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就你這種貨色哪有男人看得上
我從沉痛中醒過來,睜開雙眼,發現眼前的是一間非常陳舊的類似病房的臥室,這裏有標誌性的證件掛在牆上,所有的訊息顯示下,不難發現這是一間診所,至於入不入流我就不知道了。
我的身體好像被掏空了似的,有一種什麽東西從我的體內被剜走。
我有強烈的感受,是孩子,我的孩子沒有了。
有人走進來,她帶著口罩,然後將一疊清單丟給我。
“醒了就離開,別死賴在這裏,我還要做生意。”
她冷漠的語氣猶如冰錐,一下一下鑿進我的身體。
“誰帶我來的?”
我冷冷地反問道。
她不說話,我用盡全身的離去,一腳踹開了床尾的木板。
“你要是不想看到這間診所付之一炬,就把實話說出來。”我說道,她仍然不肯鬆口。
我心裏有幾個名單,但是不確定是誰做的。
“說啊。”
我大聲咆哮道。
那個女的沒敢摘下口罩,她的腳步已經邁開。
“這世界上有情殺,但是也有為了孩子去複仇的母親,你不想被我的亂刀砍死,你最好說實話,我從來不嚇唬人,一個失去孩子的女人,意味著那是世界末日。”
我咬著牙,惡狠狠地要挾道。
她似乎聽明白了我話裏的意思,沒多久緩緩開口。
“陳金花送你來的,說是要我幫你處理掉肚子裏的孩子,付錢的是一個年輕男人,好像從婚禮現場趕過來的。”
她全盤托出。
我聽到她的解釋,深感意外,憑著一個毫不相幹的人,居然知道我前婆婆的名字,按照道理,不是她看病,是不可能寫出名字的。
理由隻有一個,這件事不簡單……
我拿回了我的手機,打了電話給恬馨,我不能莽撞的自己離去,做過人流怎麽都要好好住院才行,留著身體這個革命資本,我才能和他們鬥。
沒多久恬馨來接我,臨走前我用手機拍下了這間診所乃至每一個角落。
我承認,我現在的確很失敗,不過,有什麽都得養好身體再做打算。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恬馨接我住進了她上班的那家醫院,美其名曰方便照顧我,不過,的確是方便,一日三餐,她會特別準備好送過來給我吃,比吃醫院食堂的飯菜,我吃她例外準備的可是要幸福多了。
我住院五天後,身體逐漸在恢複中,我回想那天被人打掉肚子裏孩子的前因後果,細思極恐,何新和我的前婆婆,這母子倆簡直是心狠手辣,一丘之貉。
恬馨這天休息,她給我燉了湯。
“蘇唯,我前幾天工作忙,你身體也不好,我沒顧得上詢問,那天是怎麽回事?”
恬馨站在病床邊一邊盛湯一邊詢問我。
我靠著床頭心裏湧上幾分恨意,咬著牙說道,“是何新和陳金花搞的鬼,他們母子倆怕我肚子裏的孩子要挾到他成為秦家乘龍快婿的絆腳石,於是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為強。”
她正在盛湯,聽完我說的話,氣的把碗砸在了地上,義憤填膺的怒吼道,“靠,那兩個雞賊的賤人,老娘要剁了他們。”
我靠著床頭直發笑。
恬馨用恨鐵不成鋼的目光注視著我,手伸過來摸了摸我的腦門。
“蘇唯,你笑啥呢?”
她一臉莫名奇妙的看著我。
我拉下恬馨貼在我腦門上的手掌,握住後,笑著說道,“馨馨,比起那些傷痛,我還有個你不是嗎?我笑,是因為這世界上至少還有你是愛我的。”
我說話間,眼眶裏湧出了淚光,鼻尖感到酸澀。
“廢話,我當然是最愛你的人了,告訴你,我現在都懷疑自己喜歡女人而不是喜歡男人。”
恬馨清澈的杏眼望著我,若有所思的說道。
我捶了她一下,笑道,“去你的,你肯,我還不樂意呢!”
“嘖……基友,你這樣就太無情了。”
她假裝一臉受傷的摸樣說道。
我們在聊天的時候,病房的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我確定在這座城市沒什麽朋友,也沒有人知道我住院的消息。
“進來。”恬馨開口喊道。
進門來的人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是秦桑。
“馨馨,你去幫我買點水果。”
我設法支開恬馨。
她沒有強留,“好,我去給你買。”
恬馨在經過秦桑身邊時,黑眸打量著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大有警告的意思。
病房裏變得安靜,隻剩下我和秦桑兩人相望。
她捧在手上的是一束白菊花。
這女人心思惡毒,這是詛咒我呢!
“蘇唯,你也算是用心良苦,在我與何新新婚的大好日子裏大鬧一場,害我淪為圈子裏的笑柄,說我恬不知恥搶走別人的丈夫,插足別人婚姻當第三者。”
秦桑的麵孔微微扭曲,望著我憤恨的道。
我不為所動,靠著床頭淡淡地開口,“是誰說的,麻煩你寫個聯係地址給我,逢年過節我去給他們送禮,拜訪。”
我得感謝那些人幫我說了幾句公道話,得人恩果千年記,一直是我的做人方針。
“你……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秦桑衝著我陰惻惻地冷笑道。
我沒有說話,她不客氣的拉過椅子坐在了我的病床前,勾唇譏笑道,“我不知道何新那麽聽我話,我要他弄掉你肚子裏的孩子,他就弄掉了。”
是狐狸遲早會露出尾巴來的。
我就等著他們上門來呢!這下可好了,正中下懷。
我瞅著秦桑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她生氣的低吼道。
“我笑你愚蠢,笑你天真,別人說什麽你就相信。”我雙手抱臂,冷眸斜視著她。
秦桑皺著眉頭,不解的反問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我冷聲一笑,“不懂是吧!那我來告訴你,我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何新的,你打掉我的孩子,小心那個男人讓你爸的公司土崩瓦解。”
“嗬嗬,蘇唯你算個什麽東西,就你這種貨色也有男人看得上。”
“沈琛。”我說道。
秦桑一下子僵住了,她開口反問道,“你說什麽?”
“我說,我肚子裏的孩子是沈琛的,而你打掉的也是沈琛的孩子,他知道我懷孕了,我肚子裏的孩子沒有了,你說,膽敢弄死沈琛的孩子,是不是該去殯儀館定好時間排好隊,免得太擁擠,投胎都輪不到好吉日。”
我用力的一手揮掉了秦桑放在床頭櫃上的白菊花。
這束花,她留著送給他們秦家吧!