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軟肋

  “嗯,我們回家。”


  顧南望笑了,伸手摟過薄涼一的肩膀,然後帶她走出了小診所。


  走了幾步,顧南望又回頭走近小診所裏的那名大夫:“今天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如實給個交代。”


  說完,顧南望這才帶著薄涼一離開。


  後不久,江言出現在小診所裏,有關事情的前因後果,大夫一一告知江言,不敢有絲毫隱瞞。


  比起前頭那些黑衣人,大夫更忌憚的是顧南望,顧南望,那可是S市響當當的人物,誰敢惹?

  無人敢惹。


  這邊,顧南望帶著薄涼一直接的返回臨江別墅,在車上,顧南望一手握住薄涼一的手,一手開車,他的指腹在薄涼一的手背上輕輕的摩擦著:“涼一,以後都不把你一個人丟在醫院了,你就好好待在臨江別墅,徐姨照顧你我很放心。如果你想出去了,就打電話給黎晚,要麽就讓黎晚陪你出去轉,我要是下班早就陪你,隻要把心態給調整好,你的病會慢慢的好起來的。”


  “就像你母親那樣。”


  顧南望把顧慧雲當成了例子,這也是事實。如果沒有薄商臣的自殺,顧慧雲根本就不可能因為承受不住心理壓力而跳樓自殺。


  有薄涼一的那段時間裏,顧慧雲打理家務,凡事都處理的很好。那樣的顧慧雲和正常人無異。


  就如她母親那樣……提及母親顧慧雲,薄涼一的內心一陣哀痛,恍恍惚惚中,她好像就看到母親顧慧雲站在她的麵前微笑,甚至還朝著她招手:“涼一,來,到媽媽這邊來……”


  除卻幻覺,她好像還出現了幻聽。


  “停車,停車!”


  薄涼一一連好幾聲的大喝。


  她這倒像是病發的前兆,顧南望還在開車,如果危及到顧南望,那就不好,顧南望,她不恨顧南望,但是也不願意看到顧南望出事。


  顧南望連忙踩了刹車,然後側眸去看薄涼一,隻見她緊緊的抓住自己的雙手,雙唇哆嗦著,整個人還在顫抖。


  “不,不是我害死陸昱白的,我也真心想要留下你,你,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我不走,我不走,我這輩子還沒有和顧南望在一起,我不走,我不要走……”薄涼一猛然的連連搖頭。


  甚至還不停的在擺手,前一秒薄涼一還好好的,後一秒她的狀況就如此的糟糕,但不管怎樣,顧南望不可能不管不問。


  顧南望伸手想要握住薄涼一的手,想著要安撫薄涼一的情緒,但沒想到卻被薄涼一一把給拍開,她驚恐不已:“不,不要過來,不要……”


  “涼一,是我啊,我是顧南望,是你的顧叔。”


  顧南望重新過來拉她,企圖喚醒薄涼一的理智。但是,薄涼一壓根就不為所動,甚至,她直接抓過顧南望的手咬了下去,那般的咬牙切齒和用力,寂靜的車內,甚至可以聽到牙齒咯咯的響聲。


  哪怕再多疼痛,顧南望也沒有一巴掌將薄涼一給拍開,而是任由薄涼一咬著他的手臂,直到他察覺到手臂上麵傳來粘稠一片,而整個胳膊都因為薄涼一的用力而發麻,甚至,顧南望的額頭上都汗涔涔的。


  可見,薄涼一有多麽的用力。


  而薄涼一似乎在嚐到口舌間的那抹腥甜後,她竟慢慢主動的鬆開了顧南望,觸目所過,手臂上麵血肉模糊,鮮血橫流。


  薄涼一依舊呆呆的,她低著頭,把玩著自己的雙手……


  顧南望忍住疼痛,然後掏出手機給江言打電話:“我從小診所出來,順著南邊這條路開了十分鍾左右停在了路邊,你現在帶著診所裏麵的那名大夫過來,除卻消炎藥和碘酒再帶幾支鎮定劑。”


  “是。”


  江言應著聲,但是麵色卻緊緊的繃在一起。顧南望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受傷的人絕對是顧南望,鎮定劑……薄涼一發病了……


  而把薄涼一從美國帶回的時候,看到薄涼一發瘋般又呆愣的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麵,江言的心裏麵那是說不出來的一番滋味,好好的一個小姑娘到底是因為什麽事情變成今天這般模樣?


  怕薄涼一病發,也是為了給她治療,所以把薄涼一給關在臨江別墅,何況期間薄涼一在神誌清晰的時候也曾好幾次想著逃跑,而她病發的時候,那是傷人傷己,有一深夜,顧南望的胸口被薄涼一給捅了一刀,好在是右邊胸口並沒有傷及到心髒。然而這事薄涼一並不記得,因為精神病人對於自己做過的事情,有時清晰,有時候模糊。


  而顧南望卻沒有對薄涼一提及過此事,在江言看來,顧南望也有癡迷如狂的病,而且隻對薄涼一一個人。


  此病,早就已經深入骨髓!

