都在顫抖。
她說：“你就是這麽厭惡和我發生關係嗎！”
莫澈沒有力氣回答，也知道自己這種辦法不能維持多久，要趁著還清醒，逃！
他一步步地往門口挪動，van似乎察覺到他的意圖，連忙跑過去，莫澈猛地舉起手腕，示意她再過來，自己就會割得更深！
深紅色的血液刺痛了van的雙眼，然而她卻沒有放緩腳步，死死地堵在門前，雙眼帶著瘋狂的執著。
“我不會讓你走的！”
莫澈的意識有些渙散，身體的燥熱幾乎要把他吞噬，腳一軟，他半蹲在地上。
van咧嘴一笑，慢慢地靠近他身側，伸手撫摸著他的臉蛋。
手感是那麽的嫩滑，讓人愛不釋手。
她手一動，抬起他的下巴，笑道：“即使你殘廢了，我也會不離不棄地陪你在身邊的。”
她知道，他割的是靜脈，不會讓人立刻死去，除非浸泡在熱水裏麵。
莫澈眸光變得陰沉，手腕一轉，刀瞬間架在她的脖子上，van驚得渾身一僵。
“你信不信，我立刻殺了你！”他眼中，充滿著駭人的殺意。
彷佛地獄中爬出來的厲鬼，朝你伸出魔爪，見者無不毛骨悚然！
van整個人都陷入了恐懼之中，呆滯了一秒。
就在這一刻，莫澈猛地扯住被單，披在肩頭，衝出了門口。
等她回過神，房間已經是一片空蕩蕩和淩亂，裏麵充斥著血腥的味道，加上赤身的她，好像在上演一場謀殺劇。
van不禁癱坐在地上，癡狂一笑，臉上布滿了淚水。
“去找景明……”莫澈用盡最後的力氣和李伯說著，隨後就無力地閉上眼睛。
李伯驚世駭俗地睜開雙眼，第一次看見隻裹著被單出來的莫先生，身上還充滿著血腥味……
看出莫先生非常的急切，李伯不敢耽擱，立刻發動汽車。
到了目的地之後，李伯立刻攙扶著莫澈走到門前，按下了門鈴，血跡已經布滿了莫澈的手掌，讓他擔憂不已，按門鈴的速度不禁快了好幾倍。
門開了。
還殘餘著一絲清醒的莫澈推開了李伯，讓他先回去。
“莫總，你在玩什麽遊戲？”這是越景明看見莫澈的第一句話。
莫澈臉色蒼白，雙唇失去了該有的紅潤，眼睛迷離，耳邊聽見熟悉的聲音之後，所有防備一下子卸去，直接倒在了他的身上。
越景明一驚，立刻接住，被單從他肩頭滑落。
“靠！你居然不穿衣服！”越景明忍不住破口大罵，然而身後的霍弘光注意到了地上的血跡，臉色驟變。
“他受傷了，快把他抬進來！”
越景明這才留意到鼻尖越來越濃鬱的血腥味，立刻變得嚴肅，把他扛起來抬進房間裏，嘴裏不忘吐槽：“該不會被追殺了吧，還是先奸後殺那種。”
霍弘光瞪了他一眼，看著外麵沒有其他人，才鎖好了門。
這段時間以來，他已經慢慢地從悲傷的情緒之中恢複過來，不會再像從前那樣整天在酒堆中度過，要不是這次莫澈出事，他還在酒精中昏昏欲睡！
想著這，他有些慶幸，連忙把藥箱拿出來。
看著那不深不淺的傷口，有些血跡已經幹涸，和新的血融合在一起，異常的可怖，兩人看見都覺得痛了。
“這種事情，真應該由慕夏來做。”越景明不禁搖頭。
“想來慕夏也不是真的愛莫澈。”霍弘光忽而嘲諷一笑，眼中掠過一抹噬心的痛意，“我再也不會相信愛情了。”
那是因為你被劈腿了。
這句話，越景明還是有良心地沒有說出來。
……
慕夏連夜趕回家裏，粉底下的黑眼圈深得無法見人，到了公寓門口的時候，天已經是亮了的，她拖著沉重的行李一步步地靠近。
疲憊加心碎讓她整個人都顯得無精打采，然而快要到公寓的門口，她立刻扯出一抹笑容，這才按下門鈴。
“媽咪！”一開門，一個小肉團就撲到自己懷中，讓一直在寒風中行走的慕夏異常的溫暖。
幸語語最近連麻將都少打了，天天掛念著這個不省事的女兒，看見她平安回來才鬆了一口氣。
“別累壞自己了，快進去睡覺！你看你的眼睛，睜著都像睡著一樣！”
慕祥雨在一旁點頭附和。
慕夏聽著以往覺得厭煩的嘮叨，這一瞬間竟覺得是那麽的溫暖。
原來被關心，被掛念，是那麽的好。
她在兩人的拉扯下，躺在了床上，本來一直睡不著，看著一大一小擔憂的目光，她居然產生了困意，噙著笑容睡了過去。
一天裏，總有人睡得好，有人睡得不好。
莫澈彷佛陷入了一場很長的夢境。
夢裏，是一個小女孩幹淨清純的容貌，她雙手後背在前方行走著，回眸一笑，讓四周羞澀的花兒都瞬間綻放。
他勾起嘴角，溫柔地看著她從一個純真的小女孩，長大成青澀的少女。
她最喜歡的就是寵物，一看見小動物，雙眼就會發亮，好像看見什麽奇珍異寶一般。
很快，她已經成為一個大學生。
少女蹲在籃球場上，神情悲傷地看著別人打球，莫澈心中也隨著揪了起來，一步步地走到她身旁，低聲詢問：“不開心？”
她一驚，驚詫地抬頭看著他，眼中慢慢地染上喜悅和羞澀。
他微怔，暖暖一笑，算是回應她的羞澀，朝她伸出手，想要把她拉起來。
少女清脆地笑出了聲，眼睛彎得如同明月，慢慢地抬起手。
兩人的手指即將碰到，她的手卻穿過了莫澈的身體，搭上了他身後的另一隻手。
莫澈一僵，摸底回首，發現在身旁牽著她的人，是洛言。
倏然，他被驚得睜開雙眼，眼前的景物瞬間消失得一幹二淨，被一個白色的蚊帳所取代。
陽光透過雲層，淡淡地照射進來，灑在窗簾上。
“醒了？”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怎麽在發呆，不會是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