  江言很快就帶著診所裏麵的大夫趕到,大夫給薄涼一打了鎮定劑後,薄涼一很快就靠著椅背睡下。


  而顧南望……大夫在幫顧南望處理傷口的時候,江言就在旁邊看著,手臂上麵早已經血肉模糊,這得有多用勁啊。


  處理好傷口後,江言打了電話讓人來拖車,而他則是開車送顧南望和薄涼一回臨江別墅。


  顧南望拒絕,但江言堅持:“先生,你都已經受傷了,而且今天的傷勢都還沒有好完全,你這樣子開車回去,我實在是不放心。”


  “鎮定劑也隻是暫時的,薄小姐的病情還沒有得到控製,所以現在是隨時性的,現在她睡著了,我看先生你還是和她一起待在後座吧,如果薄小姐醒了意識還是渾濁的話,你可以照顧她。”


  江言見顧南望沒有動,於是出聲提及了薄涼一。


  而隨後,顧南望從駕駛座上下來,轉身開車門到後座。顧南望是個很執著的人,但一提及薄涼一……


  薄涼一就是顧南望的軟肋,最脆弱的軟肋。


  江言隨後坐到駕駛座上,開車,目的地直達:臨江別墅。


  江言是忍了一路,最後在顧南望把薄涼一抱上二樓臥室的時候,江言跟了上去,到底還是沒有忍住,朝著顧南望遲疑出聲道:“先生,我深知有些話我不該說,可是,你和薄小姐之間可能嗎?”


  “現如今我反而覺得傅公子說得對,你和薄涼一在一起,你隻會受到傷害,最後你會被薄小姐給害死的!”


  薄涼一對顧南望胸口捅的那一道,顧南望囑咐他誰都不讓說。


  那次是用刀,這次是跳樓,又是用口咬……那下次,下下次呢?在江言看來,隻要是薄涼一的一句話,哪怕是要顧南望去死,顧南望也心甘情願,這不是愛,而是一種執著,一種病態。


  “江言,等你遇見了你喜歡的人,你就會明白我現如今的想法和做法。”顧南望抿著唇,然後輕輕一笑出聲。


  江言哀歎一聲:“是愛情嗎?可你不管不顧和她在一起,你有想過你們的以後嗎?現在說的好不要孩子,可是你能確保嗎?先生,我知道我說這些話你不愛聽,可是我有個親戚當初也是這樣的想法,說沒有孩子並沒有關係,可越到後麵就越是問題……”


  這是事實。


  人人都在說這個問題,顧南望可以用自己的生命來保證,他不會出現江言所說的這種問題。


  但是,空口無憑。


  時間會證明所有的一切,而顧南望也知道,江言的話是好意,他的擔憂也是好意。


  “江言,不早了,趕緊回去休息吧。”


  薄涼一從醫院離開的時間是淩晨一點,一來一去,都已經消耗了兩三個小時。


  見顧南望如此態度,江言便知,他的勸慰並沒有對顧南望起作用。


  “先生,我希望你能想清楚,有時候愛情並不是人生的全部。”邁動步伐,江言在出房門之前還是多嘴了一句。


  顧南望沒有回話,而在江言走後,顧南望也沒有入睡,此刻淩晨四點多。


  看了一下時間,顧南望直接坐在沙發上麵,一支接著一支香煙抽到了天亮……


  而韓紓在五點的時候接到了阿誠給她打的電話,韓紓直接開口問:“你要開價多少?”


  阿誠俗來是業界內的信譽人,如今打來的電話,想必是為了酬金的事情,然而,事情並不是韓紓所想的這樣。


  阿誠告訴她:“薄涼一我沒殺,那是因為薄涼一開出比我想要的價錢再多兩倍,顧南望已經查到我的頭上了,而你注定也逃不過,我是看在那六十萬的份上才會給你打的這痛的電話以及顧北。”


  “你說什麽?”


  韓紓眉頭高高皺起。


  她原本以為薄涼一已經被弄死,可沒有想到薄涼一還活著,比阿誠想要的價錢再多兩倍,薄涼一一個神經病哪裏有那麽多的錢?


  難不成是顧南望?

  不,不,韓紓堅決不能讓薄涼一繼續留在顧南望的身邊,絕不!!


  “我先出的價格在先,阿誠你怎麽能……”


  “韓女士,在我們這個行業裏麵俗來都是誰開的價錢高就給誰做事。”


  “嗬~那你覺得薄涼一有錢付給你嗎?”


  “不管她有錢沒錢,隻要錢能到我手上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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